第205章陸老板上門魔女
正午后的陽光透過四合院那棵百年老槐樹的枝葉，在青石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地上的光斑也隨之輕輕搖曳。
彭磊坐在院中的漢白玉石桌旁，專注地審閱著《環(huán)太平洋》最新一版的概念設(shè)計圖，時不時用鉛筆在邊緣做些批注。手邊的紫砂壺冒著裊裊茶香，上好的龍井在壺中舒展，散發(fā)出清冽的香氣。
饅頭一那只金毛犬，正懶洋洋地趴在主人腳邊曬太陽，毛色在晨光中泛著溫暖的金黃。
它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主人，尾巴在地面上輕輕拍打，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院角的魚池里，幾尾錦鯉悠閑地游弋，偶爾激起細微的水花。
突然，門鈴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庭院的寧靜。管家老陳快步穿過曲折的回廊去應(yīng)門，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幾乎沒有聲音。
不一會兒，他恭敬地回到院中：「先生，陸政陸總帶著景田小姐來訪，還帶了不少禮物。」
老陳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擾到主人的思緒。
彭磊聞言挑了挑眉，合上文件夾。這個時間來訪，才剛過十二點，想必是有事；他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亞麻襯衫。
「請他們進來。」彭磊轉(zhuǎn)頭對著里屋提高聲音，「藝菲，有客人。」
不一會兒，陸政一身淺灰色休閑西裝走在前面，手里提著兩個印著logo的精致禮盒，皮鞋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景田跟在他身后，一襲淡藍色連衣裙襯得肌膚如雪，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她手里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盒子，看到彭磊時眼睛一亮，臉頰上浮現(xiàn)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彭導(dǎo)，冒昧打擾了。」陸政笑容滿面地拱手，「剛從法國回來，帶了些小禮物，不成敬意。」
「陸總太客氣了。」彭磊迎上前握手，目光掃過那些印著巴黎老字號logo的包裝，嘴角微微上揚，「這是瑪黑茶？」
「彭導(dǎo)好眼力！」陸政笑著遞過禮盒，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知道您愛喝茶，特地選了這家百年老店的招牌一「馬可波羅「，混合了中國的紅茶和法國的花果香。」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露出里面精美的鐵罐，「據(jù)說當年拿破侖都愛喝這個。
」
這時，里間的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劉藝菲款款走出。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家居服，發(fā)梢還帶著些許濕氣，顯然是剛洗漱完。素凈的臉上未施粉黛，卻更顯肌膚通透。
看到景田，她眼睛一亮：「甜甜！」聲音里滿是驚喜。
兩個女孩立刻親熱地挽著手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景田興奮地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劉藝菲：「藝菲姐，這是我在巴黎給你挑的禮物！」
劉藝菲打開后發(fā)出一聲輕呼，原來是一條精致的絲巾，上面印著莫奈的睡蓮圖案。
彭磊和陸政看著這一幕，相視一笑。饅頭好奇地湊到新客人腳邊嗅了嗅，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
眾人移步到正廳，紅木家具散發(fā)著淡淡的檀香。管家早已備好了精致的茶點：青花瓷盤里擺著豌豆黃丶棗泥酥等京式點心，水晶盞中盛著當季的荔枝和楊梅。一張黃花梨茶海上，紫砂壺嘴正冒著裊裊白氣。
陸政環(huán)顧四周，目光掠過墻上懸掛的徐悲鴻駿馬圖，又落在角落的鈞窯花瓶上，由衷贊嘆：「每次來您這四合院，都覺得是鬧市中的一方凈土。」
他接過管家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這格局，這陳設(shè)，品味不凡啊。光是這張紫檀云紋茶幾，怕是就要七位數(shù)吧？」
彭磊微笑斟茶，手腕輕轉(zhuǎn)間茶湯傾瀉而出：「陸總過獎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陸政一眼，將茶盞推過去，「聽說您沒投《戰(zhàn)國》？那片子不是準備甜甜當女主麼？」
陸政接過茶杯，先聞了聞茶香，會心一笑：「多虧彭導(dǎo)提醒。」
他抿了口茶，眉頭微皺又舒展，「那劇本我看過后，確實」他搖搖頭，「不值那個價。金琛導(dǎo)演雖然不錯，但劇本把孫臏寫成戀愛腦，投資15億怕是收不回本。」
景田乖巧地坐在一旁，雙手捧著粉彩花卉杯，小口啜飲著玫瑰花茶；兩個女孩時不時發(fā)出輕笑聲。
「其實今天來，」陸政放下茶杯，終于切入正題，「是有個不情之請。」
他整了整西裝袖口，「甜甜自從拍完《紐約行》后，一直在中戲?qū)W習(xí)表演課，演技老師說進步很大。」說著從手機調(diào)出幾段視頻，「您看，這是她最近排的《雷雨》片段。」
彭磊接過手機，畫面上景田正飾演四鳳，哭戲時的微表情確實比從前細膩許多。他看了眼正在給劉藝菲看手機相冊的景田，女孩興奮地比劃著名什麼。
「聽說歸墟和三石的新片《環(huán)太平洋》在籌備，」陸政身體微微前傾，「不知道」話未說完，但意圖已然明了。
彭磊了然地點點頭，將手機遞還：「演個女角色沒問題。有個女主的角色，戲份大概五十五分鐘。」
他端起茶壺續(xù)水，「不過這片子明年才開機，好萊塢那邊的制片流程您也清楚，光是機甲特效測試就要做半年。」
陸政眼睛一亮，立刻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信封：「那就太感謝了！這是兩千萬支票，就當是甜甜的「學(xué)費「。」
他將信封放在茶海上，又補充道，「彭導(dǎo)公司要是有合適的劇本，優(yōu)先考慮下她？價格好商量。」
彭磊沒有立即接過，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景田。陽光此刻正照在女孩的側(cè)臉上，能看清她肌膚上細小的絨毛。
「甜甜現(xiàn)在的情況」他斟酌著用詞，「我建議先接一兩部中等成本的片子練練手。《2012》和《紐約行》太高，反而容易限制發(fā)展。觀眾容易定型，導(dǎo)演們也不敢用。」
景田聞言抬起頭，眼中的光像是被點燃的星辰：「彭導(dǎo)，我最近一直在跟中戲的催教授上課，每天練晨功從不間斷。」
她拿出手機翻出日程表，「您看，這三個月我推了所有商演，就為專心學(xué)習(xí)。
」
劉藝菲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向彭磊證明：「甜甜確實很用功，上次我去看《紐約行》花絮，她一個墜樓的鏡頭拍了二十多遍，膝蓋都淤青了還堅持不用替身。」
說著撩開景田的劉海，露出額角一道淡淡的疤痕，「看，這也是當時留下的」
。
彭磊嘴角微揚，手指輕輕敲擊著黃花梨茶幾：「公司確實有幾個項目在籌備。」
他起身走向角落的紅木書柜，從里面抽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有個愛情輕喜劇，女配角是個校花」
陸政連忙擺手，「彭導(dǎo)，不是我們挑剔。」他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前傾，「但甜甜現(xiàn)在需要的是能展讓觀眾記住的作品，最好是類型片。」
他眼神示意了下桌上的支票，「價錢好商量，投資丶分成都可以談。」
陽光漸漸西斜，院中的老槐樹影被拉得修長，斑駁的光影在青石板上緩緩移動。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管家適時地進來換了新茶，紫砂壺嘴冒出縷縷白煙。
彭磊沉思片刻，突然放下茶杯，瓷器與紅木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甜甜會武術(shù)嗎？」
景田正小口啜飲著新?lián)Q的碧螺春，聞言一愣，隨即放下茶盞連連點頭：「拍《紐約行》時跟成家班學(xué)過三個月基礎(chǔ)，空翻丶回旋踢都能做。」
她急切地補充道，「吊威亞也沒問題，上次拍高樓戲我堅持自己上，武指夸我平衡感好。」
彭磊從檔案袋里抽出一份裝訂整齊的劇本大綱，「我手頭有個項目，類似《超體》的設(shè)定，暫定名《魔女》。」
他翻開扉頁，指著角色介紹，「女主角需要外表柔弱，但又能駕馭高強度動作戲。原本考慮留給藝菲的」說著看了眼正在給景田添茶的劉藝菲，「但她下半年要拍《饑餓游戲》，檔期沖突。」
陸政激動得差點打翻茶杯，連忙扶住杯盞：「就是塞隆演的那個？大熱的科幻動作片？」
「嗯，」彭磊點頭，將劇本推到景田面前，「不過拍攝強度很大。」
他翻到日程表那頁，「一周月封閉訓(xùn)練，每天十小時體能加格斗課，開拍后沒有休假，經(jīng)常要通宵。」
又翻到人物小傳，「女主講述了為了救治患病的養(yǎng)母，少女具子允急需大量金錢，為此她參加了選秀節(jié)目并因此獲得大量關(guān)注后，她曾經(jīng)失卻的過去再次找上了她的故事。」
景田的雙手微微發(fā)抖接過劇本，眼中的斗志如火焰般燃起：「我可以！」
她聲音有些發(fā)顫但異常堅定，「再苦再累都不怕！我愿意推掉所有事專心準備。」
劉藝菲笑著摟住她的肩，指尖輕輕拂過她額角那道疤痕：「我就說甜甜是個拼命三郎。上次拍《紐約行》時發(fā)著高燒還堅持完成打戲，把寧浩導(dǎo)演都感動了。」
彭磊看了看腕表，時針已指向四點：「這樣吧，明天上午十點你們來公司。
我把完整劇本給你們看看。如果合適」
他停頓一下，目光在景田倔強的小臉上停留片刻，「就定你了。」
陸政連連點頭，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太好了！那這錢」他再次推了推那個信封。
「先不急。」彭磊擺擺手，起身示意談話結(jié)束，「等明天看完劇本再說。」
他看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朋友之間，不談這些。」
談話間，日頭已經(jīng)西沉，將天邊的云彩染成了橘紅色。院中的石榴樹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枝頭掛著幾個青澀的小果實，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陸政看了看腕表，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五點半。他起身整理了下西裝下擺，「今天真是打擾了。」
他鄭重地向彭磊拱手，「彭導(dǎo)的提點，我們銘記于心。」
他的目光掃過茶幾上那份《魔女》的劇本大綱，眼中滿是感激。
景田也跟著站起來，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乖巧地鞠了一躬。
她耳邊的鉆石耳釘在夕陽下閃爍著微光：「謝謝彭導(dǎo)，謝謝藝菲姐。」
聲音清脆如鈴，臉上帶著掩不住的興奮。她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份劇本大綱，像捧著什麼珍寶似的放進包里。
劉藝菲拉著她的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明天記得早點來，九點半我在公司大堂等你。」
她眨了眨眼，「我?guī)闳L嘗我們公司食堂的糖醋排骨，那可是一絕，連張一謀導(dǎo)演來都要打包兩份帶走。」
管家老陳已經(jīng)拿著客人的外套在門廊等候；陸政一邊穿外套一邊說：「明天我一定準時帶甜甜過去。」
他轉(zhuǎn)向彭磊，「劇本我們會連夜研讀，有任何問題明天再向您請教。」
送走客人后，彭磊站在門廊下，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消失在影壁之后。
劉藝菲靠在他肩上，「你覺得甜甜真能勝任《魔女》嗎？那個角色可是要從16歲演到25歲，還要有打女的爆發(fā)力。」
「有潛力。」彭磊攬住她的腰，「至少比《環(huán)太平洋》里當個說幾句臺詞的花瓶強。」
他望著院墻上最后一抹夕陽，「她眼里有股倔勁兒，跟角色設(shè)定很像。」
饅頭不知從哪里鉆出來，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兩人的腿，發(fā)出嗚嗚的撒嬌聲。
劉藝菲彎腰撫摸它的頭，金毛犬立刻舒服地瞇起眼睛：「你呀，」她的聲音溫柔似水，「總是為別人考慮得這麼周到。明明可以隨便給個角色打發(fā)掉，偏要量身定制。」
彭磊笑而不語，牽起她的手往內(nèi)院走去。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古老的青石板上，隨著步伐緩緩移動，仿佛一幅流動的水墨畫。饅頭搖著尾巴跟在后面，時不時用鼻子碰碰他們的腳跟。
穿過月亮門，內(nèi)院的荷花池映著晚霞，幾尾錦鯉在睡蓮葉間游弋。
劉藝菲突然停下腳步：「對了，明天試鏡要叫上動作指導(dǎo)嗎？」
「已經(jīng)安排好了。」彭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幾條未讀消息，「讓袁家班班的張競過來，他帶甜甜練過《紐約行》，了解她的底子。」
廚房里飄出陣陣飯菜香氣，管家過來詢問晚餐事宜。
彭磊擺擺手：「簡單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