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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聲線變軟,那聲“ma”在一聲和二聲之間徘徊,模糊不清。

柏淮忍不住勾了唇角:“我倒是想,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我覺得可能有點不劃算。”

簡松意:“......”

反應過來柏淮不可能對自己做什么,也沒興趣對自己做什么的某人,耳根子紅了。

柏淮直起身:“先掀開被子涼一會兒,免得熱得難受,我去幫你拿抑制劑。”

“不用了,我自己來。”

簡松意站起身,打算往放包的地方走過去,結果突然腿軟,身體往下一滑。

柏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一手托住他的胳膊,一手摁住了他的腰,簡松意沒有力氣,差不多幾乎整個人都倚在了柏淮身上。

薄薄的棉t恤,并不足以阻隔一個omega結合熱時期的溫度,柏淮的呼吸重了一點。

而簡松意只是單純地覺得這人身上那種雪后松林般干凈清冷的味道很舒服,偏涼的體溫也很舒服,怎么都很舒服。

于是就霸道不講理地手腳并用纏了上去。

都是兄弟,關鍵時刻,當個冰塊用用,應該不會介意吧。

簡大少爺被慣得有點為所欲為,什么都沒多想,認準了冰塊就不撒手。

柏淮沒有他心思單純,也不真的就是個冰塊,一邊被他捂得發熱,一邊又想讓他舒服些,只能一手圈著他的腰,免得他摔了,一手在包里翻找著抑制劑。

好不容易翻出來,懷里的簡松意反應已經十分嚴重。

桃花眼暈染成了真的桃花色,身體仿佛下一秒就化了,偏偏又不如平常的omega一樣柔弱,肌肉很有些韌勁,扒在他身上,十分難纏。

他抬著下巴,瞇著眸子,認認真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柏淮的時候,柏淮有理由懷疑,如果這位大少爺真的沖動了,又看上了自己,他能把自己這個alpha就地辦了。

當然,辦不辦得了另說,不過看這副表情,這少爺肯定是有這脾氣和想法的。

這他媽算哪門子omega。

還好這人眼光應該挺高,起碼比他差的都看不上,也就不擔心有其他可憐又幸運的alpha慘遭毒手。

柏淮哭笑不得。

掐住某人的腰,直接給放到床上,然后扒拉掉某人在自己身上亂蹭亂摸的爪子。

拽住他的右腕,低聲道:“別亂動,不然待會兒注射廢了,你自己受苦。”

平時恨不得天天和柏淮唱反調的某人,現在只剩下些本能的判斷力,于是居然很聽話地沒動了,任憑柏淮拽著他的胳膊,把一支抑制劑注射了進去。

然而似乎并沒有什么用,還因為離柏淮遠了些,而泛出異樣的感覺。

簡松意狠狠咬著牙,克制自己不發出聲音,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和分化時候的疼痛不一樣,他現在只覺得這種異樣的感覺其實是在隱隱渴望著什么。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在渴望什么,自己也明白。

明白過來后,就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似乎潛意識里又覺得柏淮是可以信任的,可以予取予求的,可以無所顧忌的。

于是繼續放縱著自己的本能,雙臂環住了面前這人的腰,下巴擱上他的肩,沒有骨頭一樣地癱在他身上,貪取著他身上的信息素。

柏淮就有些難熬了。

他是真不知道簡松意生理衛生課怎么上的,就不怕把自己勾得被動發.情了嗎?那到時候發生些什么可都不好說。

可是無論如何又狠不下心讓他放開自己。

就只能生生熬著。

一邊小心施放著不會被其他人察覺的濃度的信息素安撫著簡松意,一邊拿出阻隔劑照著簡松意噴了個結實,以免在這層全是alpha的樓道里引起腥風血雨。

也以免自己被他的信息素勾得失控。

抑制劑往往五分鐘內見效,而二十分鐘過去了,雖然簡松意反應沒有進一步加劇,卻也根本沒得到緩解。

柏淮想起醫生說的,根據omega的體質不同,結合熱的強度和時間也不同,像簡松意這種分化得晚的,往往反應會更加強烈,尤其是初次結合熱的時候,很難控制,需要的抑制劑可能比平常多兩到三倍。

而這枚反應強烈的omega正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脖頸里嗅來嗅去,還無意識地想把他的腺體往自己跟前送。

水靈靈一顆大白菜手無寸鐵地在自己跟前,自己還不能拱。

柏淮苦笑,想把身上的大白菜扒拉開,去拿第二支抑制劑,然而大白菜一點兒也不配合,不僅不配合,還試圖反拱。

“讓我抱會兒不行嘛。”

一分埋怨,兩分不耐,三分委屈,四分撒嬌。

柏淮沒轍了。

千哄萬哄,才終于把第二支抑制劑注射了下去,摟著自己的那人終于松開了一些,肌膚的溫度也慢慢降下去,只是眉頭依然不適地蹙著,仍然不太想離開冰塊。

不過柏淮把他扒下來塞進被子的時候,也沒有反抗,乖乖地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在特殊時期愈□□亮的臉蛋。

柏淮看著他眼角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紅意,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眉頭微折。

“身上還是沒力氣嗎?”

“唔,好多了,但還是有一點兒怪不得勁的,還有點熱。”

看樣子還沒有完全壓下結合熱的反應。

柏淮剛才翻包的時候,只找到了兩支抑制劑,想來應該是給簡松意收拾東西的人覺得兩支怎么都夠用了。

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應該只是暫時勉強控制住,可能還需要第三支。

omega領取抑制劑都需要嚴格的審核流程,一旦向醫務室申領,簡松意的第二性別肯定就瞞不下去了。

但是如果沒有第三支抑制劑控制,明天訓練簡松意肯定受不了,就算體能可以勉強支持,信息素也難免不會失控。

即使有阻隔劑在,但這么多alpha,只要泄露一丁點兒就會被發現。

他不會讓簡松意冒一點風險。

柏淮唇角抿成直線,垂下眸,給簡松意掖好被子:“你現在激素和荷爾蒙已經暫時控制住了,不會有沖動,只是可能還有點不適反應。先睡一覺,緩一緩,我出去一趟。”

簡松意確實覺得兩針抑制劑下去后好多了,身體的渴望也被鈍化,但是莫名地就是不太想讓柏淮離開。

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大晚上的你出去偷牛?”

柏淮已經走到門口,回頭朝他挑了下唇:“不然留下來讓一個特殊時期的omega亂揩我油?”

某特殊時期的omega瞬間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惱羞成怒:“走走走,你快給我走,我還擔心你覬覦我的美色呢。”

柏淮如他所愿,真開門走了。

門關上的時候,簡松意突然覺得這個十來平米的小房間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嘟囔了一聲,側過身,埋進被子里。

本來想等柏淮回來,可是抑制劑的作用讓他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柏淮走到走廊盡頭的公共浴室,進了最里面的那個隔間,打開花灑,把水流控制到門外聽不見的大小,然后讓冰冷的水從頭頂涼浸全身。

凌晨兩點的荒山,遠遠比想象的冷,空曠的浴室里,水流獨自潺潺的響著,漫長而孤獨。

等他終于覺得差不多了,才關上水龍頭,穿上衣服,頭發上的水也不擦,走到陽臺上,任憑郊外濕寒的夜風侵掠著。

寒冷讓人清醒,也讓人理智。

柏淮就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回到房間的時候,簡松意已經睡著了。

只可惜被子不夠軟,床不夠寬,抑制劑的效果不夠強,他睡得不夠安分。

被子被踢到地上,人掛在床沿邊兒,蜷縮成一團,只要翻個身子就會摔下去。

柏淮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還是有些燙。

睡著了的簡松意,沒有清醒時候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驕矜,面容柔軟下來,微微蹙著眉,感受到額頭傳來的涼意的時候,乖乖蹭了兩下,帶著點小孩子般討好的意味。

可憐又可愛。

柏淮嘆了口氣,把簡松意往床內側抱了抱,然后翻身上床,側躺到床沿處,給簡松意留下足夠的空間后,屈起一條長腿,擋住邊緣,防止某人掉下床,手臂則圈住他的腰,試圖把自己身上的涼意傳遞過去。

簡松意翻了個身,埋進柏淮懷里,腺體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柏淮眼皮底下,不安分地扭動著,似乎是想找個最舒服的姿勢。

柏淮覺得自己即使是隔著效用最好的阻隔劑,也聞到了那縷撩人的野玫瑰香。

他低下頭,在卸下刺兒的小玫瑰的花瓣上偷了一縷甜。

他覺得自己的行徑確實有些可恥,有些趁人之危。

但他做了這么久的君子,偶爾可恥一下,應當也算人之常情。

只是他低估了這個年紀的沖動,不過淺淺淡淡的一下,居然就有了反應。

他深呼吸一口氣,往外挪了挪,屈起腿,微躬著腰,身體向另一個方向側了側,似乎是想避免觸碰到什么。

閉上眼,嘴角泛起無奈的笑。

可能年少時藏在心底那份獨自的喜歡就是這般模樣。

是所有的放縱,也是所有的克制。

鬧鐘響的時候,窗外天色是泛著微光的藏藍。

簡松意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天都還沒亮,起什么床,哪個傻.逼玩意兒規定的這破時間。”

如果不是他的起床氣大得可怕,唐女士也不至于和校方溝通讓他不用上早自習。

而柏淮已經穿好了衣服,岔腿坐在自己的床邊,手肘擱在腿上,手握著拳,抵著額頭,有些沒精打采地說道:“起床吧,我好像發燒了,你陪我下山去趟醫院行嗎。”

嗓子沙啞,鼻音很重。

簡松意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身體前傾,手掌直接搭上他的額頭。

燙得驚人。

低低罵了一句:“艸,怎么燒成這樣了?”

然后也不顧柏淮還在房間里,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換好,就準備去背柏淮:“走,我送你去醫務室。”

柏淮推開他:“沒事兒,還用不著背。你現在去找白平山,就說我發燒了,需要下山去醫院輸液,你好像也被我傳染了,有點頭疼,想陪我一起去,照顧我,順便自己也拿點藥。”

簡松意強制性地把他胳膊搭到自己肩上:“這不廢話嗎,我他媽還能不陪你一起去?”

柏淮拿開胳膊,搖了搖頭:“主要是不能讓其他人跟著。”

頓了頓:“你只帶了兩支抑制劑,不夠用。我是未成年alpha,醫院不會賣給我的,你得自己去領。”

“......”簡松意頓了一下,呼吸一緊,“行,你先坐著,我去找老白。”

一推開門,正好撞見楊岳出來洗漱,簡松意叫住他:“楊岳,老白在哪兒?”

楊岳剛醒,還有些呆滯:“老白在一樓值班啊,怎么了?”

“柏淮發高燒,我要帶他去醫院。”

“什么?”楊岳瞬間清醒了,“柏爺發燒了?我就說嘛,你們大少爺臭講究什么講究,和大家一起洗熱水澡不好嘛,非得深更半夜一個人去洗冷水澡。”

“深更半夜,一個人?”

“對啊,昨天晚上一兩點的時候吧,我起來尿尿看見的,當時給我嚇的喲,唉呀媽呀,我差點以為鬧鬼......”

簡松意沒有聽完楊岳的屁話,整張臉瞬間冷了下來,咬咬牙,攥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什么,只是步伐飛快地下樓去找到老白。

老白上來看了一下柏淮的情況,確實需要去醫院,再加上被柏淮和簡松意兩個睜眼說瞎話技能滿級的人一頓忽悠,給家長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咨詢了意見后,就同意了他們兩個外出就醫的請求。

畢竟這次彭明洪沒來,這一整個年級的學生都要他管,他確實也抽不開身陪著,而這兩個小孩也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發個燒,沒必要動靜鬧得太大。

只是為了方便,還是讓基地派了車送他們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簡松意的唇一直不悅地抿著,眼角眉梢也隱隱壓制著怒意。

這種壓抑的怒意甚至讓他忘卻了結合熱帶來的不適。

陪著柏淮掛號,就診,抽血,輸液,排隊拿藥,拿著各種單子,板著臉,來來回回地跑著。

柏淮覺得,大少爺估計這輩子沒有來過這種小衛生站體驗民情,怪難為他的。

一直等把柏淮安頓在位置上,掛上了水,確定沒事兒了,簡松意才囑托護士幾句,自己離開。

過了十幾分鐘后,拿著一支抑制劑回來,拍到柏淮跟前,語氣不善:“這下你滿意了?”

柏淮低著頭,盯著手背上的針頭,沒說話。

這種無言的默認讓簡松意更生氣了:“柏淮,你有意思嗎你?大晚上的明明已經洗過澡了還去洗那個破冷水澡,就為了發個燒,下個山,來個醫院,幫老子拿一支抑制劑?”

柏淮緩緩掀起眼皮,神色漠然,語氣冷淡:“不然呢?你是覺得你初次結合熱的第一天,在抑制劑不充分的情況下,可以跟著一大群alpha進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

“我他媽怕這個?”

“我知道你要說你厲害,你體能撐得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當一個omega,萬一信息素失控了怎么辦?”

柏淮的語氣很平靜,簡松意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看見簡松意沉默了,柏淮才勾著唇角笑了一下:“不過你也別太感動,這只是小柏教官分內之職,畢竟你叫了我這么多年淮哥哥,我還能不罩著你嗎?而且萬一別人都知道你是個omega了,那我贏你贏得也沒什么面子,別人還說我欺負人。”

從前柏淮這么說,簡松意肯定就炸毛了,不顧三七二十一非要先打一頓嘴炮過了癮再說。

往往一頓叭叭完,本來要生什么氣就忘了。

這一套,這么多年,柏淮已經用得很熟練。

是他哄簡松意的法子,也是他欲蓋彌彰掩飾自己心意的法子,鮮有失手。

可這次簡松意居然很平靜。

他只是站在柏淮跟前,垂著眼簾,語氣帶著點兒燥意:“你說你這嘴怎么就能這么不饒人呢?你從小到大但凡少氣我兩句,我現在能這么看你不順眼?”

頓了頓。

“但是柏淮,我也不是個狼心狗肺的傻子,誰對我好,我不至于看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柏淮:不,你就是個傻子。草履蟲。

全網最清水結合熱,法拉利和蘭博基尼還在路上。

雖然我只有雙更,但是我每更字數多呀,加起來九千字等于別人三更!(可能白天還有加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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