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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劍、練劍、練劍,練出個絕世劍仙。——青峰李醇。”
“你們可真狠心,獨留我一人。——青峰李醇。”
“欲奪天地五萬年,回首前塵不羨仙。——青峰李醇。”
一連三道劍牌,全是老劍仙所留,上面字數并不多,李長氣卻能明白李醇留下后面兩道劍牌時的心情,故人皆已故,獨留一人飲。
李長氣停留片刻之后,接著向后方行去。
長廊很長,一走就是數個時辰,依舊沒有到頭,一路上,他又翻開不少的劍牌觀看,其中有一些給他印象十分深刻。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彩霞晏幾道。”
“練劍太難我太笨,愁啊!——川流華高明。“
“今日無事,飲酒練劍。——靈秀封北海。”
“三斤劍氣下肚,真是痛快啊!——青峰路平。”
走著走著,他終于又見到一名熟悉之人所留劍牌:“換來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鯨飲未吞海,浩蕩百川流,劍氣已橫秋。——清風辛無病。”
再之后不久,是陽璃劍仙所留,“滿天陽河血,半世孤獨人。”
自這里再往后走,李長氣偶爾翻動劍牌,其中大半都是他熟悉之人,有那‘風馳天下,鐵劍橫空’的狄馳劍仙,也有留下‘痛飲美酒,細嚼雪花’的錢楓劍仙,直到他走到那幾道彼此相連的劍牌前,他才停步。
“行常人所不行,為前人所不為。——青峰李浩然。”
“我有一劍,可復日月,定河山。——青峰李青天。”
“愿世間美好永不消。——青峰李明月。”
“一劍出,心中無愧。——靈秀公孫筱。”
“羞煞天下女子,盡數人間風流。——川流尹欣然。”
“世間無我這般快哉人。——斷我雁南殤。”
他在此處停留片刻后,便接著向前走去,不多時,他又看到了七秀中唯一一名出自劍門中的斬天劍所留劍牌:“太白劍釀好是好,可惜依舊不如我家鄉的冰鎮梅子湯那般好喝。”
路過此處后,李長氣接著向前走去,這次并沒有向前走多久,不過是半盞茶時間,就已經走到了長廊兩側沒有掛劍牌之處,他開始回過頭邊走邊看。
“劍仙不風流,風流是劍仙。——靈秀水淼淼。”
這人他曾經見過,是當初公孫魚領著的那一批在他們后面入門的弟子,小姑娘的個子高高的,是那批入門弟子里唯二的甲等劍子之一。
想到這里,他接著向前方看去。
“我是風華,絕代風華。——青峰風華。”
簡短幾字,無一不透露著那份高傲的心氣,李長氣接著翻開她旁邊的劍牌,“李長氣那家伙是不是知道自己排名老幺,所以一直躲著閉關呀!——青峰李登先。”
看到這里,李長氣難得的笑了笑,看來自己那頓打挨得不虧,不過這家伙下手也太重了,都說打人不打臉,他丫的只往臉上招呼,還好自己恢復夠快,不然好幾天都沒臉見人了!
接著他又翻過了幾塊劍牌,都是一些熟悉之人所留,“李登先是大壞蛋、大傻子,李長氣是個悶葫蘆,白湛是個搗蛋鬼。”這個都不用看署名,鐵定是公孫魚留下的。
“讀書寫字練劍,吟詩作詞飲酒。”這道劍牌不出意外是文儒生所留,看到末尾,果然署名上是青峰——文儒生。
......
一連好幾道劍牌,皆是一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之人所留話語,隨著他再往旁邊看去時,忽然看到一處有著四枚劍牌疊掛在一起的,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忍不住翻開了第一枚:“該怎么告訴金鑫姑娘我喜歡他呢?——川流白湛。”
嗯哼...好家伙,這是大料啊!僅此一言,就已經勾起了李長氣那顆八卦之心,想看看后續幾枚劍牌是哪幾位師兄弟所留。
“嘿嘿!有好戲看了。——青峰李登先。”
“白湛師弟加油,我挺你。——青峰文儒生。”
前面兩者不出意外,只是最后一枚劍牌的主人他是萬萬每想到的,沒想到風華姑娘也有如此一面:“知道了,我會幫你轉告給金鑫師妹的。——青峰風華。”
看到這里,李長氣已經能夠想到自己那名白湛兄弟社死的那一幕,他帶著笑,翻開了位于白湛左邊的那一枚劍牌,翻開后的一瞬間,他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臉上,他面色一沉、身心俱震:“我就想活得長些,都說長命百歲,那我成了劍仙,豈不得活個千八百歲的?——川流趙江。”
如果他沒有記錯,趙江是九二年三月出生,哪怕自己算做六月出生,后者也只是大他三月,過了年后者也只是虛歲二十二而已,他聽趙江說過,他父母是晚來得子,膝下除了他再沒有其他子女,他能夠想象得到,此時的二老該傷心成什么樣!
靜立在此地好半響后,他放回這枚趙江所留劍牌,而后取了一塊未刻字的劍牌,卻并沒有急著刻字,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他開始向外走去,打算先喝個一兩壺再想。
酒館內,那名黑衣青年已經再次清醒過來,他并沒有離開,而是向著之前那般,又叫了好幾壇酒,悶著頭灌著,一幅不將酒館內的酒喝完便不離開的樣子。
酒館內的兩名小廝對此已經見怪不怪,長氣城整日埋于酒壇內的劍修他們不知道已經見過多少,自然也不差這么一個兩個的。
只是他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些個劍仙大人怎么都如此喜歡喝酒呢?天大的事也不能這樣成天泡在酒壇子里呀!虧得他們一個個都是些劍仙,要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已喝得吐血,沒有巫祭大人出手救都沒得救的那種。
李長氣出來之時,眼光在酒館內瞥了一下,這一瞥之后,就再也轉不動了。
曾今小時候的玩伴,關系好到穿一條褲衩之人,既然變成了這幅模樣,蓬頭散發,渾渾噩噩,無精打采,眼里充滿了頹廢,好似只有眼前的酒支撐著他活著。
“煜哥兒。”他喊道。
隨著話音落下,那人艱難的轉過頭,向著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之處望去。
故人再見故人,傷心遇見心傷。
“小長氣。”他的語氣中有些不確定,他定了定神,再次定睛望去。
李長氣此時已經向著他走了過來,這下,季煜已經確認了來人的確是自己那名三年未見的手足兄弟,眼見著后者越走越近,他苦笑了一聲,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會在此情此景之下再見。
這時,李長氣已經走到了他身前,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李長氣拉開一張凳子坐在了季煜身前,而后也給自己倒了碗酒,悶頭喝了下去。
他們互相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好半響后 ,他們同時喚道彼此的名字。
“煜哥兒。”“長氣。”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還是你先說吧!”還是一樣,兩人的聲音出奇的一致。
兩人對視一笑,十分尷尬,還是季煜打起了圓場,他重新給李長氣倒了一碗酒,“過年了都不回去看看?”他問道。
李長氣讓他這一問,有些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樣將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故事述說給后者聽,于是,他反問道:“煜哥兒怎么不回去?這下季先生和玉嬸嬸怕不是又要擔心了?”
聞言,季煜沉默了好半響,他重新倒了一碗酒水,一飲而盡,此酒名為劍氣,其中自有劍氣,十分燒喉,只聽‘噸噸噸’的聲音,他已經全灌了下去,一碗酒下肚,似乎覺得不夠,季煜又連著灌了兩碗,李長氣沒有阻止,就只是靜靜地看著。
“王云師兄走了,為了救我。”僅僅一句話,李長氣已經明白了季煜如此頹廢的原因,可是,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煜哥兒可不是一個連如此挫折都經受不住的人,眼見著季煜再次開口,他沒有發問,而是靜靜的往下聽。
“我去過王云師兄家鄉,他母親做的鯽魚可好吃了,還叫我多吃些,只是...”季煜沉默了好一會,又灌下一碗酒后,他才再次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她。該怎么面對一位失去了唯一依靠的老母親。”說話的時候,季煜的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柄青色長劍,他的眉頭緊皺,同時小臂有些顫抖。
王云師兄,李長氣曾經見過,是一名平易近人的劍修,曾經還告知過他不少事情,不曾想如今也走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眼前的兄弟,這種事情,似乎誰也安慰不了!
只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依舊還得活著,不是么?
“曾經閑暇的日子里,王云師兄和我說過,要當孩子干爹,只是當時我考慮到你便沒有急著答應他,如今...”季煜沒有再往下說,說道這里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他又開始倒酒,正如那句詞‘只將血與淚就酒,化作劍氣行。’
孩子?煜哥兒已經成婚了?不過此時不是問此事之時,他在腦海里醞釀了好一會后,才小心地向著季煜說道:“煜哥兒,此事是瞞不了多久的,逝者已逝,早晚都是要去面對的,我認識的煜哥兒,可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呢!”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偷了大牛家里的老母雞烤著吃,劉伯伯發現老母雞不見后,最后你可是拿著一捧雞骨頭上門去認錯的?”
說道這里,李長氣接著說道:“王師兄既然選擇救下你,那你就得好好活著,連帶著王師兄那份,一起活下去,若是王云師兄看到你此時的樣子,怕不是就得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救你來著了。”
“呵!那你叫他活過來罵我,只要他活過來,我就是被他罵死也無所謂。”他的聲音帶著幾許哭腔,引得一旁其他飲酒的劍修一同望了過來,約莫是他們早已見多了這種場景,掃了一眼后便已經回過頭去,繼續盯著桌上那盤花生米。
讓李長氣這么一說,季煜已經有些看開,不管最后結果如何,他總要送王云師兄回去的,不是么?
至于后面會發生什么,他都得擔著,王云師兄既然將命給了自己,那自己便要好好活著,他已經做好打算,若是王伯母愿意,那么他便將其接去柳城,當成自己的父母一般照顧。至于王云未能殺的噬族,自己定然加倍的殺回去。
想通之后,季煜望向眼前之人,自己的事說完了,那你呢?
李長氣也沒想隱瞞,眼前之人正是最好吐露心聲之人,他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自己的經歷,以及那有些坎坷的身世,直到說到趙江生死之時,他的臉上已有兩顆淚珠落下。烈酒微苦,不知道是酒水本身如此,還是落下的淚將酒本身的味道蓋過。
“那么,你想好要怎么去做了嗎?”天色已黑,兩人喝得半醉之時,季煜問道。
李長氣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將碗中烈酒飲盡,而后以指做筆,在劍牌之上開始雕刻。
大年三十的晚上,明月高懸之時,有酒醉之人手握一枚劍牌,一劍斬山海,破長空。
混沌海開辟那一刻,滿城劍氣壓山河。
在他突破的一瞬間,有明月從天而落,她玉指微搖,抵住了那如山劍氣,而后走入了太白酒館。
酒館內有著兩名黑衣青年面對而坐,一起趴在那張不大的桌子上,其中一名青年手中還握著一枚劍牌。
她輕輕撥開那只緊握著劍牌的手,在看到劍牌上刻著的字后,她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陣揪心的痛,只是一想到那兩名已故去的兄長,她又有些理解這孩子的選擇。
她沒有吵醒后者,而是叫來酒館的小廝交待完幾句后,便輕輕地抱起那熟睡中的人兒,向著家中走去。“我們回家。”她在心底說道。
那枚劍牌上只有著短短一行話。
“若回,我斬祖皇祭故兄。——青峰李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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