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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年笑著說道:“不懂就不懂,我可沒有騙你。” 鐵錘姑娘不忿道:“你就是在騙我!” “我沒有。” “你有!” 姜望很頭疼的勸阻道:“像儒道或是你們墨家那樣,直接斷了傳承的太多了,也許以前的確有此種體系,不能因為沒聽過,就斷定不存在啊。” 鐵錘姑娘生氣道:“你向著他?不向著我!?” “我”姜望暗暗咂舌,然后坐看兩人繼續爭吵。 事實上,蕭時年雖在駁斥,但始終云淡風輕,反而鐵錘姑娘越說越氣,最終是蕭時年累了,閉了嘴巴,硬是干巴巴的被鐵錘姑娘罵了倆時辰。 蕭時年倒上一碗酒,遞給鐵錘姑娘,問道:“渴不渴?” “有點。”鐵錘姑娘抿了抿唇,接過酒碗一飲而盡,把空碗直接拍在桌上,說道:“再來!” 蕭時年掏了掏耳朵,起身說道:“告辭。” 鐵錘姑娘哪里愿意,直接出手。 但蕭時年行走間,隨手畫出符紋,鐵錘姑娘一拳轟擊在符紋上,僅是微顫,她再出第二拳,把符紋崩散,可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工夫,面前已沒了蕭時年的身影。 鐵錘姑娘面色凝重,這家伙確實厲害啊。 姜望仍在喝酒吃菜,笑著說道:“他既是要參加秋祭,到時你們好好打一場便是,在萬眾矚目下出口氣,方為快哉。” 鐵錘姑娘攥著拳頭。 看來事情要變得有趣了。 天上飛著兩把劍。 程顏和劍神的注意力未在郡城,他們飛至某座山前,正要踩劍而落,那座山忽然開口說話。 “你們都清楚苦檀氣運衰竭的問題,源頭吾便不講了,但近甲子里,確有某物在盜取氣運,吾暗中查探,曾到渾城,各境的妖患以及河伯謀劃襲擊渾城,都極大可能與氣運相關。” 劍神意外道:“渾城仙人臨世的異象,原來是因為您?” 那座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繼續說道:“以往妖怪不會在祭賢鬧事,但渾城底下有被封印的妖逃了出來,準確地說,祂并非是妖,時間太久遠,吾也是第一次知曉渾城底下的存在。” “河伯襲擊渾城的緣由在于祂,卻不一定知曉祂,祂想藏的話,吾也很難找到,怪吾沒有在祂破封而出的時候察覺到問題,這與祂的身份有關,但現在的祂應該很弱小,你們得想辦法找到祂。” 劍神清楚對方為何沒有親自出手的原因,因維持氣運的緣故,能在人間行走已是極限,莫管能不能找到,他們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想到河伯假死,又出現在郡城,劍神面色凝重。 他當時應該第一時間將其抓住的。 “河伯到底在扮演什么樣的身份?” 那座山很安靜,過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莫要小覷祂。” 話落,山峰突兀消失。 始終沒有說話的程顏,此刻笑道:“你們苦檀問題很大啊。” 劍神漠然說道:“祂有事在瞞著,但想來是為苦檀好,氣運衰竭許與渾城被鎮壓的存在有關,河伯襲擊渾城可能是為氣運,不管被鎮壓的是什么,肯定都把氣運帶走了。” 看著程顏,劍神很鄭重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程顏沉默片刻,說道:“滿棠山里有一劍,可獨斷萬古,既然到了苦檀,我自要斬出一劍。” 劍神輕笑道:“河伯出現在郡城,絕非巧合,雖然以前極少有妖怪在祭賢生事,可終歸是存在的,各境祭賢應已結束,只剩神都,監察各境的視線也會慢慢轉回神都,河伯若真想做什么,現在便是最佳的機會。” 程顏皺眉說道:“話雖如此,但神都大物的視線不會完全撤走的,畢竟這種情況曾經發生過,哪會給予河伯鉆空子的機會?” 他話音剛落,郡城西端有一座山拔地而起,紅色的烈焰升騰,托舉著山峰,拔高數千丈,直朝郡城而來! “鴸睚?!” 劍神凝目,注意到懸空的山峰下面,河伯的身影,“它居然喚醒了鴸睚!” 這是以前僅有幾次在祭賢鬧事的妖怪也未曾做過的,因喚醒鴸睚,相當于自食惡果,它可不管什么人或妖,因此非特殊情況,無論哪個陣營,都不想與鴸睚牽扯。 而鴸睚除了習慣直行,破壞的城鎮是很隨機的,哪怕城鎮就在腳邊,也不見得會毀掉,反而可能在沿途突然摧毀某座城鎮。 妖怪想利用鴸睚的話,就要有很復雜的計算,可也只能確保鴸睚直行的方向,沒辦法讓鴸睚毀掉指定目標。 許觴斛是碰了巧,那只鴸睚就近摧毀了一座小鎮。 且借著分身符,讓自己遠離險境。 因有鴸睚的掩飾,又正好方向準確,鴸睚意外多毀了一座鎮,沒什么奇怪的,毀掉了許觴斛想要毀掉的目標,那自然最好。 河伯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讓鴸睚毀掉郡城,而是鴸睚的出現,必將生靈涂炭,就能更好引走大物的視線,再做別的事情。 河伯的運氣同樣很好,鴸睚沒有直接將它摧毀。 這種碰運氣的事情,它倒是真敢做。 甚至河伯喚醒鴸睚的過程,他們沒有半點察覺到,明顯是用了特殊的方法。 “你把鴸睚攔住。”劍神朝著程顏說了一聲,直接御劍破空,撞碎紅霞托舉的山峰,劍意照著要遁逃的河伯斬落。 程顏嘖了一聲,雖背著的山峰被撞破,但鴸睚并沒有傾斜方向,反而因此陷入極致的暴躁,程顏丟出自己的劍,目標非是鴸睚,而是墜落地面,伴隨著劍鳴,劍意屏障憑空出現,籠罩下方的村落。 鴸睚是很難殺的,且因世間每一座山都有可能是它,只要不將其吵醒,便能和平共處,但不意味著沒有辦法殺死鴸睚,關鍵是要面臨著百姓受到傷害的威脅,好在沿途村落沒有那么多,程顏能放開手腳一戰。 他兩指并劍,迎著鴸睚而去。 高聳的山體被下方百姓得見,郡城的修士武夫們紛紛掠至屋頂,兩股強盛的劍意蕩開,在郡守的高呼下,修士們催起黃庭炁,護住郡城百姓。 這是姜望第二次見到鴸睚,緊跟著又見到蕭時年的身影躥出。 金色符紋在鏗鏗的震響中,被蕭時年抬臂舉起。 然后在腳下又畫出一道符紋,他踩著道道符紋升空,面朝著鴸睚的方向,再次開始刻畫符紋,這一回花了盞茶時間。 蕭時年面色稍微有些蒼白,猛地踹出一腳,將得剛剛畫好的符紋踢向鴸睚。 程顏并指為劍,難以給鴸睚造成致命傷害,正在犯難,便見有符紋飛至,又迅速墜落,繼而逐漸擴大,直接代替劍意屏障,護住了村落。 他回首看到唯一懸浮在郡城上空的身影,對方朝他點了點頭,程顏微微一愣,繼而伸手召回長劍入鞘,下一刻,又拔劍出鞘。 劍意橫貫天地間。 程顏立于長空,氣勢磅礴洶涌。 他踏空前行一步,劍意便再強盛一分。 莫說郡城,乃至酒仙郡,甚至整個苦檀,都在隱隱哀嚎。 好像下一刻,苦檀之地就會崩塌。 緊接著,程顏開始收攏劍意。 把對苦檀的危害降到最小。 但劍意凝聚一點,也變得更為強盛。 鴸睚的烈焰剛剛接觸到,瞬間崩碎。 姜望在郡城里目不轉睛的盯著。 那是滿棠山執劍者真正開始拔劍的畫面。 僅是拔劍的瞬間,就有摧毀苦檀的力量,這才是強者的姿態。 鴸睚的威脅便是不受控,而只要能保證百姓的安危,大物們想殺鴸睚,顯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鴸睚的毀壞范圍很廣,要么是在保護百姓的同時,難以發揮出足夠殺死鴸睚的力量,要么是擁有輕易殺死鴸睚的力量,卻也極易把其余鴸睚吵醒,讓得一境都陷入大劫。 程顏拔劍雖然很強,但姜望很擔心,此番動靜,會讓苦檀境存在的鴸睚一一醒來。 不止是姜望,程顏自己當然也有顧慮,他已經很是謹小慎微的壓制劍意,但溢散的余威仍舊夸張了些,他只能以最快速度斬出一劍,期盼別的鴸睚就算有被驚醒的跡象,也不會徹底醒來。 劍出時的畫面沒有拔劍時那般可怖,是程顏在極力壓抑著,目標只有鴸睚。 用雷聲大雨點小來形容雖然可以,但并不符合,因那一劍雖是悄無聲息,卻直接讓得鴸睚化作粉末。 天上好似下起紅雨。 實則是紅色烈焰殘息攜裹著細碎的山石。 鴸睚到底是什么模樣,仍是迷霧。 它已經徹底沒了。 程顏微微喘著氣,拼盡全力的壓抑力量是很累的,他仿佛虛脫一般,大汗淋漓。 湍急的河流漸漸歸于平靜。 劍神站在岸上。 眉頭緊皺。 有生以來,他曾斬殺三次河伯,是因河伯輕易不會露面,他以往沒有怎么在意,但自謀劃襲擊渾城的河伯出現后,方才意識到,河伯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他再一次殺死河伯,卻有一種對方仍然沒有死的感覺。 河伯沒有傲因的天賦,他十分確信河伯是真的死了,那么再次出現的河伯,擁有著前面河伯的記憶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河伯的天賦? 舊的河伯死去,新的河伯誕生,但其實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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