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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層里那人也算未卜先知,始終擔憂著會被姜望殺死的他,終是走得很安詳。 神都的雪剛止,又迎來一場雨。 沒有雷聲,僅是滴答的雨聲。 寶瓶巷的侯府里,趙汜持筆在屋檐下發怔。 離開青玄署的時候,姜望沒讓他去見張天師。 雖然趙汜的事情很難牽扯到張天師,尤其掌握著春神符的張天師至關重要,但并未真正脫罪便安然無恙的趙汜,暫時沒必要經常與張天師往來。 神都里必然會對此事生出很多議論聲。 姜望以仙人撫頂之術把孫青睚的實力拔高至宗師巔峰,讓兩人好生在寶瓶巷里待著,因接到某人相邀,他要出趟門,也沒帶著阿姐。 而此時的皇宮里。 褚春秋躬身揖手,沉默無言。 “趙汜的問題只是小事。” 翻閱著奏折的陳景淮,垂眸輕聲道:“妖怪一事,在百姓心里才是最不能容忍的,姜望去了青玄署,帶走趙汜,神都已人盡皆知,很快也能傳遍瑯。朕在此時越不說話,百姓們的心思也就越雜,雖然有些人難免怪朕無作為,但更多視線只會投在姜望的身上。” “不論是否有人做些過激的事,認定姜望是妖的人會越來越多,短時間里或許影響不了什么,可以后的事誰知道呢,慢慢來嘛,等所有人都把姜望當做妖怪討伐時,他會怎么做?” 陳景淮輕笑道:“把大隋的百姓都殺光么?” 褚春秋知道很多事,也有很多事不知道。 但他最知道的一點,是陳景淮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雖然對陳景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的確感到很好奇。 陳景淮抬眸瞧了他一眼,說道:“朕知你忠心,卻也不必事事不問,有疑惑,就說出來。” 褚春秋道:“陛下圣明,所思所行皆有道理。” 陳景淮搖頭笑道:“朕聽聞你那個兒子,頗有正義感,一心為百姓做事,降妖除魔,青玄署首尊嘛,也未必需要多高的修為,有能力才更重要,像秦敖這種固有能力卻無底線的家伙,吸引的皆是一丘之貉,很容易讓青玄署爛掉。” 褚春秋眼眉微挑。 陳景淮接著說道:“青玄署是該需要有個純粹能得民意的首尊了。” 褚春秋忙將身子放得更低,說道:“陛下謬贊,燕瞰太過天真,微臣恐讓陛下失望。” 陳景淮笑道:“青玄署以及鎮守府衙是最能代表朕接觸百姓的存在,而青玄署更親近于朕,青玄署能得百姓愛戴,也是為朕賺取民意,朕信任你,所以燕瞰就算有些問題,終究還早,你可以慢慢教。” 話至于此,褚春秋激動道:“臣代燕瞰叩謝圣恩。” 陳景淮道:“擇日便讓燕瞰赴都,另派人接任苦檀行令之職吧。” 褚春秋道:“遵旨。” 他微微直起身,說道:“啟稟陛下,姜望前往牢獄放出趙汜,期間待了約莫大半時辰,按理說,只是放出趙汜,花不了這么多時間,臣事后一觀,發現第四層關著的化妖者,死了。” 陳景淮道:“是瘋癲無禮,惹怒了姜望?” 褚春秋說道:“牢獄里除上三層外,沒幾個正常人,第四層里關著的家伙相比更下幾層,便算是很正常了,因此臣挨個讀取被關押者的記憶,雖然他們意識實在太雜,記憶凌亂到難以整理,可也讓臣注意到些不尋常之處。” 陳景淮漫不經心道:“姜望去了第十三層?” 褚春秋頷首道:“鎮守神的確有持續一段時間的異動,但也讓被關著的那些家伙嚇得不輕,所以凌亂記憶里并無特別能用的信息,臣亦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姜望有往更下層去的信息。” 陳景淮瞇眼說道:“所以該喂鎮守神的時候沒喂,就等著姜望去,戰力已然超脫澡雪巔峰的鎮守神,卻還是沒能吃得了姜望。” 褚春秋略有沉默。 他心想著,陛下提前便吩咐先不用喂鎮守神,是早就有了這一番計劃,雖然他依舊沒理解為何非得把鎮守神給扯進來,可他也更驚訝,姜望明明去了第十三層,卻能安然無恙離開。 陳景淮問道:“鎮守神可有什么異樣?” 褚春秋低眸說道:“鎮守神正饑餓難耐,微臣沒敢離得太近,但臣已挑人喂了鎮守神,還沒等再去瞧,所以暫且不知。” 陳景淮點頭道:“朕稍后會讓國師親自去一趟。”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褚春秋說道:“瑯里有山澤的賊子活動的蹤跡,似有某種圖謀,你接下來就著重處理此事,等燕瞰來了,也讓他參與一下,當作磨礪。” 褚春秋道:“臣遵旨。” 話落,便退出大殿。 陳景淮面無表情,吩咐內侍通知國師走一趟青玄署,隨后緩緩閉上眼睛。 說是計劃讓沾染了妖氣的鎮守神吃掉姜望,其實也僅是目的之一,或者說是以前從未試過的嘗試,畢竟被吞入腹中,姜望應該很難活著,事實顯然并非如此。 但具體的情況,還得等國師一探究竟。 或許姜望壓根沒有真正下得第十三層,沒能被鎮守神吞入腹中,因而才無事。 而陳景淮更想嘗試的另一個目的,依舊在于姜望是否為仙人,他不怕姜望發現鎮守神出了問題,畢竟鎮守神的生死影響很大,如果姜望真是仙人,就有可能解決鎮守神的問題。 哪怕姜望并非仙人,可得了仙緣是證據確鑿的,萬一有辦法救鎮守神呢? 陳景淮也無比希望鎮守神能恢復正常。 他不認為姜望能利用鎮守神做什么。 皇宮里就供奉著一位正神。 他很清楚,仙人的神國里只會有一尊正神,姜望若是仙人,夜游神毫無疑問就是姜望的附屬神,若非仙人,姜望更不可能針對鎮守神做些什么。 所以姜望其實就是陳景淮計劃給鎮守神找的‘郎中’或食物,如能殺死姜望,鎮守神的問題暫時解決不了,陳景淮亦能接受,這兩件事沒有誰輕誰重。 如果兩件事都沒成,也不過是毫無變化,沒什么影響。 隔著滄海樓一條街的清風閣里。 陳重錦翹著腿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串葡萄,吧唧吧唧吃著。 宰相站在一旁,時不時瞧一眼外面。 湖泊對面的臺子上,有人正在唱戲。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沒多久,姜望沿著湖畔長廊出現在宰相的視線里。 他轉頭道了聲殿下。 陳重錦瞇眼。 待姜望近了些,他忙起身快步相迎,笑道:“侯爺,時別多日,讓人想念得緊啊。” 姜望側目瞥了眼唱戲的臺子,隨后看向陳重錦,說道:“我還以為殿下相邀的地方是青樓呢,原來清風閣是個雅苑,這場合與殿下似乎不太相符啊。” 陳重錦笑道:“要談正事,自然得選合適的地方,若侯爺想去青樓,那咱們隨時可以去。” 姜望擺手道:“不必了,這里挺好。” 陳重錦朝著宰相使了個眼色,隨即伸手示意涼亭處,道:“侯爺請坐。” 姜望甩袍就座,看了眼轉身離去的宰相,又瞥向旁邊擺著的各類糕點水果。 陳重錦在姜望旁邊坐下,重新拿起那一串葡萄,抬手朝著湖對面揚了揚,說道:“聽戲,這戲好,是清風閣最叫好的一場戲,講得是豪紳家紈绔公子,多番奇遇,入了修行門,攜美四處降妖除魔的故事。” 姜望挑眉道:“殿下喜歡聽這種戲?” 陳重錦笑道:“也就聽個樂呵。” 姜望嗯了一聲,問道:“殿下說有正事談,是什么正事?” 陳重錦吃著葡萄,盯著戲臺,說道:“有兩件事。” 姜望也看向戲臺,等著他繼續說。 “當初請侯爺入垅蟬一事,侯爺還記得吧?” 姜望眸子微動。 陳重錦說道:“那時負責接應侯爺,也是一同誅殺諸葛富貴的井三三,前日里以扳指傳話,讓我幫個小忙。” 有這個前因在,陳重錦對此事沒有隱瞞。 “但他說的小忙,可真不是小忙啊。” “雖然只是讓李神鳶離都回家一趟,聽起來的確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事,可若僅僅如此,哪里需要讓我幫忙?李神鳶自己告個假,那不是簡簡單單?” “所以啊,答案就一個。” 姜望盯著湖對面戲臺上的伶人,問道:“是什么?” 陳重錦道:“帝師沒同意唄,雖然我不懂帝師為何不讓李神鳶回家,最關鍵問題在于,井三三是烏啼城的人,李神鳶更是烏啼城副城主之女,我去帝師面前幫忙說算怎么回事?” 姜望道:“然后呢?” 陳重錦沉默了會兒,說道:“侯爺是清楚的,我就是個皇室紈绔罷了,莫名的和烏啼城扯上關系,讓我那位太子哥哥怎么想?” 姜望說道:“既然殿下就是個紈绔,何必擔憂太子怎么想。” 陳重錦轉頭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在侯爺面前拐彎抹角也沒啥意思,畢竟有些事,侯爺十分明白,我裝著好像沒那回事的樣子,反倒是我的錯。” “在外人面前裝裝也就算了,在侯爺面前裝,屬實沒必要不是?” 姜望呵了一聲。 陳重錦聳聳肩,說道:“但自詡多數人還是被我裝到了的,雖然很難包括父皇,也未必能讓陳符荼完全放下戒備,可只要表面上我還是紈绔,他也沒借口做什么,我總不能現在把借口直接送到他面前吧?” 姜望平靜道:“我理解殿下的難處,可這件事與我沒什么關系吧?” 陳重錦把葡萄遞過去,笑著說道:“侯爺和李神鳶不是相識嘛,而且咱也是自己人,何況侯爺亦算魚淵學府的門生,哪怕后來沒怎么去過學府。” 姜望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他說道:“你不會想讓我去找帝師吧?我和李神鳶認識,和帝師可沒那么熟,殿下有所顧忌,干脆推卻,不幫也就是了。” 讓井三三找陳重錦幫忙,還是姜望出的主意,結果陳重錦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姜望真是好氣又好笑,且不提陳重錦最終作何決定,他可不會摻這一腳。 拿走陳重錦手里的一串葡萄,姜望說道:“殿下說的另一件正事是什么?” 陳重錦有些啞口。 井三三的事,無論幫與不幫,他都很難做。 畢竟他不想放棄烏啼城,但也不想把事挑明了,否則就是更多的麻煩。 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想起另一件正事,心里愈加煩躁了。 最近挺倒霉啊? 但他邀請姜望一聚,就是打著坦誠布公的目的來的。 姜望是仙是妖的事,他不去想。 因為前面已經想了太多,想了太久。 他更看重眼前的利益。 那些目前很難得到答案的事情,想了又有什么用? 至于萬一是糟糕的結果,又能怎么樣? 就說被蒙蔽了唄,我又沒幫著姜望做什么,只是喝喝茶聊聊天,有啥罪過? 可萬一是好的結果呢? 所以思來想去,陳重錦給自己的答案,就是該怎么著怎么著。 僅需守住中間的那一根線就好,兩邊都不能偏的太狠,那就兩邊都能游刃有余。 陳重錦暗道,我可真是個天才。 他低咳一聲,又拿起一串葡萄,臉色有些嚴肅說道:“昨日里青玄署的事,我有聽聞,實沒想到,秦敖那家伙表里不一,這么喜歡照顧屬下的夫人,更是做出許多人神共憤之事!” “若我當時在場,必然以最殘忍的方式弄死他,雖說他被打成一攤泥,死得已經很慘,卻仍覺不解恨啊,也幸好侯爺曾讀取賀老四的記憶,否則真讓他逍遙法外了!” 姜望轉眸看著很是憤怒的陳重錦,吃了顆葡萄,心想挺甜。 他吃了好幾顆,忽然說道:“秦敖的記憶枷鎖是我打開的,有些事我刻意隱藏,沒有公之于眾,殿下是否好奇?” 陳重錦面色微僵。 姜望又吃了顆葡萄,說道:“反正我挺好奇,殿下找了何人,能讓秦敖的記憶隱藏那么徹底,使得身為澡雪巔峰修士且最擅長此道的甘閣主都難以察覺絲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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