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若塵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百二十六章 觀星問棋,守陵人的叛歌(,諸天:開局越女阿青,觀星若塵夢,小說中文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同一時間,跟趙青所在荒原相距數千里,天山某處背風的峽谷。 寒月高懸,映照著遠處羌人部落稀疏的營帳,星星點點如同鬼火,勉強驅散一小片濃稠的昏暗,嶙峋的黑色山脊在夜色中如蟄伏的巨獸,夜風陣陣,發出嗚咽般的尖嘯。 賀拔玄高盤坐于一塊相對平整的巨石上,雙目緊閉,臉色比那萬年積雪還要蒼白三分。蝕天依舊橫在膝前,但頂的慘綠色寶珠光芒黯淡,那道猙獰的裂紋如同一條毒蛇,盤踞其上。 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個魁梧的身影半倚在冰冷的巖壁上,正是那名被催發進入“幽冥魔變”又被韓辰帝重創的持鉞宗師。 此人已從魔變形態退出,渾身骨骼不知碎了多少處,氣息奄奄,胸口一個巨大的焦黑拳印,殘留著恐怖的丹火氣息,卻奇跡般地保留了一口氣,傷勢亦在緩慢自愈??所付出的,不過是成為“仆”的代價。 賀拔玄高猛地睜開雙眼! 眼底深處,血絲與幽冥寒芒交織。 他并未去看身邊垂死的手下,而是將冰冷的目光投向東方,仿佛穿透了層層山巒,再次看到了那片讓他大敗虧輸的熱海南岸,看到了那該死的韓辰帝,更看到了那詭詐狡猾消失在玄淵深處的趙青! 一絲厲色閃過。 他緩緩抬起枯槁的右手,伸出食指指尖不見真元光芒,卻有絲絲縷縷的,無形無質卻令空間都微現扭曲的??神念! 他以神念為引,在身前的虛空之中,開始緩慢而艱難地刻劃。沒有任何筆畫痕跡,虛空中卻開始憑空凝聚出一枚枚奇異的光符,線條古樸蒼勁,帶著一種源自遠古的磅礴威壓。 令人心驚的是,符文的核心區域,并非抽象的圖案,而是由純粹的幽光凝成的??散發著洪荒氣息的古篆大字,如鮮血淋漓,懸于半空,在慘淡的月光下流轉著妖異的光芒: “殷、姬、嬴、劉、李、趙拓跋、慕容、宇文、耶律、完顏” 這些姓氏,赫然是另一個平行地球的時空里,諸多王朝的開國族姓,因為幽帝本人的惡趣味,賜予給了他麾下的巡王,神將,隨侍們,裂土冊封,并烙下血脈之契。 不過,大抵是因為難聽丑陋的緣故,什么孛兒只斤、愛新覺羅,卻是未被包含在內。 “以帝之名………………”賀拔玄高的聲音如同冰川下流淌的寒泉,冰冷卻帶著一種瘋狂獻祭般的熾熱,“喚醒沉睡之血!歸源!諸神后裔,當奉天命!先祖之諾,汝等當償!違誓者,天天之!族滅之!” 最后三字吐出,懸空的姓氏符?轟然爆碎,化作千百道細如發絲的灰黑流光,如同有生命的鬼魅毒蛇,瞬間鉆入虛空,消失無蹤。 秦都長陵,觀星臺上寂靜無聲。 元武皇帝背對著燈火璀璨的皇城,負手而立,目光穿透琉璃頂,久久凝望著北方那片似乎永遠不再沉寂,每時每刻都充盈著宏大氣機的天域,眉頭緊鎖。 他周身氣韻如深邃汪洋,但此刻這汪洋底部卻壓抑著一股難言的躁動。這位意志如鋼鐵的帝王臉上,罕見地失去了平日的冷硬掌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深深的疲憊與一絲自我懷疑的裂隙。 天幕之上,并非無星,而是那些遙遠的恒砂之光,被一層又一層此起彼伏,未曾停歇的絢爛“煙火”所淹沒。其氣機之純凈浩大,雖隔萬里,依舊讓元武心神微震。 這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了! ““ 觀星臺下深澗中,一條養了三十年的老鯉魚無聊地甩尾躍水,攪碎了一池倒映的星河。 元武眼角跳了跳。 這細微的聲音在死寂的夜里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引以為傲的定力上。他猛地攥緊扶住白玉欄的左手,指節發白。 “一刻鐘了”元武的聲音干澀,帶著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仿佛在說服自己,“足足一刻那股波動還在持續而且似乎比之前感知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沉?” 他用力閉了閉眼,額角有青筋微微跳動。 再睜眼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罕見的迷茫與沮喪之意? “前些天也就算了,隔三岔五,偶然有人引動星象變化,朕也就忍了” “可這這算什么?” “每時每刻都有人‘啟天’成功,氣機還永不消散?甚至越來越強?”他的聲音低沉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收攏,骨骼發出輕微的脆響,“到底是朕的感知瘋了,還是這方天地真的瘋了?!” 猛然!他霍然轉身,目光銳利如鷹隼,打在了待在陰影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語的黃袍老者??禮司司首,徐福! “天象紊亂至此,觀星臺作何解?” 徐福深深躬身:“陛下息怒。天象驟變,氣機混淆,非人力所能盡窺。西北天域之異動,前所未有,星軌混沌,元氣狂潮老臣亦難窺其全貌。恐有不世出的異數,或超越認知的力量在攪動乾坤。 元武皇帝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模糊的回答并不滿意。 他向前踱了半步,來到觀星臺邊緣,俯視著黑暗中長陵恢弘沉寂的輪廓。 再次開口時,語氣已恢復帝王的沉凝,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冰寒的平淡,像是不愿再與那天象計較:“那項事,如何了?” 元武并未說透,然徐福心中雪亮,早已明曉之意,“那座大阪挖得怎樣?” 所謂的“挖”,其實指的是“理”,暗中埋入孤山劍藏的傳承典籍,再“公開”性地經由李思之手,交付到皇后鄭袖處,讓她在七境巔峰似乎已顯落魄的當今,參悟其秘奧,突破成為大秦王朝第二位八境啟天。 帝王夫婦,天下至尊,卻是權力巔峰的囚徒,維系彼此關系的核心紐帶不再是情分與信任,只剩無休止的猜忌、算計與掣肘,縱然元武選擇了先行“退讓”“和解”,亦不愿率先流露半分情感。 在那位同樣精通權術與力量,或許早將自己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的皇后面前,任何先行表露的“軟姿態”,都可能瞬間化為刺向自身的致命利刃,演繹成合作破裂的變招。 徐福對此心知肚明,對此等宮廷權謀毫無波瀾,他保持著謙卑的姿態,頭顱垂得更低,用陰影遮蔽了自己的表情: “陛下洪福,機關雖毒,迷障雖深但“鑰匙”在手,層層皆破。陵道已然暢通,共掘開三重玄門,破除古禁七十三道。 “核心典籍拓本三百六十卷、古劍器真意烙印一十二道,皆由符文秘柜封存,已隨核心陣盤一同沉降只待陛下圣斷,擇機而行。” 元武皇帝微微頷首,“她若能突破也好。此間風云,已非昨日可量。”亂世將至,棋局已開,他必須握住最強的棋子。 天涼祖地那場席卷千里的元氣潮汐,如同投入寂靜深潭的巨石,波紋蕩漾。 首先觸動的,便是毗鄰祖地,世代以“守護者”自居的烏氏王國。 幾乎同一時間,其東南方荒原的深處,與祖山盆地的蒼涼奇境僅隔著起伏的戈壁山丘,烏氏國邊陲重鎮“鐵骨關”的?望塔頂。 一名身穿沉重狼皮袍,連半個臉面都遮掩在皮毛帽子里的中年男子,抬頭望天。 他正是烏氏國中地位超然,既擔國師之職又負先知之名,深受皇族敬重的大巫??戰摩訶!亦或者是最后的天涼遺族! 當注意到了那股浩瀚、仿佛撕裂了原有天穹秩序的氣機,確認了它來自的方向,戰摩訶掏出了一幅描繪著天涼祖山及其周圍盆地的古舊羊皮地圖,手指輕輕劃過代表祖山的黑色標記,整個人微微顫抖。 他不是在崇敬,也并非因有敵人進犯而感到憤怒。 他是在驚喜,興奮,乃至雙眼都燃起了異乎尋常的火焰???那是混雜著痛苦、決絕與一絲瘋狂野心的火焰,隨著目光越過在月光下起伏的杭愛山嶺陰影,精準地落在那片被無盡死寂和神圣靈氣覆蓋的巨大盆地方位。 他血脈的源始之地,天涼祖山! 身為隱姓埋名的“天涼守墓人”一脈,他背負的是昔年無雙風雨劍等人賦予的、冰冷殘酷,與自身毫無關系的使命:世代潛伏烏氏,保守祖山秘密,滅殺所有可能泄露入口捷徑的知情人。 這個沉重的枷鎖,束縛了他的一代又一代先祖,只為守護一個遙遠王朝殘黨們留下的,本就不該存在的“邪物”,維系其封印,以及堆砌這守護使命的如山白骨! 他的父母、祖父母,都在這個扭曲的職責中消磨了生命,最終無聲隕落。 他的目光掃過地圖外圍那些標注著危險符號的區域,仿佛看到了無邊無際、層層疊疊的灰白色骸骨碎片,堆積如河川。 那是昔日天涼子民,無數意圖爭奪不死藥的部落聯軍,最后守護祖山至死的無雙風雨劍同袍們,數百年來誤入禁地的烏氏牧民,為探尋寶藏而來的修行者所有人的血肉最終都化為了一樣的塵埃! “神圣?” 戰摩訶對著凜冽的夜風,無聲地嘶吼,卻似帶著千年積郁的冰寒質問:“用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尸骸堆砌起來的圣地?用永恒的看守者血脈作為犧牲去供奉的禁區?這樣的神圣,它配嗎?!!“ 這些尸骨里,有多少是他血脈上的祖先?有多少是不該死去的平民? 祖祖輩輩的沉默犧牲,換來的不過是烏氏表面上對祖地的敬畏,實則不過是畏懼那古代強者布置的,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死亡禁制! 這祖地本身,就是一切不幸的源頭,一個扭曲的存在! 從它引來那顆帶來不死藥也帶來無盡災禍的天外隕星起,就已經不再是福地,而是罪惡的淵藪!是無盡的詛咒之源! “烏氏敬若神明,歷代烏皇發下重誓守護它,甚至立下祖規:凡擅入祖地者,凌遲處死,株連全族!何其愚蠢!何其可悲!” 戰摩訶低聲自語,每一個字都浸透著看透千年謊言后的諷刺與疲憊:“它早就該被毀滅了!守護它,就是延續這綿延數百年的殺戮循環!這祖訓本身,就是沾滿鮮血的枷鎖!” 必須摧毀它!終結這一切!憑什么不能由他來掌握那長生不死藥的力量,來結束這無謂的犧牲,來為這荒原帶來新的秩序?即便代價是變得不再完全是自己?那又如何! 烏氏如今在強秦的陰影下風雨飄搖,邊境烽煙時起,國內人心惶惶,正需要一位絕對的強者站出來,效仿秦楚二朝,掀起改革與復興的浪濤,重振往日的輝煌! 哪怕背負千古罵名,哪怕被唾棄為叛徒! 當然,戰摩訶深知自身七境上品的修為,并不足以撼動祖山核心的守護,他需要一把足夠鋒利的刀,去劈開那最后的封印! 而那個此刻正在祖山深處、引動天地異象的神秘強者,便是最好的誘餌與開路先鋒! 沒有片刻猶豫,戰摩訶轉身,眼中最后一絲掙扎被冷酷的決絕取代。 他迅速召來心腹侍衛,將一枚雕刻著蒼狼嘯月圖騰的骨牌擲出,聲音低沉而急促 “速持我月狼令,飛馬前往王庭!稟告完顏皇太后:祖山圣地震動,天降異象,有絕世強者擅闖禁地,褻瀆圣陵,其力疑似啟天!或可撼動封印!請太后即刻調集精銳,令耶律大元帥封鎖祖山所有出口!” “此獠實力莫測,非大軍不可制!另”他頓了頓,眼中厲芒閃爍,“告知太后,此乃千載難逢之機,祖山有望一探!” 雖然戰摩訶可以確定,烏氏實際的掌權者,被奉為神靈般存在的完顏皇太后,根本不知道“不死藥”的存在,但光憑著“不老泉”與濃郁靈機的吸引力,亦足以讓年邁衰老的她心動,甘愿冒險一搏。 侍衛接過骨牌,觸手冰涼,仿佛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驚濤駭浪,不敢多問,叩首領命狂奔而去,身形無聲融入陰影。 戰摩訶收起羊皮卷,獨立寒風,一柄玄月般的彎刀驟然自他雙手間浮現,折轉著向上飛去,越升越高,光華大盛。 許多個呼吸之后,塔樓下方傳來了一陣枯草折斷的聲音,又很快逼近到了他的身側。 一頭銀白色巨狼躍起十數丈,出現在了戰摩訶的身邊。它的背上有著鞍座,甚至還有捆縛著一些食物和厚毛毯。 戰摩訶拍了拍這頭巨狼的頭顱,沒有多言,直接坐上了鞍座,開始向著祖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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