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真正的計劃

玄武看向鬼馬，“什么意思……”

他話音未落，兩只腳腕頓時一緊，一雙手死死掐住他的雙腿，那是躺在血泊中的高陽。

高陽沒死，不僅沒死，他還一直暗暗在手心匯聚能量，就為了這一刻。

“火焰！”

一瞬間，玄武身上燃起了大火。

事發(fā)突然，玄武大駭，剛要做出抵抗。

鬼馬已經(jīng)瞬移到他面前，鋒利的爪刀隔開了他的喉嚨。

為了確保一擊必殺，他的爪刀上涂抹了劇毒。

玄武頸動脈的血液甚至沒能噴涌出來，就迅速被火焰給蒸發(fā)。

鬼馬沒有放過任何機會，另一只手中的爪刀刺入玄武的心臟。接著，他撿起地上的消音手槍，朝著火焰中的鬼馬一通亂射，一口氣打完所有子彈。

一分鐘后，高陽松開玄武的雙腳。

一副被烤成了焦炭的尸體緩緩到下。

玄武死了。

實力排行榜第七的覺醒者，蒼母教的高級成員，主教大人，就這么死了。

死于自己的傲慢和自負。

躺在地上的高陽喘著粗氣，鬼馬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

高陽看著鬼馬，眼神復(fù)雜：“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要殺死我，還以為我又被你算計了。”

鬼馬一臉嚴肅：“如果不演逼真點，根本騙不過玄武，何況事發(fā)突然，我上哪準備彈簧刀和血袋。”

高陽點點頭，現(xiàn)在想想，脊背還是一陣寒意。

鬼馬真的從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當(dāng)然，沒傷到心臟。

當(dāng)血流得差不多時，鬼馬又以檢查尸體為掩護，悄悄給高陽注射了c藥劑。

接下來，便有了這場出其不意又天衣無縫的反殺。

……

半小時前。蘋果島。

高陽確認王子凱離開，沒有直接給玄武打電話，轉(zhuǎn)身奔向廢棄的化工廠。

他并沒有十足把握，但必須賭一把。

高陽沖到鬼馬藏身的車間外，朝里面大喊一聲：“鬼馬！如果你不是敵人，立刻出來，時間不多了！”

高陽的聲音回蕩在化工廠內(nèi)。

十秒后，鬼馬走出車間，一臉陰郁。

兩人目光交匯，高陽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謝天謝地，鬼馬沒有動手。

他聲音有些沙啞：“你總算來找我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變節(jié)了。”

是的。

其實，從第一次高陽與鬼馬的交鋒，高陽就已經(jīng)收到鬼馬的暗號。

但高陽還是無法信任鬼馬。

龍當(dāng)初交給高陽一個秘密任務(wù)，龍說當(dāng)任務(wù)到來時他自然會知道，并在他的手心寫四個字的暗號。

——月色真美。

老實說，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情，高陽幾乎快忘了這個暗號。

直到那天晚上，在樓頂?shù)膽?zhàn)斗中，鬼馬不經(jīng)意地說出這句話：

——“今晚月色真美啊，本來，我應(yīng)該下班了，去歌姬的店里坐上一會，一起聽聽爵士樂，喝一杯咖啡。”

高陽第一時間想起了龍交給自己的秘密任務(wù)。

難道鬼馬是碟中諜？

可是，鬼馬不是有【傳音】么？

直接跟高陽傳音就行，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

高陽一猶豫，沒有接下鬼馬的暗號，兩人不可避免地打了一架。

結(jié)果鬼馬并沒有真的想殺高陽，還故意講話拖延時間，等王子凱來救他，演戲演了全套。

那之后，高陽基本確定了鬼馬是自己人，龍交給他的秘密任務(wù)，應(yīng)該就是要跟鬼馬一起配合。

但，高陽還是無法徹底信任他。

之后，高陽也決定演戲演全套，讓王子凱給黃警官捎話，請求十二生肖對自己的家人進行保護。

而自己，則躲在王子凱家。

之后，高陽繼續(xù)調(diào)查偷尸賊，結(jié)果差點被搬家車上的21號尸體給炸死。

高陽本來已經(jīng)相信鬼馬是自己人，這一下，他又動搖了。

難道鬼馬已經(jīng)變節(jié)了？

高陽心中也拿不定注意。

直到兩天后，他在三空的日記里找出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才把大部分事情想通。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他必須親口問鬼馬。

“你為什么不用【傳音】聯(lián)系我？”高陽拋出自己的第一個問題：“這樣事情根本不會搞得這么復(fù)雜？”

“我被復(fù)活后，失去了【傳音】天賦。”鬼馬回答。

“什么？”高陽很詫異。

“我不清楚這是復(fù)活的副作用，還是復(fù)活我的人可以限制我的天賦。事實就是，我現(xiàn)在只剩下【瞬移】。”

高陽沉沉嘆了口氣：因為這一個意外，兩人的秘密任務(wù)差點失敗。

時間緊急，高陽不再深究這個，他繼續(xù)問：“龍給我們的秘密任務(wù)是什么？”

“說來話長，我只講重點。”

鬼馬目光沉靜：“蒼母教很早就存在了，并在暗中滲透三大組織。我由于三易其主，又當(dāng)過特工，所以被蒼母教的成員接觸并策反，我把這事告訴我了龍，那時起，我們就有了這個計劃。”

“你來當(dāng)?shù)姓櫋！备哧栒f。

“是，但蒼母教很謹慎，沒有輕易信任我。”鬼馬眼神愧疚：“紅瘋襲擊你們那次，的確是我放出的消息，這是苦肉計。”

“電鼠和天狗差點死了！”高陽難以置信：“我跟白兔也差點被殺！”

“我跟他們說好只搶符文，不殺人，但那個紅瘋失控了，對不起，這是我的錯誤。”

“那萬思思呢！”高陽憤怒地質(zhì)問道：“她有什么錯！”

“萬思思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不是我放出的消息。”鬼馬說：“紅瘋第一次襲擊你們之后，我就意識到策略錯誤，進行了調(diào)整。”

——發(fā)動【識謊者】。

鬼馬沒有撒謊。

高陽心中一驚：“難道……組織里還有真正的內(nèi)奸？”

“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十二生肖篩選成員非常嚴格，光是不殺迷失者這一關(guān)，很多人都過不了。”

鬼馬語氣冷靜：“我認為，紅瘋能找到你，應(yīng)該是蒼母教的某些成員擁有相關(guān)的天賦。”

高陽捏緊了拳頭：“即便這樣，萬思思也是你間接害死的。”

“是。”鬼馬說：“我犯錯了，所以我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高陽已經(jīng)想明白了：“所以龍殺你，是你演的苦肉計。”

鬼馬點頭：“龍不同意，但我堅持。這些年，我一直沒有真正得到蒼母教的信任，想要打入他們內(nèi)部就必須交投名狀。我知道蒼母教跟鬼團有一些合作，鬼團還幫蒼母教復(fù)活過一些成員。”

“于是你讓龍殺死你，賭的就是蒼母教會找鬼團幫忙復(fù)活你？”高陽問。

鬼馬點頭：“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得到蒼母教的信任。”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蒼母教把你當(dāng)棄子，你就真的死了。”高陽很吃驚。

“是這樣。”鬼馬目無表情：“但我賭贏了。”

這個瘋子！

“我現(xiàn)在得到了蒼母教的認可，也掌握了不少線索。”

高陽不說話。

鬼馬意識到時間不多，語速加快：“蒼母教總部不在離城，在雪國。蒼母教在三大組織都安插了內(nèi)奸，十二生肖是我，百川團我不清楚，我沒對接那邊的線。麒麟工會則是4組的湘蝶和一個高層。”

“這人級別很高，在蒼母教是大主教，二把手。湘蝶也不知道他是誰，我最近的行動都受他指揮，他很謹慎，從不露臉。”

高陽目光一緊：“我知道大主教是誰。”

“誰？”

“玄武。”

“你確定？”鬼馬

“只是懷疑。”高陽聲音幽冷：“但現(xiàn)在，基本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