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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四十九章 劍鳴,玄鑒仙族,季越人,小說中文網(wǎng)),接著再看更方便。

郁慕劍雙目圓睜,兩掌前推,放出兩陣金光過來,李曦峻卻是一手好劍法,早已經(jīng)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月闕劍弧,長劍揮到半程,還能輕輕偏移,劍光匯聚,從他兩手之間的縫隙中鉆過去。

  他打出來的劍弧見招拆招,霎時間活了過來,威力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威脅卻大了很多,郁慕劍一時大意,捉了個空,白色的劍光從他下巴貫入,又從上頜破出頸后,差點(diǎn)讓他整個腦袋掀起來。

  郁慕劍反應(yīng)極快,手中的銅劍暴起,逼得李曦峻不得不收劍后落,一旁李曦明微微一驚,調(diào)轉(zhuǎn)明關(guān),再去鎮(zhèn)他。

  李曦明雖然不修劍道,卻被弟弟這一劍驚艷,心中慕著:

  “峻弟劍法已經(jīng)勝過二伯當(dāng)年了,如今治哥兒無法專心劍道,家中前后,除去兩脈始祖,再無人能與之比肩。”

  郁慕劍這次有了防備,掐訣險之又險地從明關(guān)下避過,飛速拉開距離,兩眼炯炯,輕聲道:

  “確是我小看你了…”

  他的下巴處劍光流淌,好一陣才有愈合的跡象,手中法光匯聚,那叫人頭疼不已的明關(guān)又急切地鎮(zhèn)下來,郁慕劍不得不出手抵御,有些悶意。

  郁慕劍被明關(guān)所鎮(zhèn),丟了先機(jī),一連吃了兩人一陣夾擊,自覺不是辦法,這才避開明關(guān),立刻掐訣施法,彈出三滴金淚。

  這三滴金淚在空中滾動下落,綿延不定,頃刻之間變換化為三道身形,都持著銅劍,各自往一方而去。

  他在北方一路大大小小斗法無數(shù),明白修鎮(zhèn)壓的法術(shù)也好、法器也罷,怕的就是隱匿與幻身,左右騰挪不知要花多少時間,當(dāng)下真身隱匿其中,調(diào)息準(zhǔn)備出劍。

  才使了法術(shù),李曦峻收劍回鞘,眼中亮起一面明亮如雪的色彩,【明霜松嶺】加持【清目靈瞳】,一眼就將之看破,靈識一動,傳念道:

  “左上。”

  李曦明會意,催動明關(guān),直勾勾就鎮(zhèn)壓下去,逼迫郁慕劍復(fù)又運(yùn)起金罩來擋,對上李曦峻明亮的雙瞳,胸口大窒。

  “這李曦峻瞳術(shù)不低。”

  郁慕劍前來也不過出了一劍,便被這明關(guān)鎮(zhèn)下,壓得束手束腳,明光燦爛,消磨之力很是驚人,若有以點(diǎn)破面的法子還好些,偏偏他手中銅劍是勢大力沉的路數(shù),心中暗道:

  “明陽一系…應(yīng)是成就某種術(shù)神通的仙基,品級絕不低…喚作尋常筑基,恐怕要被打磨的灰飛煙滅…”

  李曦明卻漸漸發(fā)覺了他走脫的間隔和施法的時長,越發(fā)熟絡(luò)起來,那李曦峻又鼓動葵光法術(shù),抽劍舞出流光,不斷牽絆他。

  兩兄弟雖然極少同時對敵,奈何李曦峻時機(jī)抓得很準(zhǔn),總是能很是恰當(dāng)?shù)难a(bǔ)上李曦明的空檔,打得郁慕劍白氣上涌,面上發(fā)紅。

  郁慕劍在空中頓了兩息,那明關(guān)復(fù)又壓制下來,明亮潔白的關(guān)隘上明光閃閃,終于將他正正好鎮(zhèn)在其下。

  刺目光華撒下,郁慕劍的神色漸漸陰沉下來,李曦明正正坐在關(guān)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兩手結(jié)印,心無旁騖地鎮(zhèn)壓起來。

  一旁的李曦峻白衣飄飄,挽劍背在身后,兩指一并,掐訣施法,一旁的青杜山靈機(jī)大變,十道寒芒迅速升起,流淌出一片湛藍(lán)色的光幕,自天頂落下。

  “【晨蒙】。”

  李曦峻輕輕掐訣,湖上頓時升起灰蒙蒙的水霧來,迅速彌漫開,隔絕靈識窺探,向著郁慕劍纏繞而去。

  李曦峻特地請他來湖上打斗,心中早就有安排了,劉長迭的【五水御乾陣】打造多時,還從未動用過,特地留到此時發(fā)動,就是為了將他這身軀一舉殺滅,手中法決連連變化:

  “【虺流】、【清元】、【不浮】。”

  霎時殺機(jī)四起,湖上跳起一眾法力凝聚的水虺,灰綠色光彩閃爍,郁慕劍腳底一沉,更是被明關(guān)鎮(zhèn)壓下去一分,有難以脫身之感了。

  他面色漸漸難看,明白自己有些托大:

  “以為李曦明只是會煉丹的尋常筑基,小看了他這鎮(zhèn)壓之法,又中了李曦峻的計謀落入陣中…要是不拿出點(diǎn)真本事來,恐怕麻煩了。”

  他虛空盤膝,雙手結(jié)蓮花印放在胸前,金光符文勉強(qiáng)支撐,面上浮起一道道金色紋路,兩眼閃閃,放出兩道璀璨的金光,口中莊嚴(yán):

  “蘇悉空灌頂?shù)帽鞠啵饔诮饎偂⑻ゲ亍撃降弥笾T今日附身…敕!”

  他吐詞又急又快,莊重森嚴(yán),在那金光罩下吐了的法咒,雙目化為金黃之色,兩手向前,后背拱起,血肉退開,伸出兩只金手來。

  “敕得蘇悉空本相!”

  他上半身的衣物爆裂開來,露出精壯的腰背,兩胸各放出金光,睜開一雙眼睛,冷冷地看過來,原先抖出金色符文的那條長布纏在腰間,漸漸化為金色。

  郁慕劍四眼齊齊盯來,后頭兩臂一往上一支,金紋暴起,將明關(guān)撐起,另外兩臂合力握劍,直直指向李曦峻。

  李曦峻神色漸漸凝重,慢慢收劍回去,嚴(yán)陣以待:

  ‘虛慕畢竟是五目憐愍座前的法師,到底有底牌…釋修之間相互攀附修行,這幅模樣…想必是借力了。’

  郁慕劍已然呈出【蘇悉空本相】,須發(fā)消失不見,有如金身羅漢,雙目金亮,眼皮與面上皆是金漆,口中炸雷般喝道:

  “呔!”

  登時如同龍吟虎嘯,山海翻涌,李曦明與李曦峻齊齊一窒,他雙手用力撐,口中白氣噴涌,將明關(guān)推開,白氣與金光交織,兩眼炯炯,喝道:

  “拔劍!”

  他竟然把銅劍置在腰間,四只手臂齊齊握住劍柄,一寸一寸的拔出細(xì)且長的金光來,鋒銳之氣彌漫,與他身上的符文交織,震得湖上波濤四起。

  原來方才打斗了一陣,他這把銅劍還從來未曾出鞘!只是劍與鞘渾然一體,看不清楚。

  “難怪劍劍勢大力沉…卻沒什么鋒芒,原來是這般藏劍!”

  郁慕劍神色很冰冷,身上的金光仿佛在燃燒,通通匯聚自己的劍,也不管那明關(guān)重新壓下來,口中沉沉地道:

  “我已遁入空門,郁家之事已成過往,此劍只為絕紅塵,還前輩當(dāng)日提點(diǎn)。”

  “藏劍多年,今日乃動。”

  他雙眼越發(fā)明亮,緩緩拔劍而出,李曦峻靜靜憑空立著,緊緊地握著劍柄,【五水御乾陣】最后一道陣勢【層流】涌現(xiàn),浩蕩的深藍(lán)色湖水漸漸將他籠罩住,





  李曦峻受他的劍氣所激,寒廩早已經(jīng)躍躍欲試,手中的長劍發(fā)出尖銳的嘯叫聲,靜靜地盯著,他咽下口中的丹藥,不曾開口。

  青杜山和諸峰的大陣受激亮起,或明或暗,各色光華交織,在空中發(fā)出陣陣波動,李曦明只覺得面如刀割,可郁慕劍直指弟弟,他哪里能退讓?狠了心調(diào)轉(zhuǎn)法力,煌元關(guān)便光華大放,狠狠砸下去。

  “鏘!”

  便見金光暴起,云銷霧散,天空中的明關(guān)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那門中的光彩響亮了一下,暗淡下去,門內(nèi)山崩海嘯,炸出一片金光劍氣。

  “轟隆!”

  這劍氣從中呼嘯而去,那關(guān)上的牌匾搖搖晃晃,磚石上也滿是裂痕,一下子暗淡下來,縮為一明亮流光,向著李曦明身上落回。

  “噗!”

  明關(guān)受創(chuàng),李曦明噴出口血,金紅交織,這血還未曾落入湖中便化為金色流光四散而逃,他來不及關(guān)注自己的傷勢,只抽出符箓,追著那金光打去。

  李曦峻只將全身修為往劍中貫去,腳底下的湖水已經(jīng)化作一片寒冰,瞳孔中唯獨(dú)剩下那金色劍氣,金身羅漢蘇悉空本相畢生劍道修為所成。

  他只覺得氣海穴中的符種仿佛受了刺激,噴涌出一片清氣,腦海前所未有的敏銳,無數(shù)奧義在心頭浮現(xiàn),意識仿佛落入鏡中,窺見石上青劍。

  又有男子身著亮白衣的長袍,面容清朗出塵,孤然立在古樸蒼老的大城之上,遮天蔽日的火鳳從天空中如流星一般劃過,男子輕輕拔出劍來,青白色的幻彩噴涌而出。

  李曦峻眼中緩緩映出青白色劍影,泛光到發(fā)白的手竟然收起劍來,當(dāng)空一召。

  “鏘!”

  鋒銳的嘯叫聲響起來,山中竟然飛起一把青白色的劍光,疾速越起,落入他手中,劍穗晃蕩,正是青尺劍!

  月白色的劍光復(fù)又亮起,湖上的光澤忽而一暗。

  金光從數(shù)里開外爆出,傳來巨大的山石滾落的轟鳴之聲,郁慕劍站在空中,呆呆地看著。

  李曦峻在對面靜靜站著,郁慕劍緩緩收起劍,立了兩息,表情漸漸變幻,突兀地道:

  “已無憾矣。”

  他話音方落,臉上密密麻麻浮出無數(shù)裂痕,身形凝聚了一刻,登時化作無數(shù)碎片,炸得滿天飛舞,迅速轉(zhuǎn)化為流光,再幻化為飛灰,灰蒙蒙地撒下來。

  那把暗黃色的【銅藏】光采不再,當(dāng)空落下,砸進(jìn)湖中,化作兩截,打了半轉(zhuǎn),極速沉入湖水當(dāng)中。

  李曦明只覺得李曦峻身上的氣息晦暗不定,來不及管他,連忙護(hù)過去,卻見風(fēng)雪滾滾,李曦峻嘴角皆是血跡。

  他連忙扶著李曦峻到了山中,喂他服下【宛陵花】,李曦峻這才有了神色變幻,見他腰間一道淡淡的血線,應(yīng)是被劍氣所穿,駭?shù)靡汇叮阋娎铌鼐手硢≈溃?/br>
  “地望血石!”

  李曦明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這血瑩瑩的玉石,遞到李曦峻手中,便見他以掌為刀,切下小半塊,將自己腹部破開,其中已經(jīng)一片混亂,支離破碎。

  他將血石置入其中,兩掌一合,吐出口黑血,將青石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李曦峻喘息片刻,漸漸有了生動的表情,問道:

  “郁慕劍可死了?”

  “至少這身軀應(yīng)是死了…”

  李曦明緩了半息才意識到答他,自己面上都是汗,急忙道:

  “如何了?”

  “有【地望血石】,應(yīng)是無虞。”

  李曦峻面如金紙,倚著青石答了一句,用法力歸束著內(nèi)臟碎片,眼睛卻明亮得驚人,笑道:

  “明哥兒,青尺劍中應(yīng)還有劍仙后手,或是傳承!”

  “什么…傳承不傳承…你先住嘴…”

  李曦明哪有心思聽他多說,只從儲物袋中取丹藥出來,堆在面前,口中只道:

  “每每出關(guān)家中早已經(jīng)出事…我心頭早不安的很,你好好療傷…”

  李曦峻點(diǎn)頭,取了幾種丹藥服下,盤膝閉目療傷起來,過來十幾息,便見李玄宣急沖沖上來,口中喚道:

  “曦明!曦峻!可還好著?”

  “尚好…”

  李曦明忙應(yīng)著,他也慢慢冷靜下來,隨著李玄宣出去,安撫了兩句,便見老人手中握著兩段銅劍,濕漉漉還滴著湖水,斷面光可鑒人。

  ……

  徐國,太虛。

  黑沉沉的太虛之中金云呈祥,白霧繚繞,龐大的金身端坐其中,三頭六臂,面孔眾多,金漆浮現(xiàn),梵音陣陣。

  在金蓮般的云層之中,這金身腳下立著諸多憐愍,不過是金身的十分之一大小,神態(tài)各異,或是怒目圓瞪,或是冷若冰霜,各自握著刀槍斧戟。

  這些憐愍皆是一動不動,蓮花般的手掌在金云之中凝固,冷冰冰的釋器釋放著光彩,叫人忍不住深深地盯著,投入其中。

  “嗯?”

  忽而有一憐愍睜開眼睛,面上三只,胸口上還有兩只,齊齊瞪圓,浮現(xiàn)出微微的怒色,在空中擺著蓮花狀的手臂也迅速放下來,慢慢掐算起來。

  “虛慕死了!”

  他心中微微動怒,這人是他好不容易度化過來,是【空無相】中難得的一等蘇悉空本相,可謂是得力羅漢。

  這是其一,實(shí)際還遠(yuǎn)不止如此,這人還有劍道修為,是江南修士,很有可能達(dá)到劍元的境界,是再好不過的走狗了…只是放他去南方了卻塵緣,竟然就這樣暴斃了!

  “那什么李家…竟然有實(shí)力讓蘇悉空本相連轉(zhuǎn)世都做不到!”

  五目憐愍面上三目微怒,胸口兩目冰冷,左右的蓮花法器從頭頂降到身側(cè),遲疑一刻,暗道:

  “江南的幾個金丹幾乎都去了天外,隔絕無虞,正是測算的好時機(jī)…摩訶又在近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命人物!最好能收到手中…”

  他遺憾之色稍稍有了填補(bǔ),面上浮現(xiàn)出金紋,五目緩緩閉起,掐指細(x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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