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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墜而不隕第12頁 陵殷閣。 清脆的玉聲在閣樓之中回蕩,中年道人一手負(fù)在身后,一手拿著玉棍,輕輕敲擊著身前的小鐘,聲音清亮,有清氣沛然而出。讓下方的少年心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 少年眼睛圓潤,彩光熠熠,若有所思地盯著的地面,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得他搖頭道: “師叔…晚輩還是想不明白。” 玄惟撫須,并未轉(zhuǎn)身,而是道: “不要著眼一地,往天下看。” 陶介杏苦苦思量,搖頭道: “晚輩不明白這些——我寧愿去整理道經(jīng),再讀古書,也不愿意思慮這些了…” 玄惟幽幽一嘆,道: “也是…當(dāng)年讓識燾回陰陵,讓你入宗,已經(jīng)定下了未來。” 這中年人邁步向前,嘆道: “可你總要有一二眼力,若是一點(diǎn)也沒有,何來得目騁懷』?這么多年來,這道神通只有你修成了,連局勢都看不清,亦不能得此神通之精髓。” 陶介杏只能低頭,可還來不及多說,已經(jīng)有修士急匆匆從玉階之下上來,道: “稟真人,魏王已解汝州之圍,立斬二憐愍,調(diào)動諸將,只身回來了。” 陶介杏咋舌: ‘好快!’ “還有……” 這人一陣默然,見玄惟看了他一眼,連忙道: “有好多人馬,乘著飛舟,越過了襄鄉(xiāng),一路到了陰陵,帶頭的姓丁,自稱是庭州人士,魏王將領(lǐng),要…要入陰陵。” 玄惟挑了挑眉,道: “無妨,由著他們安排。” 這些修士前來無非是接管陰陵的大郡,好應(yīng)對秘境之事,對紫府來說,除了紫府大陣內(nèi)部、秘境之中,其余之物還真不過是一文不值——李周巍沒有屠城取血的名聲,更不必多慮了。 玄惟卻更關(guān)心另一件事,問道: “可帶著我的話去梁川了?” 此人拜道: “稟真人,早早便去了,至今還沒消息。” 玄惟點(diǎn)頭。 這人立刻退下,見得玉閣之外如風(fēng)一般進(jìn)來一片墨色,天光燦燦,這位魏王龍行虎步,衣上猶自帶著些煙氣,腰上的王鉞光彩晦暗,卻殺機(jī)無限。 赫然是斬釋而還。 玄惟亦不多說,將手中的小鐘放入陶介杏手里,道: “請!” 兩人踏神通而起,順著這玄閣的光彩一路向上,步入太虛,果然感應(yīng)到一片波動,隱約有兩道陰影蟄伏在太虛之中,顯得起伏不定。 李周巍眼中金光晃動,果然察覺到了縷縷陰氣,在這彩光照耀中漸漸顯得明顯,穩(wěn)若泰山又如涓涓細(xì)流,綿延不斷。 在這陰氣之底,才見到一兩道明陽之光,氣若游絲,忽明忽暗,仿佛隨時(shí)要墜落,只被那涓涓細(xì)流挽住而已。 他贊道: “好秘境。” 玄惟撫須,道: “太虛營造之事,貴在玄韜,韜者,乃容世之器、又有晦藏之能,上上之選,自然是真君位格,金位至尊…” “真君自成一界并不困難,可洞天亦有區(qū)別,聽聞最妙有修立青冥仙術(shù),能立下仙境,已為傳說玄談…我們這些小修,想要掛在太虛之上,如今很困難,只有借力才能維持。” “我道中這一境,乃是當(dāng)年先輩請【不移觀】中的結(jié)璘仙出手立下,一縷氣息寄托在【有悔地】,自然是穩(wěn)如泰山!” 李周巍皺了皺眉: “【不移觀】?【有悔地】?” 玄惟道: “觀化真君道場為【不移觀】,【有悔地】是他立在天外,供前去天外的真君反悔歸來的…只是都決定去天外了,大部分都深思熟慮,回來的并不多,據(jù)我所知,前后只有三位。” 他失笑道: “一位是因事而返,一位是為人所傷而落腳,都很久遠(yuǎn)了,余下最后一位卻很近,聽說是近古的人物…眾說紛紜,有說是北嘉的,有說是執(zhí)渡的,甚至有人說是【妙道化生真君】。” 李周巍神色波動: “玄牝娘娘…” 玄惟笑道: “些許傳聞,不必介懷,倘若真有此事,如今也不是這個(gè)局面。” 他口中沒有說是什么局面,可李周巍似有所悟地掃了他一眼,目光望向那明陽光色,還未來得及開口,卻隱約聽到彩光之外有呼聲: “魏王!魏王且慢!” 這聲音忽遠(yuǎn)忽近,忽大忽小,又聽著急切之聲: “玄惟道友!玄惟道友!” 玄惟微微松了口氣,輕輕揮袖,隔閡在太虛的彩光便露了一道口子,一道身影駕著真火急急忙忙趕進(jìn)來,立刻拜下,聲音惶恐,道: “魏王且慢!” 竟然是在北邊梁川守著的賈酂! 李周巍卻不意外,笑道: “賈真人不在北邊守候,怎地趕到此地來了?” 賈酂又驚又慌,卻不知如何作答,偷偷瞄了一眼玄惟,聲音漸低,道: “聽聞…聽聞魏王要?jiǎng)用鼐场?/br> 賈酂還能擔(dān)心什么? 自然是他那正在閉關(guān)求紫府的晚輩魏碭山了! 李周巍見了這幅情景,便明白玄惟私底下去通知他了,一時(shí)卻失笑。 無獨(dú)有偶,他既然答應(yīng)過了,賈酂也為他取下了梁川,自然不會食言,這才派況泓前去梁川,暗暗吩咐著他提醒賈酂,不曾想玄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diǎn),更快一步,反倒讓他先趕過來,又不敢說是玄惟提醒的,只能唯唯打著哈哈。 ‘倒是被他先一步做了人情。’ 見李周巍并未追問,賈酂趕緊低下頭,哀道: “魏王!魏王…屬下的晚輩…還在閉關(guān)…一旦山芒堂墜落,砸在大陣之中,牽連太虛,他必然隕落!還請魏王三思…” 他沒有保全山芒堂的意思,甚至早早就知道自家基業(yè)不保,卻沒有想到是秘境墜落這樣酷烈的事情,泣道: “賈酂愿以舉族資糧獻(xiàn)上,只求魏王放他一條生路!” 魏碭山在紫府大陣中突破,外界的影響已削弱到很低,公孫碑隕落甚至譙氏秘境墜落有一定影響,賈酂咬咬牙也就認(rèn)了,可實(shí)在架不住山芒堂就在魏家的大陣頭頂上! 這一道秘境砸下來,這晚輩必然當(dāng)場暴斃! 賈酂得了玄惟的密信,簡直驚出一身冷汗,早些時(shí)候還在勸庾息,這下輪到自家頭上,一句話也不多說,偷偷摸摸的就往回趕了——所幸他神通低微,又受了傷,多他一個(gè)不多,少他一個(gè)不少。 (本章未完,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第1279章墜而不隕第22頁 李周巍當(dāng)然知道這情況,雖然心中稍有遺憾,卻已經(jīng)派了李闕宛在襄鄉(xiāng)等著,即便保了秘境,也要自家人進(jìn)去一趟,可他還未言語,玄惟已撫須而笑,道: “賈真人多慮了,魏王已經(jīng)為你家晚輩備好了退路,取了一清炁』寶物【懸虛寶寧鐘】來,讓介杏同你去一趟,此事不難!” 李周巍心中一跳,賈酂則又驚又喜,玄惟緊接著道: “抓緊時(shí)間了!” 賈酂頓時(shí)一驚,口中謝意連連,一刻也不多留,化為一道光影落下,消失得毫無蹤跡,玄惟這才轉(zhuǎn)過身,似笑非笑地道: “賈氏今后要去宋國的,這人情陶氏用不著,不如成全魏王。” 李周巍輕輕吐氣,頭一次有了贊許之色,道: “承前輩情了。” 這其實(shí)不是人情這么簡單,李周巍要的不僅僅是靈資,還要洛下所有秘境一齊墜落,多這一道山芒堂,其中的氣象差別可不小! 而玄惟要的也不過是【白簾舊夢樓】和【陰閏夷氣】,兩人心知肚明,互不點(diǎn)破,只看著這位魏王緩緩解下長鉞,眼神靜靜地望著太虛中的那點(diǎn)明陽光色,慢慢專注起來。 一瞬間,濃烈的黑暗彌漫開來,被壓縮在這彩光之中,如同化不開的墨,龐大的夕陽如同水中的倒影,扭曲的晃動著。 李周巍一身的盔胄已經(jīng)浮現(xiàn)而出,長鉞高舉,麒麟躍動之文晃動,一瞬間金光濃郁,華陽王鉞瞬間膨脹,貫穿太虛,如同小山大小,高高揚(yáng)起,驟然墜下! 【分光】! “轟隆!” 這【督陽洞】作為秘境,極難傷害到本體,天下修士這才大多以靈機(jī)沖擊為上,可如今本就搖搖欲墜,玄惟又解了庇護(hù),當(dāng)即生變! 太虛中一片顫動,天空中狂風(fēng)席卷,一片明亮的天色中閃閃著一點(diǎn)斑白,整個(gè)陰陵的修士一同抬起頭來,若有所察地驚恐而望。 那一點(diǎn)斑白如同掉落清水的一點(diǎn)的墨珠,飛速擴(kuò)大,淡白之色鋪天蓋地,照耀進(jìn)荒野之中,終于見到無數(shù)金色的亭臺樓閣,在所有人的視野中明亮。 砰然墜落! 這片秘境大陣本還算完好,卻因?yàn)樾w破裂而出現(xiàn)了遍地坍塌,無數(shù)尊貴的亭臺樓閣相互擠壓,轟然灑落,滿地琉璃黃金、紫沙白石,與殘破的大陣一同響應(yīng),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禁斷! 一時(shí)間地動山搖,地脈震動,紫府大陣不斷明亮,正壓著四處波動起伏的靈機(jī),閣樓倒塌,天上的修士早已結(jié)起陣法,穩(wěn)定波動,卻仍然如雨點(diǎn)一般掉落下來。 這天際當(dāng)即有少陽之光閃閃,中年真人邁步而出,手中光彩綻放,隱約有三陽之氣交織: “奉東君』!” 浩然之光傾瀉而下,將肆意橫流的明陽色彩通通壓制,所有的光彩一擁而上,直沖天際,天象數(shù)變,東一縷西一縷火焰跳起,一瞬便有無窮紫焰在天際燃燒,照得整片陰陵紫光漫漫。 天下皆知。 在此等震撼人心的天象前,整片陰陵寂然無聲,大地卻赫然振動起來,那廢墟之中的主殿光彩漫漫,竟然有一道直通天際的白色光柱升起! 玄惟全力穩(wěn)定地脈,眼中卻有驚訝之色升起: “嗯?” 幾乎是他抬頭的一瞬,濃烈的黑暗彌漫開來,夕陽垂落,黑金色的光彩蜂擁而至,將那跳躍而起的白光擋住! “轟!” 這白光驟然受了打擊,搖搖欲墜,卻仍然想要遁走,卻有一只大手橫空而來,狠狠的壓在白光之上。 這白光色彩閃閃,似乎是前人留下的手段,仿佛要將來者燒穿,可任憑著光彩怎樣跳動,這只手始終沒有半點(diǎn)損傷,反而那白色光暈受此一擊,片刻便如同泡沫一般破碎,顯現(xiàn)出原形來,竟是一枚淡紫色為底,遍布金色紋路的葫蘆! 此物不過兩指大小,卻籠罩在淡白色的光中,靈性十足,意欲逃遁而去,卻被這只大手死死拿捏,不能逃脫,葫蘆口卻有濃烈的白光凝聚,已激起了兇性,要感應(yīng)傷人! 墨衣青年毫不在意,現(xiàn)身而出,眼中色彩翻涌,驚喜不已。 “好寶貝!” 他金色的眼眸掃了掃,面上的金色麒麟紋路漸漸濃厚,這紫色的小葫蘆終于有所察覺,微微一顫,葫口的白光閃爍一陣,如幻覺般消散了,竟然忽然停止了掙扎。 于是淡金色的、絲線般色彩從葫腰出跳出,如同金色靈蛇一般纏上他的指節(jié),化為的細(xì)細(xì)的絲線鎖住,服服貼貼地靠在他掌心。 此寶已然化去了原主人留下的所有法力,自行煉化! 李周巍眼中異彩漣漣,一翻手,已經(jīng)將那葫蘆摘了下來,隨手先掛在腰上,諸多禁斷中白煙滾滾,最深處的主殿竟然同樣拔地而起,高舉天際! 此殿烏瓦金漆,臺階赤紅,檐牙高啄,麒麟之紋漆黑張揚(yáng),霸道無比,殿前共有六階,兩旁立著兩尊麒麟像,白石紫砂,稍稍抬頷,不失尊貴,平靜地盯著人看。 這大殿乘在紫焰中,哪怕已經(jīng)脫離秘境,這殿前的光彩依然極其濃烈,不肯落地,隱約有散發(fā)謁天門』之色,帶著濃厚的神通之光,威能竟然毫不遜色于普通的紫府大陣! 一時(shí)間,整個(gè)陰陵的修士都抬眉來望,仰視著這一座明陽玄殿,仿佛此殿仍然持著當(dāng)年大魏的神威,不肯讓人低頭望! 玄惟稍慢一步,這才到了此地,贊道: “常言道:【魏闕乘天,墜而不隕,梁宮乘炁,晦而不明】,果然如此!” 紫焰洶涌之間,依稀可以看到大殿之門緊閉,隱約有兩道金白色的殘影矗立殿前,靜靜的立著,眼見了有人落下,便有冰冷之聲: “來者卻步,昭光不殺。” 于是兩旁麒麟雕像雙目亮起,利爪閃動,濃郁著金色的殺機(jī)! 青年并未多說,而是在玄惟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踏前一步,自然地踩上了那朱紅的第一階。 “喀嚓!” 這一剎那,熊熊的紫焰收斂,不敢灼燒他的衣物,再進(jìn)一步,兩旁蹲坐的麒麟一同震動,明亮的雙眸暗淡下去,低眉俯首。 李周巍復(fù)又向前,于是神光匯聚,千年緊閉的殿門洞開,殿前兩道身影轟然跪倒,聲音如金鐵一般鏗鏘: “恭迎殿下!” 這青年微微側(cè)臉,同樣明亮的光彩正從西邊升起,使得天色一陣明亮,將他的面孔照耀在天光和紫焰之中。 博野秘境,亦墜現(xià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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