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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眾人沉默,連撫琴聲都斷了。 他們不好再譏笑佘登科、劉曲星的名字與穿著,也不禁反思,若是自己被人污蔑,又有幾人愿意站出來替自己鳴不平? 尋常人聽到你的謠言,只會學(xué)了別人的三言兩語來講給你聽。 可你未必在意別人怎么說,你或許更在意,別人說你謠言的時候,你的朋友有沒有替你說什么。 陳跡沒想到佘登科與劉曲星會站出來為自己說話,正是因為沒想到,才會意外。 此時,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王府中的酒杯略小,他嫌不過癮,便想喚人換一只大些的酒碗。 然而被白鯉郡主瞪了一眼,只好作罷。 江湖氣,自然是與文人雅會格格不入的。 只是,世子小聲嘀咕道:“這幫文人,終究不如江湖人有趣……陳跡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此時,白鯉郡主看向陳問孝:“請問一下,你那弟弟的借據(jù)可屬實?” 陳問孝斂起袖子正襟危坐:“吾弟陳跡好賭,欠七家賭坊合計一千二百三十一兩白銀,以上句句屬實。” 一位文人向郡主拱手道:“問孝人品貴重,斷然不會在此事上撒謊的。” “好吧,”白鯉郡主泄了口氣。 陳跡在涼亭旁邊默默聽著,他也在思考曾經(jīng)的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真的是個賭徒么? 有可能,畢竟賭坊那一張張借據(jù)做不了假,這種事情很好查證。 但那些事跟自己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了。 竹簾后的靜妃,隱約朝陳跡看來:“你家人不知道你是密諜司的人嗎?” 陳跡回答道:“回稟夫人,我不是密諜司的人,最多算是密諜司的鷂隼,連密諜都不是。” “哦?”靜妃有些疑惑:“你是為了什么給密諜司賣命的?” 陳跡坦然回答:“為了錢,幫他們找一次線索便給我五十兩銀子。” 靜妃怔了一下:“才五十兩?為了五十兩銀子,你就豁出命給密諜司做事了?” 此時,她已然信了陳問孝所言,這醫(yī)館學(xué)徒果然是個賭徒,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 然而陳跡心說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吧,自己累死累活才賺五十兩,結(jié)果這點小錢放靜妃、云妃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靜妃在竹簾后,緩緩靠在自己的軟榻上:“幫我報仇,事成給你一千兩白銀。” 陳跡想了想:“您是要劉明顯死?” “沒錯。” “劉大人身邊有潛藏的高手,平日又深居簡出,殺他不易;若借密諜司之手,云羊與皎兔都被他整倒了,更是難上加難……您想報仇,得五千兩。” “兩千兩,不可再多。” “成交。” 陳跡松了口氣,果然還是有錢人的錢好賺! 有這兩千兩銀子傍身,他就敢再探內(nèi)獄,將所有冰流收完,點燃上百盞爐火。 到時候,只要沒有行官出手,尋常個密諜休想將自己怎么樣。 正思索間,靜妃忽然問道:“你覺得春華如何?桃李年華,正是可人的時候,雖比你大些,但知道疼人。當(dāng)初從揚州買她,可是花了我一百兩銀子。” 陳跡趕忙回道:“夫人還是別亂點鴛鴦譜了,給錢足矣。” …… …… 宴席間。 陳問宗看向佘登科與劉曲星二人,探尋道:“你們是我弟弟的同僚嗎,他近來可好?今天有沒有來?” “來了,他最近過得好不好,你個做哥哥的不去問他,問我作甚,”佘登科沉悶回應(yīng)。 陳問宗面露尷尬:“說得也是。” 陳問孝面色一沉:“他自己做下那種事,我們?yōu)楹芜€要關(guān)心他?” 寧朝以綱常倫理治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便是約束整個社會的秩序,可是,大家雖然嘴上說著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但這天下間有幾個非親生的父母,真能將妾室的孩子視若己出? 不過是做做面子罷了。 劉曲星剛要張嘴反駁,卻被人拍了拍肩膀,他轉(zhuǎn)身看去,陳跡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席間。 陳跡隔空朝陳問宗、陳問孝拱了拱手:“兩位兄長,今日久別重逢,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不若就這么算了吧,畢竟這是世子辦的文會,不要驚擾了其他賓客的文會。” 白鯉看見陳跡出現(xiàn),趕忙拽了拽世子的胳膊:“哥,是他誒,收咱們過路費,給咱們架梯子的那個,早知道不幫他說話了!”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么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里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里全是血絲,衣服臟臟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可他很干凈,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里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jīng)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rèn)出對方來。 當(dāng)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么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盡盡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xué)醫(yī),必然是開心的。” 陳跡回答道:“太醫(yī)館學(xué)業(yè)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沒有打算回陳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對姚老頭所說,他真的已經(jīng)將醫(yī)館當(dāng)做了家。 陳跡能理解,家里有個賭徒兒子,母親身份還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 既然不受待見,那便不再往來了,也免得大家還需要逢場作戲。 此時,一人起身笑道:“所謂君臣父子,綱禮亂不得,或許你埋怨你父親當(dāng)初沒有送你去東林書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終究是父親,你終究是兒子,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陳跡看著對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說話之人風(fēng)姿俊朗,一身藍(lán)色儒衫,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腰纏玉帶,帶子上還掛著一枚玉佩,價值不菲。 對方聽陳跡問起,便傲然矜持道:“東林書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這個名字,陳跡就該知道他是誰了。 但陳跡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 這位林朝京竟與主刑司林朝青長得有八分相似,想來不是親兄弟也是沾親帶故的。 可陳跡分明記得這個聲音,便是這林朝京說要殿試時貶斥閹黨……林朝青就是閹黨的一員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劉曲星與佘登科:“我們走罷,這里不適合我們,抱歉還讓你們?yōu)槲沂軞狻!?/br> “嗯,走吧,”劉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聲道:“三位也是來參加文會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錦繡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來誦讀,卻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帶來嗎?” 陳跡直視著林朝京,沉默不語。 作品嗎?他沒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經(jīng)那個世界的作品嗎?他也抄不來。 陳跡偏科嚴(yán)重,這些年來一直鉆研理科、科普類、推理類、偵查和反偵察類的知識,即便鉆研文科的一些內(nèi)容,也只是學(xué)習(xí)密碼學(xué)。 所以,你讓他現(xiàn)在整出火藥來問題不大,但背首詩實在是為難他…… 真要背詩的話,大概也只能每首背個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陽節(jié)的典故壓在陳跡心口,他還不知道這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到底有何聯(lián)系,若背出來的詩是有人寫過的,便鬧笑話了。 等等! 陳跡腦中思緒忽然如撥云見日,萬里晴空。 早先的煙霾,瞬間破散:火藥? 火藥! 自己固然不會背詩,可自己會制作火藥啊。 詩詞是藝術(shù),難道爆炸就不是藝術(shù)了? …… 等會兒還有一章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么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里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里全是血絲,衣服臟臟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可他很干凈,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里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jīng)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rèn)出對方來。 當(dāng)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么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盡盡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xué)醫(yī),必然是開心的。” 陳跡回答道:“太醫(yī)館學(xué)業(yè)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沒有打算回陳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對姚老頭所說,他真的已經(jīng)將醫(yī)館當(dāng)做了家。 陳跡能理解,家里有個賭徒兒子,母親身份還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 既然不受待見,那便不再往來了,也免得大家還需要逢場作戲。 此時,一人起身笑道:“所謂君臣父子,綱禮亂不得,或許你埋怨你父親當(dāng)初沒有送你去東林書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終究是父親,你終究是兒子,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陳跡看著對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說話之人風(fēng)姿俊朗,一身藍(lán)色儒衫,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腰纏玉帶,帶子上還掛著一枚玉佩,價值不菲。 對方聽陳跡問起,便傲然矜持道:“東林書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這個名字,陳跡就該知道他是誰了。 但陳跡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 這位林朝京竟與主刑司林朝青長得有八分相似,想來不是親兄弟也是沾親帶故的。 可陳跡分明記得這個聲音,便是這林朝京說要殿試時貶斥閹黨……林朝青就是閹黨的一員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劉曲星與佘登科:“我們走罷,這里不適合我們,抱歉還讓你們?yōu)槲沂軞狻!?/br> “嗯,走吧,”劉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聲道:“三位也是來參加文會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錦繡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來誦讀,卻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帶來嗎?” 陳跡直視著林朝京,沉默不語。 作品嗎?他沒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經(jīng)那個世界的作品嗎?他也抄不來。 陳跡偏科嚴(yán)重,這些年來一直鉆研理科、科普類、推理類、偵查和反偵察類的知識,即便鉆研文科的一些內(nèi)容,也只是學(xué)習(xí)密碼學(xué)。 所以,你讓他現(xiàn)在整出火藥來問題不大,但背首詩實在是為難他…… 真要背詩的話,大概也只能每首背個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陽節(jié)的典故壓在陳跡心口,他還不知道這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到底有何聯(lián)系,若背出來的詩是有人寫過的,便鬧笑話了。 等等! 陳跡腦中思緒忽然如撥云見日,萬里晴空。 早先的煙霾,瞬間破散:火藥? 火藥! 自己固然不會背詩,可自己會制作火藥啊。 詩詞是藝術(shù),難道爆炸就不是藝術(shù)了? …… 等會兒還有一章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么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里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里全是血絲,衣服臟臟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可他很干凈,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里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jīng)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rèn)出對方來。 當(dāng)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么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盡盡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xué)醫(yī),必然是開心的。” 陳跡回答道:“太醫(yī)館學(xué)業(yè)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沒有打算回陳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對姚老頭所說,他真的已經(jīng)將醫(yī)館當(dāng)做了家。 陳跡能理解,家里有個賭徒兒子,母親身份還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 既然不受待見,那便不再往來了,也免得大家還需要逢場作戲。 此時,一人起身笑道:“所謂君臣父子,綱禮亂不得,或許你埋怨你父親當(dāng)初沒有送你去東林書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終究是父親,你終究是兒子,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陳跡看著對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說話之人風(fēng)姿俊朗,一身藍(lán)色儒衫,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腰纏玉帶,帶子上還掛著一枚玉佩,價值不菲。 對方聽陳跡問起,便傲然矜持道:“東林書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這個名字,陳跡就該知道他是誰了。 但陳跡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 這位林朝京竟與主刑司林朝青長得有八分相似,想來不是親兄弟也是沾親帶故的。 可陳跡分明記得這個聲音,便是這林朝京說要殿試時貶斥閹黨……林朝青就是閹黨的一員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劉曲星與佘登科:“我們走罷,這里不適合我們,抱歉還讓你們?yōu)槲沂軞狻!?/br> “嗯,走吧,”劉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聲道:“三位也是來參加文會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錦繡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來誦讀,卻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帶來嗎?” 陳跡直視著林朝京,沉默不語。 作品嗎?他沒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經(jīng)那個世界的作品嗎?他也抄不來。 陳跡偏科嚴(yán)重,這些年來一直鉆研理科、科普類、推理類、偵查和反偵察類的知識,即便鉆研文科的一些內(nèi)容,也只是學(xué)習(xí)密碼學(xué)。 所以,你讓他現(xiàn)在整出火藥來問題不大,但背首詩實在是為難他…… 真要背詩的話,大概也只能每首背個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陽節(jié)的典故壓在陳跡心口,他還不知道這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到底有何聯(lián)系,若背出來的詩是有人寫過的,便鬧笑話了。 等等! 陳跡腦中思緒忽然如撥云見日,萬里晴空。 早先的煙霾,瞬間破散:火藥? 火藥! 自己固然不會背詩,可自己會制作火藥啊。 詩詞是藝術(shù),難道爆炸就不是藝術(shù)了? …… 等會兒還有一章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么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里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里全是血絲,衣服臟臟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可他很干凈,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里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jīng)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rèn)出對方來。 當(dāng)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么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盡盡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xué)醫(yī),必然是開心的。” 陳跡回答道:“太醫(yī)館學(xué)業(yè)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沒有打算回陳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對姚老頭所說,他真的已經(jīng)將醫(yī)館當(dāng)做了家。 陳跡能理解,家里有個賭徒兒子,母親身份還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 既然不受待見,那便不再往來了,也免得大家還需要逢場作戲。 此時,一人起身笑道:“所謂君臣父子,綱禮亂不得,或許你埋怨你父親當(dāng)初沒有送你去東林書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終究是父親,你終究是兒子,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陳跡看著對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說話之人風(fēng)姿俊朗,一身藍(lán)色儒衫,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腰纏玉帶,帶子上還掛著一枚玉佩,價值不菲。 對方聽陳跡問起,便傲然矜持道:“東林書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這個名字,陳跡就該知道他是誰了。 但陳跡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 這位林朝京竟與主刑司林朝青長得有八分相似,想來不是親兄弟也是沾親帶故的。 可陳跡分明記得這個聲音,便是這林朝京說要殿試時貶斥閹黨……林朝青就是閹黨的一員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劉曲星與佘登科:“我們走罷,這里不適合我們,抱歉還讓你們?yōu)槲沂軞狻!?/br> “嗯,走吧,”劉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聲道:“三位也是來參加文會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錦繡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來誦讀,卻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帶來嗎?” 陳跡直視著林朝京,沉默不語。 作品嗎?他沒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經(jīng)那個世界的作品嗎?他也抄不來。 陳跡偏科嚴(yán)重,這些年來一直鉆研理科、科普類、推理類、偵查和反偵察類的知識,即便鉆研文科的一些內(nèi)容,也只是學(xué)習(xí)密碼學(xué)。 所以,你讓他現(xiàn)在整出火藥來問題不大,但背首詩實在是為難他…… 真要背詩的話,大概也只能每首背個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陽節(jié)的典故壓在陳跡心口,他還不知道這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到底有何聯(lián)系,若背出來的詩是有人寫過的,便鬧笑話了。 等等! 陳跡腦中思緒忽然如撥云見日,萬里晴空。 早先的煙霾,瞬間破散:火藥? 火藥! 自己固然不會背詩,可自己會制作火藥啊。 詩詞是藝術(shù),難道爆炸就不是藝術(shù)了? …… 等會兒還有一章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么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里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里全是血絲,衣服臟臟的,指甲縫里都是泥……可他很干凈,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里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jīng)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rèn)出對方來。 當(dāng)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么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盡盡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xué)醫(yī),必然是開心的。” 陳跡回答道:“太醫(yī)館學(xué)業(yè)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沒有打算回陳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對姚老頭所說,他真的已經(jīng)將醫(yī)館當(dāng)做了家。 陳跡能理解,家里有個賭徒兒子,母親身份還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 既然不受待見,那便不再往來了,也免得大家還需要逢場作戲。 此時,一人起身笑道:“所謂君臣父子,綱禮亂不得,或許你埋怨你父親當(dāng)初沒有送你去東林書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終究是父親,你終究是兒子,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陳跡看著對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說話之人風(fēng)姿俊朗,一身藍(lán)色儒衫,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腰纏玉帶,帶子上還掛著一枚玉佩,價值不菲。 對方聽陳跡問起,便傲然矜持道:“東林書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這個名字,陳跡就該知道他是誰了。 但陳跡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 這位林朝京竟與主刑司林朝青長得有八分相似,想來不是親兄弟也是沾親帶故的。 可陳跡分明記得這個聲音,便是這林朝京說要殿試時貶斥閹黨……林朝青就是閹黨的一員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劉曲星與佘登科:“我們走罷,這里不適合我們,抱歉還讓你們?yōu)槲沂軞狻!?/br> “嗯,走吧,”劉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聲道:“三位也是來參加文會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錦繡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來誦讀,卻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帶來嗎?” 陳跡直視著林朝京,沉默不語。 作品嗎?他沒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經(jīng)那個世界的作品嗎?他也抄不來。 陳跡偏科嚴(yán)重,這些年來一直鉆研理科、科普類、推理類、偵查和反偵察類的知識,即便鉆研文科的一些內(nèi)容,也只是學(xué)習(xí)密碼學(xué)。 所以,你讓他現(xiàn)在整出火藥來問題不大,但背首詩實在是為難他…… 真要背詩的話,大概也只能每首背個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陽節(jié)的典故壓在陳跡心口,他還不知道這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到底有何聯(lián)系,若背出來的詩是有人寫過的,便鬧笑話了。 等等! 陳跡腦中思緒忽然如撥云見日,萬里晴空。 早先的煙霾,瞬間破散: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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