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赫連語在廖宇辰伸出手的那一刻，突然有種腦子不太夠用的感覺。

廖宇辰剛才說了什么？

他好像是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好像跟她問的問題沒有太大的關系吧？

也不對，好像也是有關系的。

看著傻傻呆呆站在原地好像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的赫連語，廖宇辰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上去好似瞬間融化冬日冰雪的春風，讓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我是問你，如果我受傷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啊？”腦子完全轉過不來的赫連語，忍不住又重復了自己剛才的問話，“我聽小珂說，是你救我回來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好好謝謝你，是不是？”

“你打算如何謝我？”廖宇辰聽到赫連語的話，并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以身相許嗎？”

“嗯……”赫連語的臉倏然變得通紅，眼睛看向一旁，小聲說道：“你若是不嫌棄，我……我也可以……”

“我為什么要嫌棄？”廖宇辰耳力極好，自然也聽到了赫連語的話，當下揚眉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想呢？”

“我比你大，所以我覺得廖奶奶未必會同意……”赫連語說完這句，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跟廖宇辰討論這事，立刻擺手說道：“不是不是……你救了我的命，你若是不喜歡我，我可以給你其他的東西作為補償。”

“可我只想要你這個人。”廖宇辰抓住赫連語亂搖晃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我不需要其他的補償，我只要你以身相許，如何？”

“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赫連語總算是開了竅，在說了這么許多話之后似乎終于明白了廖宇辰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瞪大眼睛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我為什么不能喜歡你？”廖宇辰簡直要被赫連語這種理論逗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反問道：“難道你一開始來找我，不是為了以身相許？”

“是啊！”赫連語這種性格，在廖宇辰面前，更加顯露無疑，好像人家問什么她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可是我明明是因為你救了我才意識到你很好的，你以前就覺得我很好了嗎？”

“說實話，聽到你這么說，我還真是傷心。”廖宇辰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若是早知道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就應該提早在你面前多出現你幾次，那樣你是不是就記得我了？”

“也不是，只是以前把你當做弟弟看而已。”赫連語也笑了起來，看著自己和廖宇辰交握的手，眨眨眼睛問道：“原來你早就喜歡我了啊？”

這個認知，讓赫連語心里十分開心。

雖然和她之前預想的自己要費些功夫去追求廖宇辰不同，但是這樣的結果看上去好像更加讓人心生愉悅。

還有什么事情比你喜歡的人其實一直默默的喜歡你更來的美好？

“你把我當做弟弟這件事，以后最好不要了。”廖宇辰摸了摸赫連語的發，湊近她，低聲道：“我更希望以后你看到我就能知道，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懂嗎？”

“廖……廖宇辰……”

“叫我宇辰。”

“啊？”赫連語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廖宇辰這畫風的轉變，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他的身后，“宇辰，關于你救我的事情，我還是要謝謝你。”

“我聽珂姐姐說，蘇梓康上門來給你送補品，你與他相識嗎？”若是以前沒有身份去問這件事，但是現在的廖宇辰可是非常理直氣壯地過問，畢竟剛剛他才把自己未來的夫人給哄到手呢！

“好像在潮州見過一次？”沒想到廖宇辰會問這件事，赫連語想了想才說道：“那還是和曉珂在一起的時候，我記得當時還罵了他，他什么時候來的啊？”

廖宇辰這才知道，原來蘇曉珂沒有將蘇梓康來過的事情告訴赫連語，當下平靜地說道：“倒是也沒有什么，他可能覺得通過你能讓珂姐姐更好的接受蘇家吧？”

“做夢呢吧？”赫連語提及這件事，頓時就火大地說道：“就算他真的來跟我說什么，我也不會幫他的啊！”

廖宇辰聽到赫連語的話，不禁笑了起來，雖然他很清楚蘇梓康來的目的絕非是這么單純，恐怕更多的是看中了赫連語背后地海幫吧？

“你現在可是要嫁給我的人，所以以后離蘇梓康要多遠有多遠，知道么？”廖宇辰轉頭叮囑道：“不然的話，我說不定就要打斷蘇梓康的腿了。”

“我……知道了。”赫連語本來想說自己不會理會蘇梓康的，但是看到廖宇辰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又忍不住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說道：“我本來以為你不喜歡我的，所以還想過好多，沒想到……”

“我其實一直都在等，等你回頭看到我，甚至我在想，如果你始終看不到我，我說不定就要把你搶回去了。”廖宇辰忍不住將人擁在懷里，低聲道：“以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每次來珂姐姐這里都忍不住想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受傷的那一刻，真的恨不得……”

毀天滅地。

廖宇辰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戰王的心情。

以前戰王曾經說過，如果有人對蘇曉珂不利，那他不介意將顛覆這天下。

那個時候，廖宇辰只當戰王非常在意蘇曉珂，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碰到相同地心情，甚至說，他還明白了，為什么只有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自己才會那么失控。

明明受傷的是王曼和赫連語，看到王曼昏迷，他只是有些憤怒，畢竟那是他的朋友，可是看到赫連語昏倒在自己懷里地那一刻，他真的是恨不得將所有傷害她的人都殺光才好。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可能沒辦法繼續站在赫連語的身后看著她了。

他想讓赫連語明白自己的心意。

至少不是再像以前那樣始終默默地看著她。

只是沒想到，上天終究待他不薄，竟然因為自己救了她一次，她就看到了自己。

饒是廖宇辰現在看上去依舊是很淡然，但是其實他自己心里知道，他開心的都快要飛起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就在這個時候，蘇曉珂的聲音從二人身后響起，還帶著些許調侃的意思，“小語，我是不是不該這個時候來找你？”

“珂姐姐。”相比較赫連語猛然竄開的手足無措，廖宇辰就明顯淡定許多，始終拉著赫連語的手，微微一笑說道：“先前的事都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蘇曉珂的目光落在廖宇辰和赫連語握著的雙手上，忍不住笑著說道：“不過，小語還在養傷，不能在外面吹風太久，你怎么還站在這里？”

“那我先送她回去。”廖宇辰聽到赫連語的話，連忙說道：“待會我去書房找珂姐姐。”

“好。”蘇曉珂點點頭，又對赫連語說道：“我娘讓人給你熬的補湯啊，你想著待會喝了。”

“嗯嗯！”赫連語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蘇曉珂說，結果等她抬起頭，蘇曉珂已經離開了。

“你不必擔心，珂姐姐回頭肯定會來問你的，你便實話實說。”廖宇辰看到赫連語有些緊張，忍不住安慰道：“你打算什么時候給你兄長寫封信？”

……

“小姐，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宇辰少爺和赫姑娘的事啊？”斂秋跟在蘇曉珂身后，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說小姐你早就察覺到了？”

“小語那日問我是誰救了她，我就已經想到了，只是那個時候擔心她的身子，沒有說那么多。”蘇曉珂忍不住笑道：“只是沒想到宇辰那個小家伙竟然動作挺快，以前他只敢站在人身后看著，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敢說出口呢！”

“宇辰少爺之前就喜歡赫姑娘了？”斂秋著實有些驚訝，每次小姐見廖宇辰的時候，她都在場的啊，怎么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宇辰少爺對赫姑娘有什么不同呢？

“可能是我比較在意身邊的人，所以自然察覺地比較快。”蘇曉珂擺擺手，淡淡笑道：“不過這件事還是得他們二人商量，畢竟外人也幫不上什么。”

“可是小姐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外人啊！”斂秋立刻反駁道：“赫姑娘在京城也沒有什么親人，到時候肯定還是有什么事會跟小姐商量的，至于宇辰少爺，早就把你們看作是一家人了，肯定跟小姐說清楚此事的。”

“嗯。”蘇曉珂當然也知道這件事還得一家人都坐下來商量，當下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問道：“說起宇辰，最近子佩那邊如何了？”

“子佩少爺一直都在學堂，聽說先生特別欣賞子佩少爺。”斂秋立刻回道：“只是子佩少爺有的時候會晚上出門，但是還不許咱們的人跟著，所以……”

“什么時候的事情？”蘇曉珂聽到斂秋這么說，頓時皺起眉頭，有些不虞地問道：“他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可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