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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趁機滅賴家第12頁 展眼已是七月中旬了。 賈珍、賈蓉父子橫死之事,已告一段落。 此事的真相已傳開,就連景寧帝、泰順帝都已得知。好在,此事雖讓榮國府的名聲受損,倒是沒讓榮國府受到懲處。 賈敬仍在城外玄真觀一味修仙,燒丹煉汞,不愿回來管家。如今他這一房,一應事務,由尤氏與賈薔料理。 賈薔原是寧國府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著賈珍過活,比賈蓉生的還風流俊俏。 賈敬這一房已后繼無人,賈薔這個正派玄孫便入主了起來。 而賈珍的美妾美婢,在賈母的命令下,幾乎都打發到水月庵做尼姑去了。 轉說榮國府這邊,七月初七乞巧佳節,王熙鳳產下一女。雖說是喜事,偏生賈璉與青蓮的丑事敗露,鬧得滿城風雨,連累王熙鳳也大丟體面,心里似滾油煎煮,與賈璉愈發形同陌路。平兒每日在中間周旋,倒似比那夾板里的老鼠還要難挨三分。 再說姜念,自四月中旬辦完萊州鹽梟周三魁事回京,至今已有三月不曾當值,泰順帝也三月不曾再派專差給他。 侍衛閑置原屬常事,況姜念才十六歲年紀,且剛立功封爵。 姜念倒也沉得住氣,三個月來,每日照舊勤奮讀書習武,積攢氣運。同時,享受著與夫人元春、妾室薛寶釵的美好生活。 …… …… 這日,赤日當空,炎威灼灼,連那樹上的鳥雀都懶懶的,偶有一兩聲,倒似被曬化了似的,有氣無力。 賴尚榮與謝季興一行人舟車勞頓,終抵神京。 及至東郊,謝季興便與賴尚榮作別,賴尚榮自往內城而去,謝季興則領著兩個薛家奴仆,徑直奔向東郊的姜家新宅。 此時薛寶釵正在西廂房內,但見她身著藕荷色紗衫,下系月白綾裙,腰際微束,更顯身段裊娜。她手執一卷《莊子》,正凝神細讀,鶯兒在一旁低首打著絡子,房內靜謐安詳。 忽見姚氏匆匆進來,對薛寶釵稟道:“姨奶奶,外頭有個叫謝季興的,說是你哥哥的乳父,由江寧進京,特上門求見。” 薛寶釵聞言,眸中閃現喜色,卻不疾不徐,先輕攏云鬢,整了整衣襟,然后往正房請示元春。 元春正趁姜念不在家,獨自在臥房練琴。姜念在家的時候,因不想打擾到姜念,她一般不練琴,除非姜念要聽她撫琴。 只見元春正指尖輕撥,臥房內琴音泠泠,倒也顯得自在。 見薛寶釵進來,元春停弦笑問:“妹妹有何事?” 薛寶釵便將謝季興來訪之事回稟。 元春聽罷,含笑道:“既是你家中來人,又是你哥哥的乳父,年已半百了,自當引入西廂房相見的。”說罷,又轉頭吩咐抱琴,“薛家來人一路辛苦了,叫廚房送些冰鎮酸梅湯。” 薛寶釵道了謝,這才命姚氏將謝季興引入西廂房。 年已半百的謝季興,依舊形容清癯,顴骨略高,因飽經風霜,膚色略顯黝黑,臉上皺紋如刀刻般深邃。 他身著藏青夏布長衫,腰間束著深色汗巾,腳蹬厚底黑布靴,步履雖穩,眉宇間卻透著焦灼。 未及寒暄,謝季興已急聲道:“姑娘,出大事了!” 薛寶釵手中團扇微微一滯:“何事這般慌張?” 謝季興抹了把額上汗水,將三千兩黃金在大運河遭劫之事細細道來,并提出了質疑,懷疑此事有蹊蹺,末了壓低聲音道:“我疑心,是那賴尚榮將金子謀奪了去!” 薛寶釵聽完驚呆了,一旁的鶯兒更是驚得掩口輕呼,手中帕子飄落在地。 薛寶釵定了定神,想起前番小丫鬟杏兒偷了她的羊脂玉并蒂蓮簪,不過是內宅小偷,且很快就將簪子要了回來。如今父親臨終留給她的嫁妝——三千兩黃金,則是遭了大盜了! 謝季興將兩封書信交給了薛寶釵,這兩封書信都是薛姨媽親筆寫的,一封寫給薛寶釵的,一封寫給王夫人的。 薛寶釵拆開母親親筆寫給自己的書信,見那熟悉的字跡,指尖不由微微發顫。細讀時,見信中字字句句皆是慈母牽掛,又提到“此番將承諾的三萬銀子送了來”云云,想著母親知道三千兩黃金遭劫該有多難受,不禁眼眶濕潤,淚珠兒在眼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肯落下,只將帕子緊緊攥在手中。 鶯兒在旁看得心疼,輕聲喚道:“姨奶奶!” 薛寶釵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對謝季興道:“你一路辛苦,先去二門外歇息。此事……容我細細思量。” 思量過后,薛寶釵決定,先將此事稟報元春…… …… …… 此時,姜念正與賀赟、蒙雄等人在東郊的姜家校場練習騎射。 這處校場是姜念近期買了土地打造的私人校場,專門供他、賀赟、蒙雄及一些家中男仆習武,可在此練習較遠距離的步射,也可在此練習騎射。 赤日當空,鑠石流金,校場上黃沙滾滾,熱浪蒸騰。姜念身著短打勁裝,腰間系一條汗巾,騎在馬上,挽弓如滿月,箭去似流星,連中靶心。 半個時辰的習武后,姜念回到了姜家新宅。 回家時,汗透重衫,連靴子里都浸了汗水。 忽見謝季興迎在宅門口,姜念一頓,隨即與謝季興聊了兩句,謝季興只說是薛姨媽派他進京見薛寶釵的,沒有擅自說出黃金遭劫之事。 姜念至二門垂花門下,就見元春與薛寶釵雙雙迎出。元春身著淡黃紗衫,薛寶釵身著藕荷色紗衫,二人皆是薄施脂粉,卻皆掩不住眉間一段憂色。 元春輕執絹帕為姜念拭汗,柔聲道:“大爺先去沐浴更衣,待更衣罷,我與寶妹妹有要事相商的。” 姜念見她二人神色凝重,加上已見過了謝季興,心知必有大事,便道:“不必了,直接去書房說話。” 三人來至書房,元春、薛寶釵將薛家三千兩黃金遭劫之事道來,連將謝季興的質疑說明。 姜念聽罷,略沉思一會兒,便命傳謝季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135章趁機滅賴家第22頁 不多時,謝季興弓著身子進來,見禮后立于下首。姜念命他將事情始末詳述一遍。謝季興抹了把汗,詳述了起來…… 姜念聽完,沉思了半晌,沉聲道:“多半便是那賴尚榮勾結賊人謀奪了三千兩黃金!” 他口中說著“多半”,其實心里幾乎斷定是賴尚榮謀奪! 元春、薛寶釵、謝季興三人,本都只是有些懷疑是賴尚榮謀奪,此刻見姜念給出了這樣的說法,三人還是都不禁有些驚愕,都凝視著姜念,等待姜念的指示。 姜念面上竟不顯怒容,反是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心中暗忖:“我早想滅掉賴家了,只是一直不得機會,這次倒好,賴尚榮這廝自投羅網,倒省了我周折!” 姜念命薛寶釵與謝季興退出書房,獨留元春敘話。 他慢條斯理地呷了兩口茶,那青瓷蓋碗在他手中轉了三轉,方才輕輕放下。目光如秋水般澄澈,卻深不見底,凝視著元春,問道:“夫人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置?” 元春早已深思熟慮,此刻對答如流,聲音雖柔卻字字分明:“三千兩黃金乃是極大的數目,況是寶妹妹父親遺贈的嫁妝,自當追討回來。若真是那賴尚榮所為,此人肆無忌憚,目無王法,理當讓其受到應有的懲處。” 姜念聞言,唇角笑意更深,故意用溫柔的語氣道:“賴尚榮敢如此肆無忌憚,緣由之一便是仗著榮府的庇護。或許還認為,我會礙著夫人的體面,不會強勢查他。我意欲走一趟榮府,當著老太太、岳丈的面,請榮府拿下賴嬤嬤、賴大夫婦及那賴尚榮一干人等。若查明屬實,要他們將三千兩黃金還來,再交于官府懲處!夫人以為如何?” 這話雖說得和風細雨,內里卻暗藏雷霆之勢。 元春指尖微微一顫,腕上的翡翠鐲子碰了下案角,發出了一聲悶響。她神色略顯尷尬,道:“理當如此。只是那賴嬤嬤、賴大夫婦在榮府都是有體面的,尤其是賴嬤嬤,老太太對其信任有加,老太太又仁慈。二老爺仁厚,從沒有刻薄過下人。怕她們……不會依大爺的主意。” 姜念輕撫茶盞,依然用溫柔的語氣道:“若榮府不依,便休怪我不念姻親之情了,會直接叫官府拿人!” 元春見他雖溫言軟語,眉宇間卻隱現肅殺之氣,神色更添尷尬,沉吟道:“我隨大爺同去,定竭力勸說老太太同意拿下賴家人,由大爺審訊。” 姜念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姜念讓元春先退下,又單獨召見了薛寶釵,神色堅毅地說道:“此事你別憂慮,三千兩黃金,我定會盡快幫你拿回來!” 薛寶釵低垂螓首,心內猶豫,手中帕子絞了又絞,那蔥管般的指甲在絹帕上掐出幾道細痕。 穩沉持重的她,不想因此事讓主母元春丟了體面,壞了她與元春的關系。然三千兩黃金,是他父親臨終留給她的嫁妝,若不拿回來,實在心疼,此次這筆黃金被謀奪,也令她實在氣憤。 猶豫半晌,薛寶釵才輕聲道:“多謝大爺周全,只是……”她抬眸望了姜念一眼,又迅速垂下,“請大爺顧及奶奶的體面。” 其實她已推測到,此事難免會讓元春丟體面了,然她明面上還是要這么一說。 …… …… 賴嬤嬤、賴大夫婦,雖為榮國府的奴仆,卻在神京西城置下一座大宅院,距離寧榮街不遠。這所宅院比姜家新宅還要大了一倍有余,且有一個后花園,園里假山玲瓏剔透,曲徑通幽處還引了活水成溪。 家中奴仆數十,丫鬟皆著綾羅,穿梭其間,竟比尋常官宦人家還要氣派。 這日下午,賴尚榮攜著彩嵐,回到了賴家大宅院。 彩嵐身著杏紅紗衫,鬢邊簪著點翠步搖,走起路來環佩叮當。 當賴尚榮得知父母都在榮府當值,祖母賴嬤嬤則在家里,心下暗喜,徑往賴嬤嬤的院落而去。 賴嬤嬤所居之處,三間上房皆用楠木隔扇,窗欞上雕著“卍”字不到頭的花樣,當中懸著泥金匾額,廊下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兩個穿紅著綠的小丫鬟正拿著銀匙喂食,見賴尚榮來了,忙不迭地行禮。 賴尚榮是賴嬤嬤的獨孫子,賴嬤嬤對他的溺愛,不亞于賈母對賈寶玉的溺愛,盡管賴尚榮今年都已二十六歲了。 此時賴嬤嬤正歪在填漆榻上抽水煙,見愛孫歸來,喜得連念佛號:“阿彌陀佛,可算把我的命根子盼回來了!”拉著賴尚榮的手上下打量:“我的兒,這一去兩月有余,怎的瘦了這許多?莫不是路上辛苦?” 賴尚榮與賴嬤嬤略敘了幾句寒溫,忽地正了神色,低聲道:“請祖母屏退左右。” 賴嬤嬤一怔,心下納罕,卻因素日溺愛這孫兒,便也不多問,只向堂上眾丫鬟婆子擺了擺手道:“你們且先下去。” 眾人聞言,皆斂聲退去,一時堂內寂然。 待下人們退盡,四下無人,賴尚榮陡然“撲通”一聲跪倒在青磚地上,那膝蓋與磚石相撞之聲,清脆可聞。只見他故作出一副痛悔之態,顫聲道:“祖母,孫兒此番下江南,犯了一樁天大的禍事!” 賴嬤嬤聞言,心頭猛地一緊,那雙老眼驟然睜大,皺紋縱橫的臉上霎時失了血色,手中煙袋微微發抖,聲音亦跟著發顫:“我的小祖宗!你……你莫不是在外頭傷了人命?” 賴尚榮竟將他與王隆一起謀奪薛家三千兩黃金之事詳細說了一番,連要買清倌人景晴的腌臜打算也不隱瞞。 賴嬤嬤聽至半途,手中煙袋“當啷”一聲墜地,整個人如泥塑木雕般僵在榻上,半晌動彈不得。 賴尚榮說罷,伸手作出抹淚的樣子,其實沒流眼淚。他又故意伏地哀聲道:“孫兒一時糊涂,鑄成大錯!如今只求祖母庇護!若此事敗露,孫兒遭禍是小,累及家里就是大了!” 他知道,此事是瞞不了賴大夫婦的,與其說謊,不如坦白。橫豎賴嬤嬤素來溺愛他,賴大夫婦亦對他百般縱容。坦白了,賴嬤嬤自會庇護他,賴大夫婦也都會庇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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