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總是能一直當個好人的。
教員的一句話是，一個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有時候是情勢所迫，有時候是無可奈何，有時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
暴雨如注，砸在教堂殘破的彩窗上，碎玻璃隨風搖曳，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我攥緊那枚u盤，指節發白，仿佛握住的是整座高譚市沉淪的靈魂。阿爾弗雷德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吞沒，他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午夜鐘響前，別讓他察覺你已知曉真相。”
我轉身踏入雨幕，寒意順著脊椎爬升。現在的“蝙蝠俠”不是布魯斯?韋恩??他是達米安，是刺客聯盟用死亡與記憶拼湊出的怪物，披著英雄外衣執行滅絕人性的清洗。而真正的布魯斯，被封存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容器里，意識凍結在瀕死的瞬間，等待一個能打破輪回的人。
是我嗎？
我不確定。但我知道，若我不做，便再無人敢做。
回程途中，我繞開所有監控節點，借助“維度感知”掃描四周能量波動。六塊系統殘片在我體內低鳴共振，如同即將蘇醒的星河。剩余六塊的位置已清晰浮現：兩塊藏于阿卡姆地底實驗室，一塊嵌入蝙蝠戰機引擎核心，一塊深埋在韋恩莊園墓園的石碑之下，還有一塊竟懸浮在哥譚證券交易所的量子服務器陣列中??那是最危險的一處，全天候受ai“守夜人”監控。最后一塊，則靜靜躺在蝙蝠洞最深處的心臟控制臺內，被十二道生物鎖鏈封鎖，唯有集齊全部殘片才能開啟。
時間不多了。芯片中的情報顯示，達米安正籌備“終焉協議”啟動儀式，計劃在下一次月蝕之夜將高譚徹底隔離，實施全面精神重塑。屆時，所有反抗意識都將被清除，城市將成為一座活體監獄。
我必須搶在他之前，喚醒真正的布魯斯。
深夜，我潛入貧民窟邊緣的廢棄變電站，這里是早年黑市交易的老據點，地下埋藏著一臺跨維度信號增強器。我將u盤接入終端，啟動解密程序。屏幕閃爍數秒后，跳出一段全息影像：一名身穿白色醫療服的女子站在拉撒路池旁，面容冷峻卻難掩悲痛??塔莉婭?奧?古。
“如果你看到這段記錄，說明我的背叛已被發現。”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無法拯救布魯斯的身體，但我保留了他的意識數據。它被壓縮成一串量子編碼，植入十二塊‘靈魂棱鏡’中，也就是你所說的系統殘片。每回收一塊，達米安就離完整更近一步，而布魯斯……則更深陷沉睡。”
畫面切換，出現一座環形密室，中央漂浮著一顆跳動的光球。“只有當十二塊殘片同時激活，并以‘原初意志’為引，才能重啟他的意識。否則，結果將是意識崩解，永恒湮滅。”
我盯著那顆光球，喉嚨干澀。這意味著，哪怕差一塊，一切努力都將化為虛無。
突然，終端警報尖銳響起！一道紅色警告彈出：【檢測到外部追蹤信號！gcpd主網深層路由】。
他們發現我了！
我迅速拔掉u盤，翻滾躲進配電柜后方。幾乎同一秒，屋頂轟然炸裂，三架無人機穿透鐵皮落下，探照燈掃射全場。機身噴涂著蝙蝠標記，但飛行軌跡過于精準??這不是蝙蝠俠的手筆，是ai自動化清剿。
“目標確認：代號‘灰燼’，攜帶未授權數據模塊，執行清除指令。”機械音冰冷宣判。
我咬牙激活“現實覆寫”，鎖定最近一架無人機的金屬支架。三秒內，結構重組，鈦合金脆化崩解！機體失控墜地，爆炸引燃電纜，火花四濺。另兩架立刻調轉炮口，激光瞄準儀鎖定我頭部。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然躍起，甩出“能量虹吸”能力，強行抽取附近變壓器殘余電力，形成短暫電磁干擾。兩架無人機短暫失聯，我趁機撞破墻壁沖入下水道系統。
冰冷污水淹沒至腰際，惡臭撲鼻。我蜷縮在拐角，劇烈喘息。剛才那一擊耗盡了今日唯一一次“現實覆寫”機會，短時間內無法再用。而追蹤不會停止，達米安已經意識到我掌握了核心秘密。
我必須加快進度。
第二天黎明，我偽裝成維修工混入哥譚圖書館。第二塊殘片仍藏在《失樂園》書脊內，但今早已有兩名便衣特工駐守閱覽區。我佯裝查找資料，在書架間緩慢移動，借“維度感知”鎖定殘片位置??它正在微微震顫，像是感應到了我的接近。
趁著管理員更換空調濾網，我悄然撬開通風口，從上方滑入古籍保護區。指尖剛觸碰到那，警鈴驟響！
“檢測到非法接觸，啟動防御機制。”圖書館ai冷冷播報。
天花板降下透明力場，將整排書架封鎖。我來不及撤退，只能啟動“能量虹吸”，汲取附近照明電路的能量，勉強撐開一道缺口。沖出去時，一名特工拔槍射擊，子彈擦過肩頭，火辣劇痛傳來。
我翻滾躲進檔案室，反手鎖門。血滴落在地板上，滲入縫隙。我知道，這一槍會觸發全市通緝令。但從容不迫取出隨身藥劑，注射止血凝膠，撕下布條包扎。疼痛讓我清醒。
五分鐘后，我換上清潔工制服，抱著垃圾袋走出側門。手中緊握那本《失樂園》，書頁間金光一閃即逝。
第二塊殘片，到手。
接下來三天，我像幽靈般游走于城市陰影。第三塊從黑門監獄囚犯假牙中奪回，代價是親手打斷一名獄警的手臂；第四塊在韋恩慈善基金會晚宴上，我冒充侍應生，潛入酒窖電梯，直抵地下三層實驗室，卻發現那里關押著數十名被改造成半機械戰士的孤兒??他們眼中殘留著孩童的恐懼，身體卻被植入戰斗程序。
我本想救他們，可警報響起，我只能帶著殘片逃離。身后傳來機械嘶吼與槍聲，最終歸于寂靜。
每一塊殘片回歸，系統恢復程度提升7，新增功能逐步解鎖。第五塊獲得“相位偏移”，可在一秒內短距離虛化穿越固體；第六塊解鎖“意識投影”，可短暫模擬他人思維模式進行欺騙。
當我集齊六塊，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警告：檢測到高階意識監控。目標：達米安?韋恩（克隆體）正在進行全域掃描，頻率每小時遞增12。預計72小時后覆蓋全城，屆時所有異能者將被定位捕獲。】
不能再等了。
我決定提前行動??先取第七塊，位于阿卡姆地底實驗室的冷凍艙核心。
夜色掩護下，我利用“擬態”偽裝成gcpd醫療官，持偽造證件通過三重安檢。阿卡姆早已不是精神病院，而是達米安的基因工坊。走廊兩側陳列著失敗實驗體：人臉犬身的怪物、四肢反折的爬行者、還有被縫合進蝙蝠裝甲的活人……
我強忍嘔吐感，深入b7區。第七塊殘片藏于“零號樣本”的腦顱內??那是一個身高三米的巨人，全身覆蓋黑色甲殼，雙眼封閉，口中不斷低語著：“父親……我要回家……”
它是布魯斯的早期克隆失敗品，擁有部分記憶碎片，也因此成為系統殘片的理想容器。
守衛森嚴，六名全副武裝的機械改造人環繞平臺。我躲在通風管道，等待時機。凌晨兩點，交接班間隙，我發動“意識投影”，模擬達米安的聲音下達假命令：“b9區出現異常波動，全員支援。”
守衛遲疑片刻，陸續離開。
我迅速降落平臺，用震蕩匕首切開巨人頭骨外殼。就在觸及殘片剎那，巨人猛然睜眼！瞳孔漆黑如淵，一聲咆哮震碎周圍玻璃！
“入侵者……玷污圣軀者……死！”
它一拳砸來，我險之又險發動“相位偏移”，身體瞬間虛化，拳頭穿胸而過。趁其僵直，我將匕首插入其神經中樞，注入高壓電流。巨人抽搐倒地，腦內金光浮出，自動融入我左臂齒輪紋路。
第七塊，得手。
但代價是右腿被巨人力場波及，骨折錯位。我咬牙拖著傷腿撤離，途中觸發紅外陷阱，被迫引爆備用煙霧彈突圍。最終藏身于一處廢棄地鐵隧道，用自制夾板固定傷處，注射鎮痛劑。
疼痛中，我打開終端，查看剩余殘片坐標。第八塊在證券交易所量子服務器中，必須借助專業設備提取；第九塊埋于韋恩墓園石碑下，需破解家族血脈密碼；第十塊在蝙蝠戰機引擎，意味著我必須劫機或潛入航空基地……
最難的是第十一與第十二塊??它們分別連接著達米安的意識網絡與拉撒路池核心，一旦觸動，等于直接向他宣戰。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阿爾弗雷德的話：“你是唯一不怕他的人。”
怕？當然怕。
但他更怕我。
因為我是變數，是系統選中的“覆寫者”，是可以改寫規則本身的存在。
七日后，我完成休整，系統恢復68。新增“微型維度折疊”能力，可短暫制造口袋空間儲存物品。我利用這項能力，將破界者短刃收入掌心虛空，隨時可召喚。
第八塊殘片奪取過程堪稱驚心動魄。我黑入交易所夜間維護系統，偽裝成清潔機器人進入服務器房。量子陣列處于絕對低溫環境，任何物理接觸都會引發連鎖崩潰。我以“現實覆寫”改造一枚納米探針，將其送入數據流核心，在03秒內完成殘片剝離。整個過程如同在刀尖跳舞，稍有延遲便會引發ai反制。
成功那一刻，整棟大樓斷電十秒，監控全部失效。我趁亂撤離，順手植入病毒程序，癱瘓“守夜人”72小時運算能力。
第九塊最為詭異。韋恩墓園夜晚常傳出哭聲，守墓人稱每逢月圓，布魯斯的雕像會流淚。我午夜潛入，發現石碑底部刻有一行古老文字：“以血啟門，以痛承重。”
我沒有猶豫，劃開手掌，讓鮮血滴落碑文。地面震動，石碑緩緩下沉，露出螺旋階梯。深處是一座小型陵寢，中央擺放著一口水晶棺，里面躺著一個與布魯斯容貌完全相同的少年??十五歲，正是他父母遇害那年。
殘片懸浮于棺槨上方，呈淚滴狀。
我伸手取走，少年忽然睜眼，輕聲道：“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話音未落，身影消散。
那一刻，我明白，那不只是克隆體，而是布魯斯童年意識的投影，被封印在此守護最后的尊嚴。
第九塊，歸位。
系統恢復83，新增“跨頻共振”能力，可干擾電子設備運行頻率，適用于遠程癱瘓安保系統。
此時，距離“終焉協議”啟動僅剩48小時。
我制定最終計劃：先奪取蝙蝠戰機上的第十塊殘片，借此飛往蝙蝠洞，一舉拿下最后兩塊。
行動當夜，我潛入韋恩航空基地。蝙蝠戰機停放在地下機庫，由激光網格與重力感應雙重防護。我利用“跨頻共振”擾亂電網節奏，制造05秒盲區，翻越柵欄。登上戰機后，迅速定位引擎核心??第十塊殘片果然嵌入推進器中央，作為能量穩定裝置。
拆卸過程耗時十八分鐘，期間三次險些觸發自毀程序。終于得手瞬間，警報大作！
“發現入侵者！啟動追捕協議！”
我駕駛戰機強行起飛，導彈艙自動鎖定目標。我在空中翻滾規避，同時啟動“維度感知”，捕捉到遠處山脈中一處隱秘入口??蝙蝠洞！
加速沖刺，穿越雷暴云層，身后追兵緊咬不舍。進入洞穴前，我故意撞擊巖壁，引爆備用燃料艙，制造巨大火球阻斷視線。戰機嚴重受損，但我安全降落。
蝙蝠洞比我想象中更加龐大。鐘乳石垂落如骨林，中央平臺矗立著巨型計算機，屏幕上滾動著全球監控畫面。而在最深處，一道青銅門緊閉，門上銘刻著刺客聯盟圖騰：燃燒的鳳凰。
我走向大門，左臂齒輪紋路灼熱發燙。系統提示：
【檢測到終極鎖鏈，需集齊十塊殘片方可開啟第一層封印。】
我將前十塊逐一釋放，金光匯成鎖鑰形狀，插入門縫。青銅門緩緩開啟，露出階梯向下延伸。
盡頭，是一間圓形密室。
中央，漂浮著兩樣東西：
一個是盛滿綠色液體的拉撒路池，池中浸泡著一具軀體??正是布魯斯?韋恩，面容安詳，胸口微弱起伏。
另一個，則是懸浮在空中的黑色裝甲，頭盔雙目猩紅，正是達米安的備用戰甲，此刻正發出低頻嗡鳴，仿佛仍在呼吸。
而在池邊，坐著一個人。
銀狐面具掛在膝頭，夜鶯抬頭望我，嘴角帶血。
“你遲到了。”她虛弱地說，“他……已經察覺。”
我沖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在幫你拖延時間。”她咳出一口血，“達米安派出了全部機械分身搜尋你，我摧毀了三座指揮節點，但也……付出了代價。”
她抬起手，掌心赫然插著一根斷裂的蝙蝠鏢，貫穿骨肉。
“為什么？”我嗓音沙啞。
“因為我相信你說的……要改寫結局。”她艱難微笑，“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
我將她安置在角落，轉身走向拉撒路池。系統提示再次響起：
【最終階段解鎖條件：集齊十二塊殘片，并由持有者自愿獻祭意識權限，作為喚醒原初意志的代價。】
獻祭？
我愣住。這意味著，即使成功喚醒布魯斯，我也將失去系統，淪為普通人。
夜鶯看穿我的掙扎：“你怕了嗎？”
“不怕。”我搖頭，“我只是……不甘心。”
“可這世界需要新的開始。”她望著池中沉睡的布魯斯，“而不是另一個神。”
我深吸一口氣，望向密室頂端。那里鑲嵌著最后兩塊殘片：一塊嵌入天花板的能量矩陣，另一塊則融入達米安戰甲的核心處理器。
要拿到它們，就必須擊敗這具仍在運作的戰甲。
我拔出破界者，緩步上前。
戰甲感應到威脅，猛然站起，雙臂展開武器系統，猩紅目鏡鎖定我。
“闖入者，你將為褻瀆秩序付出代價。”機械音低沉回蕩。
我沒有回答，只是一腳踏前，發動“現實覆寫”??
目標：破界者短刃。
重構：分子級鋒利度提升至極限，附加維度切割屬性。
光芒閃過，刀身流轉星河。
下一瞬，戰甲沖鋒而來，拳風撕裂空氣。我側身避過，反手一刀斬在其肩甲，金屬如紙般裂開！但它反應極快，肘部彈出擊暈彈，我勉強偏頭，仍被氣浪掀飛。
落地翻滾，我立即發動“相位偏移”，穿過其攻擊間隙，逼近核心處理器。破界者刺入背部接口，強行虹吸能量！
戰甲劇烈掙扎，手臂變形為鏈鋸，橫掃而來。我躍起躲避，左手結印，啟動“跨頻共振”，干擾其神經線路。它動作遲滯剎那，我全力催動現實覆寫，將最后一絲力量注入破界者??
“給我……碎！！”
刀刃貫穿核心，金色殘片掙脫束縛，飛向我左臂。
與此同時，天花板殘片自動脫落，融入系統。
【系統殘片12激活】
【總恢復度：100】
【終極能力解鎖：原初覆寫??可短暫改寫局部現實法則，持續時間≤10秒，冷卻72小時】
我跪倒在地，渾身脫力。但眼神堅定。
走向拉撒路池，我將雙手按在水面，低聲念出塔莉婭留下的喚醒密語：
“froshadoirose,,iandtheultoreturn”
池水沸騰，綠光暴漲！
布魯斯的身體緩緩升起，雙眼驟然睜開??那是一雙清澈、堅毅、屬于真正英雄的眼睛。
“我是……誰？”他喃喃。
“你是布魯斯?韋恩。”我伸出手，“也是這座城市的希望。”
他低頭看向自己顫抖的手，又望向我，終于開口：“謝謝你……打破了輪回。”
密室外，警報瘋狂閃爍。達米安的本體正急速趕來。
我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