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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國維一到,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直接進入毓慶銀行,然后單獨向太子匯報! 畢竟,他是首輔大學士,又是一等輔國公,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位高權重的主兒。 所以,他完全有這個資格。 可是,誰也 風雪停了。 極北冰湖的冰層不再震顫,黑氣如退潮般縮回地心深處,仿佛被某種無形之力封禁。那口銅鐘靜臥在萬丈寒淵之下,表面浮現出一道細微裂痕,像是承受過某種劇烈沖擊,又似是自我崩解的前兆。沒有人聽見它的哀鳴,也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夜雷光劈落之后,它已失去了召喚宿主的能力。 而阿念并不知情。 他只是覺得胸口空了一塊,像有東西終于離體而去。那枚陪伴他十六年的銅片徹底消失,連灰燼都未曾留下。他將手貼在心口,感受著心跳的節奏??平穩、堅定,不再受外力牽引。他知道,這是父親留給他的最后一道庇護,也是命運為他劃下的終點線。 但他不能停下。 啟程第七日,他抵達漠北邊陲的一座廢棄驛站。這里曾是當年九皇子巡邊時歇腳之地,如今只剩斷壁殘垣,枯草叢生。據飛鷹衛密報,近來此地夜間常有異響,牧民稱聽見孩童誦經聲,卻尋不到源頭;更有旅人夢中見一白衣少年立于沙丘之上,手持半卷竹簡,低聲念道:“壬靈非魂,乃疫。” 阿念蹲在驛站殘破的灶臺旁,指尖拂過焦黑的木炭,忽然察覺一絲異常??這火不是被人點燃的,而是從內部爆燃而出,如同心血逆流焚身所致。他閉目凝神,以殘損神識探入地脈,竟感知到一股微弱卻執拗的波動,與自己體內余留的氣息隱隱共鳴。 “你還活著。”他輕聲道。 回應他的,是一陣風沙掠過屋梁,卷起一張泛黃紙頁,輕輕落在他膝上。 紙上只有一行字: 我在歸墟盡頭等你。 筆跡熟悉得令人心痛??那是五皇叔的手書。 阿念猛地站起,環顧四周。月光透過屋頂破洞灑下,映出地面一道模糊影子,形狀竟與銅鐘輪廓相似。他緩緩抬頭,望向北方天際。那里,星辰排列成一條蜿蜒長河,正指向青冥山后的未知地域。 傳說中,歸墟并非僅指地宮入口,而是整個大胤龍脈匯聚的終極節點。歷代帝王皆以為封印銅鐘便是終結災厄,殊不知真正的“門”不在地下,而在人心與天地規則交匯之處。唯有親歷九龍之路、見證執念輪回者,方能觸及其真實形態。 阿念明白,五皇叔沒死。他在最后時刻選擇了另一種存在方式??將自己的意識融入地脈,成為維系封印的活祭品。而那句“等你”,不是呼喚,是考驗。 三日后,他孤身穿越漠北荒原,踏足一片無人記載的地圖之外區域。此處地貌詭異,山石呈暗紅色,宛如凝固血塊;空中無鳥無云,唯有時隱時現的低頻嗡鳴,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呼吸。一座孤立石塔矗立于赤土中央,高不見頂,表面刻滿扭曲符文,正是古籍所載的“斷命碑林”??昔年葬音谷用來囚禁失敗試煉者的禁地。 塔門前,站著一個身影。 披灰袍,拄竹杖,背對來人。 “你來了。”聲音蒼老卻不衰,帶著久違的溫和,“比我想象中快。” 阿念腳步一頓,喉頭哽咽:“五皇叔……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那人緩緩轉身,面容枯槁,雙目卻清明如星。他笑了:“我忘了名字,忘了年歲,甚至忘了自己為何而來。但我記得你小時候怕黑,總要我講完三個故事才肯睡覺。” 淚水瞬間涌出。 阿念撲通跪下,額頭觸地:“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是因我而死。” “我不是為你死的。”五皇叔扶他起身,“我是為了不讓‘它’借你的悲痛重生。當年若你在場看我死去,那份愧疚便會成為裂縫,壬靈就能順勢侵入。所以我必須讓你以為我已消散,才能安心離去。” 他抬手指向石塔深處:“現在,輪到你做選擇了。” 塔內共九層,每一層都封存著一位參與九龍奪嫡的皇子遺物:一把斷劍、一枚玉佩、半冊詩集、一只繡鞋……它們靜靜陳列在水晶棺中,散發著淡淡的怨念氣息。但最令人窒息的是第九層??空無一物,唯有一面鏡子懸于半空,鏡面漆黑如淵。 “這是什么?”阿念問。 “你未來的模樣。”五皇叔說,“每一個走近這面鏡的人,都會看見自己成為帝王后的結局。有人看到萬民朝拜,有人看到尸山血海,有人看到自己化作銅鐘的一部分,永世敲響絕望之音。” 阿念凝視鏡面,起初只見模糊輪廓。漸漸地,影像清晰起來?? 他身穿明黃龍袍,頭戴十二旒冠,端坐九重金殿之上。百官俯首,四方來賀。可他的眼睛卻是全黑的,沒有瞳孔,只有不斷旋轉的符文。殿外,百姓焚書祭天,孩童被迫誦讀《終焉經》;皇宮深處,一口銅鐘懸浮空中,每響一次,便有一城陷入瘋狂。 而他自己,正在微笑。 “這就是……我會變成的樣子?”他聲音發抖。 “如果你選擇繼承‘鑰匙’的力量。”五皇叔輕聲道,“你父親毀掉了開啟歸墟的信物,但并未摧毀根源。真正能終結一切的,是你體內的血脈共鳴??你是唯一同時擁有皇族血統、心淵試煉經歷、且未被壬靈完全污染的人。你可以重啟儀式,成為新一任容器,換取十年太平;也可以徹底斬斷鏈條,讓所有關于‘天命’的謊言煙消云散。” “代價是什么?” “若是前者,你將慢慢失去記憶,最終連‘阿念’這個名字都不再記得。” “后者呢?” “你會死。”五皇叔直視著他,“而且是徹底的死亡,神魂俱滅,不留痕跡。從此世間再無人記得你做過什么,也沒有人會為你流淚。甚至連這場斗爭的存在,都會被抹去。” 沉默良久。 阿念忽然笑了:“你說錯了。” “嗯?” “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封面寫著《歸墟心錄?第一輯》,“這里有十九個少年寫下的懺悔與覺醒,有三百多條他們救過的性命,有無數百姓因他們改變的命運。我不是唯一的光,我只是第一個敢低頭看黑暗的人。” 他走向鏡子,伸手觸碰那漆黑表面。 剎那間,鏡面炸裂! 碎片紛飛中,幻象崩塌,整座石塔劇烈震動。地底傳來沉重轟鳴,仿佛某種龐然巨物正在蘇醒。五皇叔臉色驟變:“它感應到了!你動搖了宿命契約!” “那就讓它來吧。”阿念站在廢墟中央,聲音平靜,“我不需要它承認我,我只需要我自己相信??我可以不做皇帝,也可以不當英雄,但我絕不能成為一個傳播恐懼的源頭。” 話音落下,天空裂開一道細縫。 不是通往異界的門戶,而是一束純粹的光柱,自九霄垂落,籠罩石塔。那些散落的鏡片在光芒中燃燒,化作點點星塵,隨風飄散。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歸墟學堂里,所有孩子手中的紙燈籠同時亮起,無需點燃,自發綻放柔和光輝。 李婉兒站在院中,仰望著這奇景,手中緊握一封剛送達的信: “若有一天你們發現世界又要陷入夢魘,請告訴他們: 曾經有個叫阿念的孩子,寧愿死也不愿成為神。 他的勝利不在廟堂,而在你們此刻仍能自由說出‘我不想’這三個字。” 淚水滑落,她輕聲復述:“我不想……當順從的傀儡,不想活在恐懼里,不想把痛苦傳給下一代。” 同一時刻,嶺南小鎮上,一名曾夢見“九燈熄滅”的老婦人推開房門,點亮了多年未用的油燈;江南書院中,學子們撕下《終焉經》抄本,改寫為《守心錄》;西北軍營里,士兵們砸碎供奉銅器的祭壇,換上了歸墟評議會頒發的“為民誓約”。 黑氣仍在蔓延,但速度減緩了。 因為它遇到了抵抗??不是武力,不是法陣,而是千萬人開始學會說“不”。 石塔崩塌那夜,五皇叔消失了。有人說他化作風沙,回歸地脈;也有人說他終于得以安眠。只有阿念知道,他在最后一刻對自己說了什么: “你做到了。你沒有完成我的遺憾,卻完成了更重要的事?? 你讓‘犧牲’不再是注定的劇本,而成了可以被拒絕的選擇。” 七日后,阿念回到京城。 他沒有進宮,也沒有見任何人,徑直走入歸墟學堂后院,拿起剪刀和彩紙,開始折一只新的燈籠。孩子們圍過來,嘰嘰喳喳問他去了哪里。 “很遠的地方。”他笑著說,“去找答案。” “找到了嗎?” 他將燈籠遞給他們:“答案不在遠方,就在這只手上。你們想點亮它嗎?” “想!”孩子們齊聲喊。 于是他們一起寫下心愿投入燈籠內部:有人希望父母不再爭吵,有人想學會游泳,有人只想每天都能吃飽飯。 當蠟燭點燃那一刻,整只燈籠通體發光,映照出每個人臉上真實的笑容。 就在此時,極北冰湖之下,那口銅鐘發出最后一聲悶響,隨即徹底碎裂,化為無數銹蝕碎片,沉入永恒寒淵。 千年封印,并未靠神力維持,而是由一代又一代凡人用自己的選擇重新締結。 多年后,大胤早已不再設帝位,國家由歸墟評議會與各地民選官共同治理。史書記載:“自阿念焚詔以來,天下無儲君,亦無暴君。百姓不敬神,唯重心安。” 而在民間流傳最廣的,是一本名為《不做惡魔的好人》的小冊子。書中沒有驚天陰謀,也沒有逆天改命,只記錄了一個普通男孩如何一次次在誘惑面前說“不”,并在最后,把火炬交給了別人。 某個冬至夜,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在村口教孫女折燈籠。小女孩問:“奶奶,為什么我們要每年燒掉恐懼?” 老人望著星空,緩緩道:“因為很久以前,有一個男人用生命告訴我們??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忘了自己也能發光。” 遠處,一群少年正圍坐在火堆旁,輪流講述自己的心魔與抉擇。其中一人舉起心鏡牌,上面浮現一行新字: 我們不怕你了。 因為我們,都曾是那個不肯認命的孩子。 風起,燈火搖曳,照亮了一張張年輕的臉龐。 而在某間安靜的書房里,一本塵封已久的日記悄然翻開一頁,墨跡如新: “今日,我又夢到了母親。她還是那樣笑著,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終于原諒了我沒能做個好兒子。 可我想告訴她:我雖然沒當太子,但我終于學會了, 如何做一個,配得上被愛的人。” 窗外,啟明鐘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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