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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榮真是欲哭無淚。 皇上你這個老六,年紀輕輕卻學壞了,你居然釣老夫的魚。 陳榮安合家自縊一事,有心人都猜得出,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為了達到什麼目的。 要是想得再深一點,能猜出劍指內帑。 幕后誰指使? 不管是誰籌劃這件事,至少要得到某位大佬的背書,否則的話無法調協力量,力往一處使,好達到目的。 又或者就是這位大佬親自安排部署,協調各方力量 那麼這位大佬,就是幕后主使。 朱由校把閣老丶尚書丶左都御史丶左侍郎丶左右副都御史全部召到紫光閣,等于把朝堂上有能力丶有理由策劃這次風波的大佬們,全部召集在一起。 然后裝模作樣地順著話題往下說,眼看就要觸及到正題內帑,朱由校虛晃一槍,居然轉移話題,聊起戶部財賦改革方案。 幕后主使肯定會心急如焚,會想辦法把話題拉回正題,再繼續往內帑上扯。 果不其然,崔景榮跳了出來,把話題往回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崔景榮開口說登萊有銀子時,機敏的畢自嚴丶李起元和袁可立都猜到了朱由校的用意,也明白這場風波,原來是崔景榮在幕后主使。 崔景榮現在也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因為朱由校已經知道他是主使者。 證據? 這種事不需要證據,只要皇帝認定是你就行了。 崔景榮又不能出聲爭辯。 此地無銀三百兩! 崔景榮心里苦啊! 皇上,你真是世宗皇帝的子孫啊,這心眼玩的,臣是防不勝防啊! 在座的都是人精,很快就看明白剛才這一出戲的含義。 顧秉謙和魏廣微對視一眼,喉結不停地上下抖動,眼神在不停地交流。 老魏,我沒說錯吧,魏忠賢只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我們皇上不僅心計深沉,還殺伐決斷,合二為一,要命啊! 幸好我老早有預感,這一個多月來的票擬,都是模擬兩可,一切聽皇上乾綱獨斷。 顧公,你了不起,你洞若觀火,你這是拉了兄弟一把,以后我為你馬首是瞻,天底下皇帝第一,你顧公第二! 袁可立和畢自嚴心里激動不已。 兩位都是勇于任事的能臣干吏,知道而今局面,必須君上有能力有心計又有魄力,才有可能破局。 要是正人君子推崇的仁君,那才叫完蛋。 現在皇上精明又有魄力,略施小計就叫宦海沉浮的老油條崔景宗現了原形。 好啊! 大明中興有望! 袁可立和畢自嚴能看清的,李起元丶黃克纘丶李養正等人都看得清楚,他們神情各異,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思。 寂靜中,郭明振和梁之挺被帶到正閣里。 「臣錦衣衛都指揮使兼侍衛司指揮使郭明振,臣刑部郎中丶錦衣衛保安司指揮使丶兼警察總監丶判京師警察廳都事梁之挺,拜見皇上。」 「起身,見過諸公。」 「郭明振梁之挺見過各位老先生丶尚書丶總憲和侍郎副憲。」 「郭都使丶梁指揮使客氣了。」顧秉謙代表眾臣回禮。 「賜座。說吧,什麼緊急要事?」 「回皇上的話,臣帶人勘查過陳榮安一家自縊現場,斷定他們一家不是自縊,而是被人勒死再偽裝自縊。」 梁之挺的話,像炸雷一般在眾人頭上炸開。 崔景榮更是眼睛一黑,身子晃了幾下,差點倒在地上。 這些混蛋,干活怎麼這麼糙,居然被人尋到破綻了! 他強自撐著,跟著大家一起十分吃驚,但是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心里還抱有最后一絲幻想,或許是梁之棟虛張聲勢呢! 唯一鎮靜如常的是朱由校,他問道:「何以見得?」 「回皇上的話,臣接到通報,得知鴻臚寺寺丞陳榮安一家五口,昨晚自縊。于是就叫京師警察廳的人趕去現場,準備勘查現場,叫仵作檢查尸體。 但是在巷口就被人攔住,一群陳榮安的同僚好友,義正言辭地痛斥臣的屬下,把他們堵在外面不讓進。 臣接到屬下急報,喬裝來到附近,觀察一番,叫屬下不要著急,暫時等一等。 到了中午時分,聚在陳榮安家的人越來越多,有人煽動,很快就有人寫出條幅,拉著上街。 他們群情激憤,慷慨激昂,結果卻一窩蜂地全跑了,陳家靈堂只留了個仆人。 臣帶著人上去,喝退那些仆人,進到陳家宅院,然后叫人勘查現場,檢查尸體。 臣帶去的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捕快和老仵作。 捕快們在屋子轉了幾圈,就從橫梁上的繩子摩擦痕跡推斷出,陳榮安一家是死后掛上去的。」 朱由校掃了一眼眾人,插話道:「讓朕猜一猜,是不是老捕快發現橫梁上沒有繩子的摩擦痕跡,就此推論。」 梁之棟吃驚道:「皇上英明,老捕快就是這麼推論的。」 顧秉謙抓住機會,連忙出聲,「皇上英明,臣愚鈍,想不明白為何橫梁沒有繩子摩擦痕跡,就不是自縊?」 這哏捧得到位! 朱由校答:「很簡單,人自縊時,臨死前會不由自主地拼死掙扎,這是天性,無法避免的。 幾十上百斤的人,懸空掙扎,肯定會讓繩子在橫梁上擦出許多痕跡來。 死了再被掛上去,一動不動,自然不會在橫梁上擦出多少痕跡來。」 顧秉謙和魏廣微像是約好的,噗通跪倒在地,齊聲道:「皇上圣明!皇上才智卓絕,洞察秋毫,臣等萬分敬仰。」 其他眾臣也只好跟著一起跪拜在地,齊聲道:「皇上圣明!臣等敬佩!」 「好了,起身,坐著說話。」 等大家坐好,朱由校指著梁之挺,「你繼續說,仵作在陳榮安一家尸首上肯定發現可疑之處,比如脖頸的有兩道不同的勒痕。」 梁之棟徹底震住了,呆呆地看著朱由校,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他大臣眼睛里也透著驚異。 一次說中,還能說是運氣好瞎猜中。 兩次說中,那就跟運氣無關,純智慧。 崔景宗心跳如奔馬,最后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完蛋,一切都完了! 眾人的目光在朱由校和梁之棟之間徘徊,急切地想從梁之棟嘴里得到確鑿消息。 梁之棟很快反應過,「請皇上恕罪,臣剛才一時恍惚了。 正如皇上所言,陳榮安一家五口,脖子上都有兩道勒痕,重疊在一起,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仵作說,這是因為兇犯把陳榮安一家勒死后,再掛到橫梁上的繩套上。 由于五人剛死不久,氣血還未凝固,所以身重拉扯之下,又會形成一道勒痕。而新勒痕肯定不會與舊勒痕完全重合。」 迎著眾人驚嘆敬佩的眼神,朱由校風高云淡地輕輕一笑。 我看過一千多集柯南,強到可怕,朕會跟你們說嗎? 朱由校看了崔景榮一眼。 他雖然不動聲色,但額頭上細細的白毛汗,已經說明一切。 「陳榮安一家居然是被人殺害,這場風波的性質就變了。從義憤請愿,變成蓄意謀殺,以此脅迫! 喪心病狂! 梁之棟,那些在大明門戶部衙門前請愿之人里,必定有知情者。尤其是那些最先趕去陳家吊唁的同僚好友們。 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的情況下勒死陳家一家五口,只有一種可能,熟人作案!」 梁之棟心服口服道:「皇上英明。」 崔景榮覺得自己的臉全麻了,僵硬的像一塊大石頭。 雙腿也開始發軟,耳朵嗡嗡的,頭也開始發暈。 自己怎麼這麼命苦! 正想一展身手,在群龍無首丶一片混亂的朝堂上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不想一出頭就撞到泰山。 皇上居然這麼精明! 早知道我就躺平算了! 「把那些人全部拘了,分開審訊,務必找出疑犯來。另外」 朱由校盯著梁之棟。 「你們是新錦衣衛,是警察廳,不同于田爾耕丶許顯純這樣的混蛋。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嚴刑拷打,什麼案子破不了? 但朕不要你們這樣破案,要以證據說話,要懂得以理服人。刑部右侍郎王之寀不是號稱審訊高手嗎? 叫他一起參與審訊。盡快查出真兇,還死者一個公道!」 「遵旨!」 等到顧秉謙等大臣告辭離去,閣室里只剩下袁可立和畢自嚴兩位外臣。 朱由校笑著對兩人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看看這些飽學之士干的事,太粗糙了,漏洞百出! 朕看這些家伙,全身上下最厲害的只有那張嘴了。」 他擺了擺手,「不說這些混帳,說正事。朕對你們的安排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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