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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淮巡鹽御史府書房里,房可壯一身儒服,頭戴平定四方巾,正襟危坐在主座上,手里拿著一把摺扇,兩位侍女站在身后,一左一右輕輕搖動著扇子。 四位幕僚分坐兩邊。 「東翁,學(xué)生已經(jīng)叫人在淮東各家鹽場散布消息,說魏閹這次來巡鹽的費用和孝敬,悉數(shù)攤派在各鹽戶頭上,每戶每丁六十文到五分銀子不等。」 幕僚甲興奮地說。 「群情激憤啊東翁,他們咬牙切齒,對魏閹痛恨不已!」 幕僚乙連忙奉承道:「東翁神機妙算。火已經(jīng)點燃,屆時燒遍兩淮,定能把魏閹活活燒死。 魏閹惡貫滿盈,中外切齒,這一次東翁能設(shè)計將其覆滅,必定名傳天下,成為正道翹首。」 房可壯把摺扇在左手心里輕輕地怕打著。 「魏閹不是那麼容易傾覆,他背后有皇上撐腰。」 四位幕僚左右看了看,幕僚丙試探著說:「皇上真是糊涂啊,怎麼能輕信婦寺,遠棄賢良呢? 聽說信王學(xué)識淵博丶酷愛讀書,短短數(shù)年遍讀四書五經(jīng)丶性理大全,《大學(xué)衍義》《大學(xué)衍義補》《貞觀政要》《皇明祖訓(xùn)》《帝鑒圖說》無一不精。 圣度之和霽,睿識之精詳,有堯舜之姿!」 房可壯目光閃動,摺扇在左手心重重一砸,發(fā)出啪的一聲。 幕僚丙連忙收住嘴。 「廠衛(wèi)猖獗,遍布密探,爾等言語要慎之又慎,免得招禍!」 四位幕僚連忙答:「東翁說的極是。」 房可壯緩緩地繼續(xù)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必須要廣為煽動,越多的鹽戶義憤,自然造成的民變就越大。到時候京里的正道之臣,定會把風(fēng)波兇險說大數(shù)十倍。 皇上深居宮禁,知道什麼? 聽到民變通報,定會嚇得六神無主,屆時定會下詔召回魏閹。」 幕僚丁連忙附和道:「東翁高見。萬歷年間,稅監(jiān)丶礦監(jiān)橫行地方,魚肉百姓,都是靠了正道之士,廣而告知,激起民憤,與朝中正臣遙相呼應(yīng),這才讓神宗皇帝迷途知返。 這一次東翁策劃,掀起一場巨浪,定能淹沒魏閹,從而震動天下。 此事成功之時,是東翁譽滿海內(nèi)之日。」 「對,對!東翁高瞻遠矚,神機妙算,以一己之力對擊兇閹,力挽正道于狂瀾。」 「東翁必定會名盛天下,成為正道翹首。」 在一片奉承聲中,房可壯矜持地說:「這次老夫不求其它,只要能重挫魏閹兇焰,讓他知難而退,救兩淮鹽商以及鹽官們于水火之中,就夠了。 鹽商和鹽官們,殫精竭慮,不辭辛勞,每年為朝廷繳納上百萬兩稅銀,可謂居功甚偉,偏偏還要遭人欺凌。 老夫不為他們做主,誰為他們做主?」 「東翁英明!」 幕僚丙輕聲問:「東翁,一旦激起鹽戶民變,最后處置,肯定是要殺一批的。現(xiàn)在各鹽場鹽戶鹽丁脫逃者甚多,人手已經(jīng)不堪負用。 要是再殺一批,恐怕會影響今后的產(chǎn)鹽。」 影響產(chǎn)鹽可不行! 淮鹽賣出去,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房可壯把摺扇在左手心里來回地打了幾下,最后決定:「老夫跟兵部的同科好友勾兌一二,叫他劃撥一兩千戶軍戶轉(zhuǎn)為鹽戶。 只不過多費些銀子,他大筆一揮的事。」 「妙!東翁妙計!」 「而今軍戶糜爛不堪,每年不僅沒有屯糧產(chǎn)出,還白白拿朝廷餉糧。現(xiàn)在東翁是廢物利用,讓他們?nèi)ブ篼}曬鹽,既能自食其力,又能為國效力,豈不美哉!」 在這通五顏六色的彩虹屁中,幕僚甲被三位同僚的眼色連連催促,實在無法,于是遲疑地開口。 「東翁,學(xué)生遇到一件難事。」 「什麼難事?」 「學(xué)生派人在各鹽場散布攤派魏閹孝敬銀錢消息時,還有一伙人也在各鹽場流竄,散布謠言。」 「什麼謠言?」 「說天下鹽政,朝廷和皇上沒收到銀稅,鹽戶和鹽丁們也沒混得肚飽,好處全讓鹽商和貪官污吏們給分了去。」 房可壯臉色一黑,呵斥道:「胡說八道!如此荒謬謠言,應(yīng)該立即抓起來! 有沒有抓起來?」 「回東翁,」幕僚甲面色難看地答,「沒有抓到人。」 「怎麼會抓不到人?那些鹽卒查私鹽時奮勇向前,剿鹽梟各個退縮,現(xiàn)在連幾個傳播謠言的人都抓不到,他們能干什麼?」 幕僚甲答:「東翁,那些鹽卒都是鹽場大使們養(yǎng)著的,平日里跟鹽戶鹽丁們不親。」 何止不親。 這些鹽場大使豢養(yǎng)的惡犬,平日里欺凌鹽戶鹽丁時窮兇極惡,無惡不作,鹽戶鹽丁都恨不得咬他們幾口,是仇人。 房可壯也知道這種情況,「那叫鹽運司的兵丁們?nèi)プィ麄兪浅⒔?jīng)制官兵,該派上用場。」 「回東翁的話。學(xué)生請鹽運司林都使發(fā)過幾張簽票,派了幾隊兵丁去抓,結(jié)果」 「結(jié)果如何?」 「結(jié)果不是被鹽戶鹽丁胡亂指路,撲了一個空,就是追捕時路上遇到歹人,反被打了一頓。」 房可壯厲聲說:「是鹽梟,是水匪,定是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然后傳播謠言,造謠生事! 說說,他們說了些謠言?」 「除了剛才學(xué)生說的,還說天津滄州奉皇上旨意成立了長蘆鹽業(yè),行新的鹽法,所有鹽戶都是職工,按月發(fā)薪,還包吃包住 說魏忠賢下來是奉皇上的旨意,查積年鹽商和鹽官們貪污銀子,好補發(fā)多年來拖欠鹽戶鹽丁的鹽錢。」 房可壯嘴角不停地抽搐,臉色大變:「胡說八道!什麼新鹽法,那是亂命!奸佞慫恿皇上的斂財之法!危害無窮! 什麼按月發(fā)薪,包吃包住,天下哪里有這麼好的事,他們以為是做官嗎? 荒唐,荒謬! 這樣的胡話,那些鹽戶們怎麼敢信? 魏閹查貪污銀子?這樣的無稽之言他們也信?」 幕僚乙連忙說:「東翁,魏閹為禍在朝堂,在于官吏縉紳,跟鹽戶們毫無關(guān)系。我們把魏閹說得一萬分的可惡,鹽戶們也半信半疑。 何況,我們說的話,他們并不信。」 沒錯,平日里盤剝鹽戶鹽丁的是鹽大使和他的走狗,作惡最兇。再往上,鹽戶只知道自己的錢糧被揚州的大官和大鹽商們給侵吞了。 什麼閹黨奸佞,跟他們毛關(guān)系都沒有。 鹽戶鹽丁們恨鹽大使丶鹽卒和揚州鹽官鹽商,遠遠勝過遠在天邊的魏忠賢。 房可壯也知道此中關(guān)竅,心里有些慌了。 「混帳,你們怎麼不早說! 這些歹人編造謠言,蠱惑人心,會壞了本老爺?shù)拇笫拢 ?/br> 「東翁,我們也是這個月派人下去廣布魏閹為禍之事時,偶爾聽下面的人說起。」 「這些奸人流竄淮東多久了?」 「說是有一個多月。聽說人不少,有數(shù)十人,分成十幾支,流竄于淮東各鹽場。據(jù)說不少鹽戶被他們的謠言給蠱惑住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本官明日就去揚州府,還有行文去淮揚兵備道,要叫他們趕緊派兵去緝拿,否則的話遺禍無窮!」 正說著,一位心腹管事來到書房門口。 房可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揮揮手,叫他進來。 管事走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房可壯不由一驚,「他怎麼來了。快,帶本官去迎接。」 走到門房,房可壯還沒出聲,來人上前來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問:「房御史,你為何派人行刺魏忠賢?」 房可壯整個人都傻了。 你說什麼? 我派人去行刺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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