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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集:縣令公子纏瓶兒第12頁
入秋后的林府,總帶著股洗不掉的濕冷。西北角那處小院本就偏僻,自打李瓶兒被禁足,更是連廊下的燈籠都換了盞蒙塵的,白日里瞧著蕭索,夜里只剩幾星微弱的燭火,像風中隨時會滅的螢火。
那日午后的哭鬧,原是李瓶兒趁看守婆子換班的空當,將瓷碗砸在青石板上,哭喊著“冤枉”“要見老爺”。聲音起初還尖厲,隔著兩道月亮門飄到前院采買婆子的耳中,可沒等傳到主子們的院落,就被趕來的管事婆子捂住了嘴——一塊浸了水的帕子堵得嚴嚴實實,連帶著那點反抗的力氣,都被拖拽著塞回了正屋。
“再鬧,就把你鎖進柴房!”管事婆子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淬著冰,“林府的臉,還不夠你丟的?”
李瓶兒趴在冰涼的炕沿上,頭發散亂地遮住臉,肩頭卻不再顫抖。她知道,這一鬧不是為了真能見到林慶堂,不過是投石問路——她要看看,這府里還有誰會在意她的動靜,更要看看,那藏在暗處的人,會不會接收到她的信號。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她就聽見院外兩個婆子在低聲議論:“太太那邊知道了嗎?”“平兒姑娘剛讓人來問了句,沒說別的,只讓看緊點?!薄拔仪浦钜棠锊幌裾姣偅瓜袷恰室怍[給人看的。”
李瓶兒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快得像錯覺。
而此時的攬月軒里,沈月娥正對著窗臺上一盆秋海棠出神。翠兒端著剛溫好的杏仁酪進來,見她盯著花葉上的露珠發呆,忍不住輕聲道:“姨娘,這幾日天涼,您別總對著窗,仔細受了寒?!?/br> 沈月娥回過神,接過白瓷碗,指尖觸到碗沿的暖意,才緩緩開口:“方才路過穿堂,聽見采買下人在說西北角的事,說李姨娘又鬧了?”
翠兒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可不是嘛!不過管事婆子壓下去了,府里主子們好像都沒當回事,就鳳二奶奶讓人查了查是誰走漏的話?!彼D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件事,剛才去賬房取東西,聽見張媽媽跟劉管事說,外頭好像有位公子哥,在打聽咱們府里女眷的事,還說……還說見過一位‘顏色極好’的姨娘,想求見呢。”
“哦?”沈月娥握著瓷碗的手微微一頓,杏仁酪的甜香似乎都淡了幾分,“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嗎?”
“還不清楚,張媽媽說那公子衣著華貴,身邊跟著好幾個隨從,看著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就是說話沒個正形,問起女眷時眼神輕佻得很?!贝鋬浩擦似沧?,顯然對這種外男打聽內眷的事很不齒。
沈月娥沒再說話,只望著窗外飄落的一片海棠葉出神。李瓶兒剛鬧過,外頭就來個打聽“顏色極好”姨娘的公子,這未免也太巧了。她想起李瓶兒剛進府時的模樣,一身水綠綾羅,眉眼間帶著股勾人的媚氣,確實擔得起“顏色極好”四個字。更重要的是,李瓶兒并非安分之人,當初私放印子錢,就敢瞞著府里上下,如今被禁足,未必就真的斷了所有念想。
這念頭剛落,就見平兒掀著簾子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凝重:“月娥妹妹,二奶奶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br> 沈月娥放下瓷碗,跟著平兒往王熙鳳的抱廈走。路過抄手游廊時,見幾個灑掃的丫鬟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見她們過來,慌忙散開,卻還是有零星的話語飄進耳中:“……聽說那公子是上元縣來的……”“上元縣?那不就是縣令的地盤?”“可不是嘛!我聽門房說,那公子還遞了拜帖,指名要見李姨娘呢!”
沈月娥心頭一沉。上元縣令的人?官面上的牽扯,可比后宅婦人的算計棘手多了。
到了抱廈,就見王熙鳳正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捏著一張燙金拜帖,臉色沉得像鍋底。桌上的官窯青瓷茶盞還冒著熱氣,卻沒人動。
“你來了?!蓖跷貘P抬眼看向沈月娥,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火氣,“你看看這東西,簡直是豈有此理!”
沈月娥接過拜帖,只見上面寫著“晚生吳天佑拜會林府李姨娘”,字跡張揚,墨色濃艷,透著股不諳世事的狂妄。她指尖劃過“吳天佑”三個字,忽然想起之前聽父親提過,上元縣令姓吳,獨子名叫吳天佑,是個出了名的紈绔,仗著父親的權勢,在金陵城外圍橫行霸道,不少商戶都吃過他的虧。
“是上元縣令的公子?”沈月娥抬頭問道。
王熙鳳重重“嗯”了一聲,將拜帖扔在桌上:“剛讓平兒去查了,可不是他嘛!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也敢跑到林府來放肆,還指名道姓要見一個被禁足的姨娘,他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平兒在一旁補充道:“門房說,今早來的小廝還帶了個錦盒,說是給李姨娘的‘薄禮’,門房沒敢收,直接把人轟走了,這才趕緊來報?!?/br> “轟走了也沒用!”王熙鳳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兩步,鳳目掃過沈月娥,“月娥,你心思細,你說說,這李瓶兒是怎么跟吳天佑扯上關系的?是禁足前就勾搭上了,還是禁足后有渠道跟外界通聯?”
沈月娥垂首道:“二奶奶,依我看,兩種可能都有。李瓶兒剛進府時,常跟著太太去寺廟上香,或許那會兒就被吳天佑瞧見了;至于通聯渠道……她身邊原來有個叫春桃的丫鬟,手腳伶俐,后來被調到了外院打雜,說不定還在暗中給她傳遞消息。”
王熙鳳眼睛一亮:“春桃?我倒把她忘了!平兒,立刻讓人把春桃帶過來,我要親自問!”
平兒剛應聲要走,就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二奶奶!不好了!那吳公子……吳公子親自來了,帶著好幾個人,就在府外的街巷口,坐著馬車晃悠呢!”
王熙鳳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把桌上的茶盤掀了。她快步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往外看——只見林府大門外的街巷口,停著一輛黑漆馬車,車轅上雕著精致的纏枝蓮紋,一看就價值不菲。馬車旁站著四個身穿青色短打的豪奴,腰間都別著短刀,神態倨傲地掃視著過往行人。而車簾半掀,露出一個身穿寶藍錦袍的年輕公子,正斜倚在車座上,手里把玩著一把折扇,目光輕佻地盯著林府的朱紅大門,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簡直是欺人太甚!”王熙鳳放下窗簾,聲音都在發顫,“他這是故意給林府難堪!讓左鄰右舍都看著,說我們林家治家不嚴,連外男都敢上門騷擾內眷!”
沈月娥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二奶奶,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那吳天佑既然敢來,就是有恃無恐,咱們若是硬拼,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先讓人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再做打算。”
王熙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你說得對。平兒,你去安排兩個穩妥的下人,裝作路過,聽聽那吳天佑跟下人說什么,有任何動靜立刻回報。另外,讓門房把大門關緊,不許任何人出去,也不許放閑雜人等進來。”
平兒領命而去。王熙鳳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卻覺得茶水又苦又澀。她看向沈月娥:“月娥,你說這吳天佑到底想干什么?若是真對李瓶兒有意思,也不該如此張揚,他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沈月娥沉吟道:“二奶奶,依我看,他要么是真蠢,覺得憑著父親的權勢,沒人敢惹他;要么就是別有所圖。李瓶兒雖被禁足,但畢竟是林府的姨娘,他如此糾纏,說不定是想借此拿捏林家,或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挑唆。”
“挑唆?”王熙鳳皺眉,“誰會挑唆他來對付林家?”
沈月娥搖了搖頭:“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咱們得盡快查清楚李瓶兒和吳天佑的關系,還有春桃那邊,或許能問出些線索?!?/br> 正說著,平兒就回來了,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二奶奶,那吳天佑根本就是來挑釁的!我讓人聽見他跟下人說,‘林府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個靠祖蔭的破落戶,連個姨娘都護不住’,還說……還說明日要帶更多人來,親自‘請’李姨娘出來喝茶!”
“反了他了!”王熙鳳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震得跳了起來,“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也敢如此狂妄!平兒,去備車,我要親自去見老爺,這事必須讓老爺定奪!”
沈月娥連忙攔住她:“二奶奶,老爺剛從衙門回來,說不定還在休息,咱們不如先等等,等傍晚老爺歇透了,再跟他細說。況且,這事若是鬧到老爺面前,免不了要追究內宅看管不力的責任,二奶奶您……”
王熙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雖掌管內宅,但若真追究起來,李瓶兒被禁足還能惹出這么大的事,她這個管家奶奶難辭其咎。邢夫人本就看她不順眼,若是抓住這個把柄,指不定會在老爺面前說什么壞話。
“那你說怎么辦?”王熙鳳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幾分無奈。
沈月娥道:“不如先派人去上元縣衙,給吳縣令遞個話,說他公子在林府外喧嘩,影響了林府安寧,請他約束一下。若是吳縣令懂事,自然會管著吳天佑;若是他不管,咱們再告訴老爺,也不算晚?!?/br> 王熙鳳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就按你說的辦,讓劉管事去一趟縣衙,態度客氣些,但話要說到點子上,讓吳縣令知道,這事若是鬧大了,對他也沒好處?!?/br> 劉管事領命去了。可誰也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劉管事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說吳縣令正在會客,讓他在偏廳等了半個時辰,最后只讓師爺傳了句話:“犬子年幼,不懂事,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林府海涵。下官會好好管教他的。”
“海涵?管教?”王熙鳳冷笑一聲,“這分明是敷衍!我看那吳縣令,根本就沒把咱們林家放在眼里!”
沈月娥心中也是一沉。吳縣令的態度,分明是縱容??磥?,這吳天佑的背后,有他父親在撐腰。事情,恐怕比她們想的還要復雜。
傍晚時分,林慶堂終于從外院回來了。他剛走進花廳,就見王熙鳳和邢夫人都在,兩人臉上都帶著焦急,顯然是等了許久。
“老爺,您可回來了!”邢夫人率先起身,語氣帶著幾分夸張的擔憂,“今日府里出了大事,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可就慌了神了!”
林慶堂皺了皺眉,脫下身上的藏青官袍,遞給旁邊的小廝,沉聲道:“出了什么事?慌慌張張的?!?/br> 王熙鳳連忙上前,將吳天佑上門騷擾李瓶兒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從早晨小廝遞拜帖,到吳天佑親自來街巷口挑釁,再到派人去縣衙卻被敷衍,事無巨細,都講得清清楚楚。
林慶堂的臉色越來越沉,手指無意識地捻著胡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一個上元縣令的兒子,也敢在我林府門前撒野?他眼里還有沒有朝廷律法?”
“可不是嘛!”邢夫人在一旁煽風點火,“老爺,這事兒說出去,咱們林家的臉可就丟盡了!外頭人還以為咱們林家怕了一個小小的縣令,連內眷都護不住呢!還有那李瓶兒,真是個禍根,都被禁足了還能惹出這么大的事,依我看,就該把她送到家廟去,省得留在府里丟人現眼!”
王熙鳳瞪了邢夫人一眼,卻沒敢反駁。她知道,邢夫人這話雖刻薄,卻也說到了林慶堂的痛處——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聲,若是這事傳出去,林慶堂在官場上都會抬不起頭。
林慶堂果然皺緊了眉頭,看向王熙鳳:“鳳哥兒,你是怎么管的內宅?李瓶兒被禁足,怎么還能跟外男扯上關系?還有,那吳天佑都鬧到府門口了,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王熙鳳心頭一緊,連忙跪下:“老爺,是媳婦失職。不過媳婦也是怕您在衙門里操勞,不想讓您分心,本想自己處理好,沒想到……”
“沒想到那吳縣令如此縱容兒子,對吧?”林慶堂打斷她的話,語氣緩和了幾分,“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那吳天佑是個紈绔,吳縣令又護短,你一個內宅婦人,確實不好處理?!?/br> 王熙鳳站起身,松了口氣。
林慶堂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沉聲道:“這事不能硬拼。吳天佑雖蠢,但他畢竟是官眷,若是咱們動了他,傳出去就成了林家仗勢欺人,反而落了把柄。況且,上元縣雖小,但吳縣令在地方上也有些人脈,若是把他逼急了,在背后給咱們使絆子,反而麻煩?!?/br> 邢夫人急道:“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難道就讓那吳天佑天天在府門口騷擾?”
“當然不能?!绷謶c堂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鳳哥兒,你明日備一份厚禮,親自去上元縣衙拜訪吳縣令。記住,態度要客氣,就說底下人不懂事,可能有什么誤會,沖撞了吳公子,請他嚴加管束。若是他識相,自然會管著吳天佑;若是他不識相,咱們再想別的辦法?!?/br> 王熙鳳一愣:“老爺,咱們還要給他送禮?”
林慶堂點頭:“這不是送禮,是給吳縣令一個臺階下。他若是懂事,就該知道,林家不是他能招惹的。若是他還縱容兒子,那就是不給咱們林家面子,到時候,咱們再上報應天府,說他縱容兒子騷擾官眷,敗壞風氣,看他這個縣令還能不能坐穩!”
王熙鳳恍然大悟:“還是老爺想得周全!媳婦明日一早就去準備。”
林慶堂又叮囑道:“記住,去了縣衙,只說誤會,別提吳天佑挑釁的事,也別提李瓶兒的不是。咱們要占住理,讓吳縣令知道,這事若是鬧大了,對他沒好處?!?/br> “媳婦記住了?!?/br> “還有,”林慶堂看向邢夫人,“你也約束好自己院里的人,不許在外頭亂嚼舌根,若是讓我聽見府里有什么流言蜚語,唯你是問!”
邢夫人臉色一白,連忙點頭:“老爺放心,妾身知道了?!?/br> 第二日一早,王熙鳳就開始精心準備禮物。她讓人從庫房里取出一匹上等的杭綢,又挑了一對和田玉墜,還有兩盒名貴的人參,都用精致的錦盒裝好,外面裹著紅綢,看著十分體面。
一切準備妥當,王熙鳳帶著平兒,坐上馬車,往上元縣衙而去。馬車行駛在金陵城的街道上,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簾縫隙照進來,落在王熙鳳的臉上,卻沒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心里清楚,這次去縣衙,說是拜訪,實則是妥協,若是吳縣令不買賬,后續的麻煩只會更多。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h衙的門房見是林府的馬車,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不多時,吳縣令的師爺就出來了,滿臉堆笑地將王熙鳳迎了進去。
縣衙的后宅不算奢華,但布置得十分雅致,院子里種著幾棵桂花樹,正是開花的時節,滿院都飄著甜香。吳縣令穿著一身便服,坐在正廳的主位上,見王熙鳳進來,連忙起身相迎:“鳳二奶奶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王熙鳳微微屈膝行禮:“吳大人客氣了。今日冒昧前來,是有件事想跟大人商議,還望大人莫要見怪?!?/br> “二奶奶請坐。”吳縣令示意王熙鳳坐下,又讓人奉上茶水,“不知二奶奶有何事指教?”
王熙鳳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吳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昨日犬子吳公子去了林府,還遞了拜帖給府里的一個姨娘。實不相瞞,那姨娘因犯了錯,正在府里禁足,不便見客。府里的下人不懂事,可能沖撞了吳公子,還望大人莫要見怪。今日特來給大人賠個不是,還請大人嚴加管束犬子,莫要再為了這點誤會,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53集:縣令公子纏瓶兒第22頁
吳縣令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閃爍不定:“二奶奶說的是哪里話!犬子年幼無知,不懂規矩,沖撞了林府,是下官管教無方。下官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以后不要再去打擾林府的安寧。”
王熙鳳心中一喜,剛想再說些客氣話,就見吳縣令話鋒一轉:“不過,二奶奶,說句實在話,犬子也是年少慕少艾,一時糊涂。那李姨娘既然能讓犬子如此上心,想必也是個難得的美人。若是林府不嫌棄,不如……”
王熙鳳臉色一變,連忙打斷他的話:“吳大人,這話可就不妥了。李瓶兒是林府的姨娘,怎么能說這種話?大人還是好好管教吳公子,讓他斷了這個念想才是?!?/br> 吳縣令見王熙鳳態度堅決,也不再多說,只笑道:“二奶奶說的是。下官知道了,一定好好管教犬子。二奶奶今日送來這么多貴重的禮物,下官實在是受之有愧。”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蓖跷貘P站起身,“既然話已經傳到了,那妾身就不打擾大人了,先行告辭?!?/br> 吳縣令起身相送:“二奶奶慢走,下官就不遠送了?!?/br> 走出縣衙,坐上馬車,平兒忍不住問道:“二奶奶,您看吳縣令這態度,像是會管教吳公子嗎?”
王熙鳳冷笑一聲:“哼,他嘴里說的好聽,心里指不定怎么縱容呢!你沒聽見他剛才那話嗎?還想讓李瓶兒跟吳天佑,簡直是癡心妄想!我看啊,這吳天佑,怕是還會來騷擾?!?/br> 平兒擔憂道:“那可怎么辦?咱們總不能天天防著他吧?”
王熙鳳揉了揉眉心:“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回去跟老爺稟報,看看老爺怎么說?!?/br> 果然,正如王熙鳳所料,吳天佑的騷擾并沒有停止。他不再親自來林府門口,卻換了別的法子——先是讓人往林府的角門塞了好幾封詩詞香囊,里面的詩句曖昧不清,不堪入目;接著,又打聽著林府女眷要去報恩寺上香,提前在寺廟門口等著,雖沒敢上前,卻一直盯著林府的馬車,眼神輕佻,引得寺廟里的僧人都頻頻側目;更過分的是,他不知從哪里打聽出李瓶兒喜歡香料,竟讓人送了幾盒名貴的龍涎香進來,雖然大部分都被門房攔截了,但還是有一盒被一個貪心的婆子偷偷送進了西北角小院。
消息傳到王熙鳳耳中時,她正在核對賬目,氣得直接將賬本摔在了桌上:“這個吳天佑!真是給臉不要臉!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以為咱們林家好欺負!”
沈月娥剛好來送剛繡好的帕子,見她如此生氣,連忙勸道:“二奶奶,您別氣壞了身子。那吳天佑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咱們也不必再客氣。不如就按老爺之前說的,若是他再敢來,就直接讓人拿了他的下人,扭送去應天府衙,告他一個騷擾官眷的罪名!”
王熙鳳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之前還想著給吳縣令留面子,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平兒,你去告訴門房,若是再看見吳天佑的人來,不管是送東西還是遞信,直接拿下,送到應天府去!我倒要看看,是他縣令公子的名頭硬,還是大周的王法硬!”
就在王熙鳳準備動手之際,沈月娥卻接到了沈青傳來的消息。
那日午后,翠兒從外面采買回來,悄悄遞給沈月娥一個油紙包,里面裹著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沈月娥打開一看,上面是沈青的字跡,寫著:“吳天佑在城外‘聚賭坊’欠下五千兩賭債,債主限三日還清,否則卸其手臂?!?/br> 沈月娥的手猛地一緊,紙條都被攥出了褶皺。五千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吳天佑雖是縣令之子,也未必能拿出這么多錢。她忽然想起之前查李瓶兒私放印子錢的事,當時賬面上少了一大筆銀子,李瓶兒卻始終說不出錢的去向。難道……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腦海中浮現:李瓶兒是不是用那筆虧空的銀子,向吳天佑許諾,只要他幫自己脫困,就幫他還清賭債?而吳天佑之所以如此瘋狂地騷擾林府,就是為了逼林家放出李瓶兒,好拿到那筆銀子!
若是這樣,那李瓶兒就太瘋狂了!她不僅私自動用府里的銀子,還勾結外男,這若是被林慶堂知道,輕則被送到家廟,重則恐怕性命難保!更重要的是,吳天佑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來,若是李瓶兒拿不出銀子,他會不會反過來報復林家?
沈月娥越想越心驚,她知道,這件事必須立刻告訴王熙鳳??删驮谒郎蕚淦鹕砣ケB時,翠兒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姨娘!不好了!西北角小院出事了!”
沈月娥心里一沉:“出了什么事?”
“李姨娘……李姨娘用碎瓷片劃傷了手腕!”翠兒喘著氣,聲音都在發抖,“剛才看守的婆子來報,說李姨娘砸碎了屋里的瓷枕,用碎片劃了手腕,流了好多血,還說若是見不到老爺,就死在院里!現在院里亂成一團,管事婆子已經讓人去報二奶奶了!”
沈月娥腳步一頓,心中疑竇叢生。李瓶兒早不鬧晚不鬧,偏偏在這個時候自殘,還點名要見老爺,難道她知道了吳天佑賭債的事,怕吳天佑狗急跳墻,所以想用自殘來逼林家放了她?
“走,咱們去看看。”沈月娥快步往外走,心里卻亂成了一團麻。李瓶兒自殘,吳天佑賭債纏身,還有那本神秘的賬目,這一切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林府都纏了進去,而她,就處在這張網的中心,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
剛走到穿堂,就見一群丫鬟婆子慌慌張張地往西北角小院跑,為首的是王熙鳳身邊的大丫鬟豐兒。豐兒見了沈月娥,連忙停下腳步:“月娥姨娘,二奶奶讓您也過去一趟,說是李姨娘那邊情況緊急,需要您幫忙照看一下?!?/br> 沈月娥點了點頭,跟著豐兒往西北角小院走。路上,豐兒低聲道:“姨娘,您可得小心點。李姨娘這次怕是來真的,手腕上的傷口看著挺深,血流了一地,管事婆子都嚇哭了。”
沈月娥沒說話,只加快了腳步。她倒要看看,李瓶兒這次又想耍什么花樣。
到了小院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李瓶兒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帶著幾分凄厲:“我要見老爺……我有話要跟老爺說……若是見不到老爺,我就死在這里……”
王熙鳳已經到了,正站在院門口,臉色鐵青地看著里面。見沈月娥來了,她低聲道:“你進去看看,她的傷怎么樣了,別真出了人命?!?/br> 沈月娥走進正屋,就見李瓶兒躺在炕上,手腕上纏著一塊白布,上面滲滿了鮮血。她的頭發散亂,臉上滿是淚痕,眼神卻帶著幾分倔強,見沈月娥進來,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沒說話。
沈月娥走到炕邊,拿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傷口不算太深,只是劃在了血管上,所以流了不少血,只要好好包扎,很快就能愈合。她放下李瓶兒的手,輕聲道:“李姨娘,你這又是何苦?有什么話好好說,何必用自殘來要挾?”
李瓶兒冷笑一聲:“好好說?我在這院里被關了這么久,誰聽過我說的話?若不是用這法子,我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老爺!”
“你想見老爺,到底有什么事?”沈月娥問道。
李瓶兒卻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只是眼神堅定地望著屋頂,顯然是鐵了心要見到林慶堂才肯罷休。
沈月娥無奈,只好走出屋,跟王熙鳳稟報:“二奶奶,李姨娘的傷不重,只是想借此見老爺?!?/br> 王熙鳳皺緊眉頭:“她想見老爺,我偏不讓她見!平兒,讓人把她看好了,不許任何人給她傳遞消息,也不許她再鬧出什么動靜!若是她再敢自殘,就直接把她綁起來!”
平兒剛應聲,就見一個小廝跑了進來:“二奶奶,老爺聽說李姨娘自殘,已經往這邊來了!”
王熙鳳臉色一變:“什么?老爺怎么知道的?”
“是……是邢夫人身邊的王善保家的去告訴老爺的?!毙P低聲道。
王熙鳳咬了咬牙,心中暗罵邢夫人多管閑事。她知道,林慶堂既然來了,肯定要見李瓶兒,到時候,還不知道李瓶兒會說出什么話來。
不多時,林慶堂就來了。他走進小院,臉色陰沉地看了一眼屋里的景象,對王熙鳳冷聲道:“讓開,我要進去看看?!?/br> 王熙鳳不敢阻攔,只好讓開了路。林慶堂走進正屋,見李瓶兒躺在炕上,手腕纏著帶血的白布,臉色蒼白,心中也有幾分不忍,但更多的是憤怒:“你鬧夠了沒有?用自殘來要挾我,你以為我會饒了你?”
李瓶兒見林慶堂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林慶堂喝止:“別動!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話快說!”
李瓶兒眼淚又流了下來,聲音帶著幾分委屈:“老爺,妾身是被冤枉的!私放印子錢的事,妾身是一時糊涂,可妾身對老爺是真心的!如今外面有人騷擾妾身,妾身被困在這院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求老爺放妾身出去,妾身保證,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林慶堂皺眉:“外面騷擾你的人,我已經讓鳳哥兒去處理了,你不用管。至于放你出去,你就別想了,在這院里好好反省,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說!”
李瓶兒沒想到林慶堂會這么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老爺,您不能這樣對我!那吳公子……吳公子還在外面等著,若是妾身不出去,他說不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林慶堂臉色一沉:“你還敢提吳天佑?若不是你,他怎么會來騷擾林府?你若是再敢跟他有牽扯,休怪我無情!”
說完,林慶堂轉身就走,根本不給李瓶兒再說話的機會。
走出屋,林慶堂對王熙鳳道:“把她看好了,不許她再跟外界有任何聯系。若是再鬧出什么事,你這個管家奶奶也別當了!”
王熙鳳連忙點頭:“老爺放心,媳婦一定看好她。”
林慶堂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王熙鳳松了口氣,剛想讓人加強對李瓶兒的看管,就見沈月娥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二奶奶,我有件事要跟您說,關于吳天佑的。”
王熙鳳一愣,隨即帶著沈月娥走到院外的回廊上:“什么事?”
沈月娥將沈青傳來的消息告訴了王熙鳳,包括吳天佑欠下五千兩賭債,以及自己的猜想。
王熙鳳聽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你是說,李瓶兒用虧空的銀子,許諾幫吳天佑還債,讓他來騷擾林府,逼咱們放了她?”
沈月娥點頭:“可能性很大。否則,吳天佑一個紈绔子弟,怎么會如此瘋狂地糾纏一個被禁足的姨娘?而且,他剛好在這個時候欠下巨額賭債,未免太巧了?!?/br> 王熙鳳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李瓶兒,真是瘋了!她不僅私放印子錢,還勾結外男,若是讓老爺知道了,她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二奶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沈月娥急道,“吳天佑的債主限他三日還清賭債,如今已經過了兩日,若是他拿不到錢,說不定真的會對林家不利。咱們必須盡快想辦法,要么找到李瓶兒虧空的銀子,要么阻止吳天佑報復。”
王熙鳳皺緊眉頭:“可咱們現在連李瓶兒把銀子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至于吳天佑,咱們已經準備告他騷擾官眷了,若是他敢來,正好拿他歸案?!?/br> 沈月娥搖頭:“二奶奶,吳天佑現在是破釜沉舟,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咱們不能只等著他來,得主動出擊。不如,咱們先找到吳天佑的債主,跟他商量一下,延長還債的期限,或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翠兒匆匆跑了過來:“姨娘!二奶奶!不好了!王善保家的帶著兩個婆子,往老爺的外書房去了,好像是要去告狀!”
沈月娥和王熙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人,她這個時候去外書房,肯定是去告她們的狀,說不定還會把李瓶兒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一遍。
“走,咱們去看看!”王熙鳳快步往外走,沈月娥連忙跟上。
兩人剛走到通往外書房的回廊,就見王善保家的已經進了外書房的門。王熙鳳想進去,卻被門口的小廝攔住了:“二奶奶,老爺正在會客,不讓人進去。”
王熙鳳只好停下腳步,心中卻焦急萬分。她知道,邢夫人一直想奪她的管家權,若是這次被王善保家的告倒,她這個管家奶奶怕是真的做不成了。
沈月娥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道:“二奶奶,別著急。王善保家的就算告狀,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咱們先回去,等老爺出來,再跟他解釋?!?/br> 王熙鳳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她知道,現在急也沒用,只能等。
兩人轉身往回走,剛走到抄手游廊,就見天空中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廊下的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沈月娥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李瓶兒以死相逼,吳天佑賭債纏身,邢夫人伺機奪權,還有那本神秘的賬目和漕運倉庫的秘密……這一切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林府都籠罩其中,而她們,就處在這張網的中心,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對王熙鳳道:“二奶奶,咱們不能再等了。明日,咱們就去應天府告吳天佑騷擾官眷,同時,派人去查李瓶兒虧空的銀子,一定要在吳天佑報復之前,找到應對之策?!?/br> 王熙鳳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姐妹同心,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br> 然而,她們都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王善保家的去外書房,不僅僅是為了告她們的狀,更是為了透露一個關于漕運倉庫的秘密——一個足以讓整個林家陷入滅頂之災的秘密。
沈月娥站在廊下,望著雨中的庭院,心中一片冰涼。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更加艱難。而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在這場暗流洶涌的斗爭中,保住自己,也保住沈家。
第54集《月娘表哥現端倪》簡單內容提示:
在應對李瓶兒和吳公子帶來的危機時,沈月娥委托沈青或通過薛寶釵的渠道,對那位神秘“表哥”及“丙字七號庫”的調查,終于有了初步進展。調查發現,“丙字七號庫”的實際控制者可能與皇商蘇家有關,而那位“表哥”使用的云紋標記,經過查證,確實與蘇家內部某個隱秘派系使用的標記高度相似。沈月娥開始思考,蘇家的人為何要暗中幫助自己?是與林老爺的政敵有關?還是蘇家內部斗爭,想借她的手除掉林家內部的某些人?或是與沈家祖上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淵源?“表哥”身份的初步顯露,帶來了新的信息和可能的助力,但也意味著沈月娥被卷入了更龐大的勢力博弈之中,風險倍增。這位“表哥”接下來是否會有更直接的接觸?他提供的關于漕運倉庫的線索,能否幫助沈月娥解開賬目之謎,甚至應對眼前的危機?蘇家卷入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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