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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上九天,攬明月。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帶著杜如歸繞著人間的大地一路飛遁,期間掠過了許多殘破的古國,也碰到了一些奇異的所在。 那些地方是天地異變之前的某些宗門的秘境。 但要么殘破不堪。 要么就是整個宗門都成了邪異。 林林總總,光怪陸離。 大康的生機勃勃,只是人間的最后余韻。 隨著蒼天紀元的結束,整個世界都會迎來毀滅,隨后便是一場改天換地的新生,一切都要推倒重來,一切都要按照新的規則運轉。 陳黃皮倒是沒什么感覺。 他覺得這很正常。 而黃銅油燈卻越來越沉默。 它沒有完整的經歷過一個紀元的開始到結束。 那期間的歲月有多久? 十萬年,百萬年? 亦或者更久? 可天會荒,地會老。 天道終究會死去,從而迎來下一個天道。 它心里很苦悶,覺得未來的黃天紀元遲早也會迎來這一天。 陳黃皮這黃天終究會死去。 若是這樣的話。 那它也不想偷生,它不期待黃天紀元之后的故事,無論有多么精彩。 “所以,觀主說的完美天地,會讓一切永恒唯一嗎?” 黃銅油燈在心中間自己。 離開甘淵,豢狗經恢復了聯系。 但黃銅油燈如今找回了記憶,它知道該怎么隱藏好自己的念頭。 有些話,它不想同陳黃皮講。 就像索命鬼也喜歡講自己的過去一樣。 陳黃皮沒看出來自己的發小、玩伴、手足兄弟黃二此刻的心思有多復雜。 他現在感覺很爽。 肆意的御空飛行。 耳邊的風聲,下方快速掠過的大地,種種景象是他之前從未體驗過的。 到了一處被攔腰截斷可依舊高聳入云的大山的時候。 杜如歸道:“就是這里了,這里是離天最近的地方,以前的古修們把這山稱作三指青冥。” 陳黃皮好奇的道:“這名頭有什么說法嗎?” “杜家古籍中記載,站在此山的山頂,只需往上伸手,其三根手指就能夠到青冥,青冥也就是天,似乎是上一個紀元的說法。” “別看這山如今這么矮,實際上這只是三指青冥的地基,整座大山在天地異變以后就不翼而飛了。 “否則你若是見得此山全貌,定會瞠目結舌。” 杜如歸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山。 他之前只在杜家的古籍中了解過具體的方位,以及其過去的辛密。 這也讓陳黃皮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古修們也喜歡吹牛,這攔腰截斷的山就是再加一倍,也就只比十萬大山的一些高山壯觀一點而已,沒想到居然只是這三指青冥的地基。 “沒有飛舟,從這里去天上是最快的。” 杜如歸十分懷念自己的仙氣還在的時候。 有仙氣在,他就可以溝通天上的杜家子弟,讓其駕馭飛舟到人間接自己回去。 現在沒了仙氣,真就是只能靠陳黃皮了。 “天上會有仙界嗎?” 陳黃皮縱身飛遁,直上青冥。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突破了云層,可再往上,又是一層層的氤氳之景象。 云卷云,天連天。 暴雨,冰雹,閃電,天上當真是什么都有。 但就是沒有看到仙界。 杜如歸搖頭道:“仙界不在天上,以前據說是修士成仙的時候,會有眾妙之門接引修士進入仙界,又或者從九道海,三重山的那條路過去。” “其他的法子,都進不去仙界。” 實際上也的確是。 陳黃皮向著天上一路飛遁。 他把速度提到了極致,甚至縱向飛行,都始終沒有找到仙界的影子。 再將心神投入肝廟。 肝廟中的赤邪淡淡的解釋了起來。 “仙界共有三十三重天,外九天做拱衛,中九天為仙人長居之處,內九天則是真仙之所在。” “三九二十七,還有六重天呢?” “那是五方大帝,以及仙尊道場。” “就如同,小赤天是我的道場一樣。” “人家五方大帝和仙尊都是近乎于道,你又不是,你的小赤天也能叫道場嗎?“ 這句話讓赤邪有些心灰意冷,懶得再也陳黃皮解釋。 這道主徒兒是真沒見識。 自己的確是真仙。 可真仙,就已經是仙的極致了。 真仙之中亦有高下之分。 在小赤天之中,自己這火之精本就具備一部分近乎于道的奇異威能,而且自己巔峰時期,也是快要摸到那個境界的存在。 若不是下界被斬,還成了邪異。 定叫這太墟界好陳黃皮見識一下,什么叫小赤天之主。 不過,越是想這些事。 赤邪就越覺得不對勁。 自己當年怎么就突然想不開,趁著天地異變開始,下界爭奪那顆死胎呢? “陳黃皮,你有機會去一趟仙界。” 赤邪怔怔的道:“我總感覺不對勁,似乎當年我當年失心瘋了一樣,若是能回到小赤天,我或許會想起當年舊事。” “不去,你的舊事我不感興趣。” 陳黃皮拒絕道:“況且我不喜歡仙界,我只是好奇仙界為什么不在天上而已,其他的都和我沒什么關系。” 說完,他心神直接離開肝廟。 而赤邪則神色變幻。 陳黃皮不去仙界,可它卻做夢都想回去。 赤邪是有妻子的。 它記得下界的時候,它妻子阻攔過自己,可卻被自己呵斥怒罵。 那些話它已經記不清了。 可每每想起,總覺得心中苦澀難當。 赤邪殺性重,在玄真道界的名頭也不算多好。 它從來也不把自己當什么善仙。 只是,小赤天乃是天地造化的火之真界。 其孕育有兩團火。 其一是赤邪,其二是它的妻子。 這兩團火都是火之精,化形而成仙,都有著成為小赤天之主的資格。 一開始的時候,赤邪的妻子更為強大。 處處都壓赤邪一頭。 但最終,二者相愛,它妻子把小赤天之主的位置讓給了赤邪,希望它能修到近乎于道的層次。 只可惜,它沒有做到就已隕落。 如今赤邪受困肝廟,成了廟中主神。 陳黃皮不去仙界。 赤邪當真是拿他沒辦法。 “陳黃皮重諾。” 赤邪眼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待他下次落難,有求于我之時,我便以此換一個去仙界的許諾,無論如何,我都得回去看一眼。” 這段時間,赤邪也算是看明白了。 和陳黃皮搞什么陰謀詭計是沒用的。 這人都做了太墟的界好了。 隱藏的那叫一個深。 只能?一把他信守承諾。 至于到時候這陳黃皮會不會覺得自己卑鄙無恥。 無所謂,自己本就不善。 它這般想,這般做,從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青冥之上。 這里一片漆黑無邊。 往日里在人間抬頭看天的滿天星河,實際上并沒有那么璀璨。 星辰彼此的距離無比久遠。 只有仙人才能做到在星空之中肆意游。 日月環繞著人間交替運轉。 “黃二,你快看,人間居然是一顆球。” 陳黃皮此刻已經進入星空,他扭頭看向下方,震驚的發現這人間竟然是一顆無比巨大的球體,有的地方灰蒙蒙的,有的地方藍藍的。 死寂和生機交織。 簡直超出了陳黃皮的認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黃銅油燈叫道:“人間怎么能是一顆球?明明陸地都是平的,大海也是平的,這要是個球,那海水豈不是要堆在一處?” “而且咱們站在地上,頭頂著天,這球要是轉到下面,咱們為啥能站穩?” “不應該直接掉到星空里嗎?” 黃銅油燈根本不相信人間居然是個圓球。 以至于,它心中的苦悶都一掃而空。 立馬就嚷嚷了起來。 “人間就應該是平的!不是什么圓的!更不可能是一顆球!” “可人間就是這樣的啊。” 陳黃皮不解的道:“而且我想起來咱們在海上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陸地上的山尖,離得近了才看清全貌,這樣算,人間確實是有弧度,是一顆球。” “假的!都是假的!” 黃銅油燈惡意揣度道:“定是那些舊時的盜主們搞出來的障眼法,雖不知道它們為何這樣做,但想來定是有天大的陰謀。 這下子,倒是讓陳黃皮有些迷惑了。 難道真像黃銅油燈說的那樣。 世界其實是平的,只是有強大的存在以此蒙蔽眾生。 圖什么呢? 而且有師父在,舊時盜主們應該也做不到才對。 不過,黃銅油燈實在是太固執了。 陳黃皮也沒法勸動它改變念頭。 一旁的杜如歸倒是不在意。 因為他第一次在星空看向人間的時候,其實也覺得很震撼。 當然,也很難受。 人間是不是個球無所謂。 但為什么是個奇數。 所以平日里,在天上的時候他基本上不看人間。 省的看的渾身不自在。 想到這,杜如歸便指向極遠處的紅月:“杜家有兩脈,一脈逐日,一脈追月,這紅月的軌道外,便是老夫這一脈的居住之所。” 聽到這話。 陳黃皮將目光看向了過去。 在這星空之中,好似沒有上下左右之說。 他此刻頭朝下,腳朝上,但依舊沒有感覺到不自在。 抬頭一看。 就看到了一輪巨大的紅月。 那紅月距離人間極遠,環繞著人間運轉。 而在紅月的軌道處。 陳黃皮看到了一座飛舟。 隨著他飛過去,速速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靠近了過去。 “這飛舟比我先前看到的要大。” 陳黃皮靠近以后,便發現這飛舟如同山岳一般,而且一層疊一層,表面更有諸多符文陣法,只是看著不像是法器。 杜如歸解釋道:“近大遠小,這飛舟乃是杜家無數代人,嘔心瀝血建造而成,其內部的構造之玄奧,其實老夫也說不清楚。” “不過這東西其實的確不算法器。” “法器是有靈性的。” “而這東西,更像是機械拼湊之作。” 落入飛舟上。 陳黃皮更加覺得震撼不已。 他看到這飛舟的夾板內部,居然有許多巨大的齒輪彼此咬合轉動,還有的部位,則是由法器作為樞紐操控。 杜如歸到了杜家的飛舟上,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走到這飛舟上的一個角落,蹲下身子打開甲板,在其中操作了幾下。 隨后,他便對陳黃皮道:“等著就可以了。” 陳黃皮點點頭。 杜家的這飛舟給他的感覺太奇妙了。 就好像第一次修行時,那種新奇又局促的感覺。 他不敢亂動,生怕搞壞了什么東西。 而黃銅油燈則更加震驚。 “這能是修士搞出來的玩意?” 黃銅油燈看這飛舟的眼神就跟看鬼一樣:“這他娘的一點都不修仙,連半點靈氣波動都沒有,這就是一個死物啊!” “死物怎么能飛呢?” “天地異變,哪還有靈氣存在。” 杜如歸無奈的道:“不過是先人們絞盡腦汁搞出來的東西,老夫其實也覺得此物不美,太過于匠氣了,而且只能飛遁,不像法器那樣有攻殺威能。” “若是天地異變結束,這飛舟是要被淘汰的。” “為何要淘汰?“ 陳黃皮挑眉道:“我覺得你們杜家造的這飛舟就很好啊,這么有趣的東西以后要是見不到,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將就之物,難登大雅之堂。” 杜如歸捋了捋胡須,有些不以為然。 而這時。 這飛舟的甲板上,突然亮起了一個個陣法。 下一秒。 陳黃皮等人便瞬間消失,進入了這飛舟的內部。 外面是飛舟,可內部卻截然相反。 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層層舟艙。 而是一個有山有水,有天有地的微小世界。 一座座樓閣拔地而起。 陳黃皮心神外放,立馬就將這舟中世界全都探查了一遍。 不算很大,只有許州城三分之一大小。 而且這舟內世界的人口極少。 只有數千人而已。 至于神明,倒是一個都沒有見到。 “老祖宗!” “爺爺!!” 杜家的修士們齊齊化作遁光飛來。 待看到杜如歸身上半點修行氣息都沒有之后,所有人全都怔住了。 老祖宗去往人間渡劫。 這事是一早就都知道的。 但按照時間推算,應當不會這么快回來才是。 難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不成? “二爺爺,這位是誰?” 一個明媚皓齒,劍眉入鬟的少女看向了陳黃皮。 聽到這話。 陳黃皮頓時眼前一亮。 立馬就要介紹自己的那些身份。 “他叫陳黃皮。“ 杜如歸笑呵呵的道:“是太歲教的弟子,而且背景深厚,修為強大,是咱們杜家的貴客。” “太歲教!” 杜家子弟全都震驚無比。 要知道,整個杜家都是拜靈天弟子的后人。 而太歲教的弟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大教子弟。 這樣的人,居然會來到杜家。 而且大乾仙朝不是自封了嗎? “其實我不是太歲教的。” 陳黃皮忍不住說道:“太歲教是我的,還有,拜靈天,截天教也都是” “別說了。” 杜如歸趕緊拉住陳黃皮,低聲道:“那不過是老夫隨口一扯,咱們私下里提提也就算了,這里是杜家,你給老夫點面子,傳出去老夫這張臉還往哪放。” “行吧。” 陳黃皮咂了咂嘴,不說就不說。 就當是給杜如歸一個面子。 反正他答應自己了。 自己就是三教共主。 “走,先回老夫的家中,其他的日后再細說。” 杜如歸急不可耐的帶著陳黃皮到了自己的居處。 至于杜家的其他子弟,則都被他叫退。 坐在熟悉的太師椅上。 陳黃皮看著這和京中的杜家大堂一模一樣的布局,不禁有種錯覺,就好像自己不在天上,而是在人間似得。 不同的是。 自己坐在首位,而下方則是那個杜如歸的孫女。 此刻。 杜如歸的孫女好奇的打量著陳黃皮。 杜家已經很少有后人出生了。 因為這舟內的世界,隨著時間流逝正在坍塌縮小。 養不了那么多人。 天地異變結束之前,她應當是最后一代人。 而陳黃皮,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讓她感覺很新奇。 “我叫杜晚秋。” 杜晚秋對陳黃皮道:“你是從大乾仙朝過來的嗎?我們杜家的先祖也是來自大乾仙朝,那地方是什么樣子,會不會有很多仙人?” “其實我也沒去過。” 陳黃皮想了想說:“不過應該是有很多仙人吧。” 易輕舟說過,他的家在南道州萬劍閣,他的母親是劍仙,或許還活著。 而大乾仙朝又有靈氣存在。 仙人肯定是有的。 就是肯定沒有全盛時期那么多。 那杜晚秋又問道:“我二爺爺很尊敬你,你應該很強大吧?” 陳黃皮點頭又搖頭。 “對于仙人之下的修士而言我是很強大。” “但比我厲害的存在有很多。” “真仙,我就打不過。” “那也很厲害了,陳前輩。” “陳前輩?” 陳黃皮眉頭一皺,認真的說道:“你不用這樣稱呼我,我雖然實力強大,但其實我很平易近人的,而且我和你二爺爺關系很好。” 聽到這話,杜晚秋點點頭,試探性的問道:“那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這樣吧,你也別太客氣。” 陳黃皮咧嘴道:“就叫我陳爺爺就行了。” 他和杜如歸的關系很好,是平輩相交。 那杜家的人自然是他的晚輩。 前輩就不用了。 但長幼尊卑的順序可不能亂。 杜晚秋迷茫的看著陳黃皮。 什么叫,別太客氣? 什么叫就叫我陳爺爺就行。 這陳黃皮好怪啊 這時,陳黃皮又指著腰間掛著的黃銅油燈道:“這是你黃爺爺。 而黃銅油燈卻一聲不吭。 它在裝死。 因為它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這杜晚秋是個女孩。 長得雖不說多漂亮,但也算是有點姿色。 而陳黃皮竟然好言相向,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十六歲以后動了春心。 看上這小丫頭了吧? 要是這樣的話,等他回過神以后,先前自己忽悠他喜歡就是殺意的事肯定要被發現,屆時被秋后算賬,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黃銅油燈不出聲。 陳黃皮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人多的時候它一向喜歡藏著掖著。 于是,他就道:“它怕生,你只叫我就可以了。” 呼 杜晚秋深吸一口氣,起身對陳黃皮作揖道:“晚秋見過陳爺爺。” “起來吧。” 陳黃皮笑道:“乖孫子,你還挺懂禮數,不愧是杜家子弟。” 那杜晚秋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 她看向自己平坦的胸口。 然后,整張臉瞬間漲紅了起來。 “哎,他怎么跑了?” 陳黃皮看著杜晚秋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估摸著是有事要忙。” 黃銅油燈睜開眼,訕笑著道:“陳黃皮,我覺得咱們該走了,這杜家又不是咱們的家,人家是主,咱們是客,還是回自己家自在。” 怪不得陳黃皮沒有心生殺意。 合著是把那小丫頭片子當成了男的。 也是。 畢竟平成那樣。 陳黃皮皺眉道:“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不過總得去見一下那個杜慎維。 湯谷已經沒了。 自己想出六陽神都不知道去哪出。 而杜慎維或許能給出一些建議。 自然是得去見的。 黃銅油燈一聽這話,立馬苦口婆心的勸道:“那杜慎維連仙人都不是,他懂個屁的湯谷,咱們別待了,該走就走。” 杜家有兩脈,這追月的一脈就已經不得了了。 有個小姑娘在這。 要是去了另一脈,萬一有更漂亮的,肯定是要出事的。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但能包多久是多久。 陳黃皮皺眉道:“黃二,你為什么非要我現在就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本家,你這是什么意思?” 黃銅油燈瞪大了眼睛:“你我情同手足,你懷疑我是吧?好,你不走我走!” 說完,它立馬從陳黃皮的腰上跳了下來,作勢欲走。 這時候。 杜如歸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么老夫剛來你們就要走。” 杜如歸此刻身上氣息變得非常強大,隱隱有飄飄若仙的感覺。 他吸納了不少仙氣。 而且,根本不需要夾雜人氣修行就能承受。 他如今的身體,當真詭異莫測到了極點。 陳黃皮無奈道:“黃二非要走,我也拿它沒辦法。” 杜如歸看向黃銅油燈。 后者冷哼道:“杜老頭,你這杜家本燈待的不舒服,不僅這破州冷冰冰的,一點靈動都沒有,而且你們這州中世界更不行。” “若是本燈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某個強大的修士的丹田世界吧!” “而且,正在逐漸崩潰。” “的確是這樣。” 杜如歸嘆息道:“這飛舟內部的世界,其實就是我杜家先祖死后的丹田世界,不然的話,如何在這天上生存?” “這玩意就是個棺材。” 黃銅油燈眼珠子一轉,故意挑事道:“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坍縮,到時候你們杜家人全都得完蛋,本廠自然要走的遠遠地。 “還有你那晚輩,心思不淺啊!” “老夫明白了。” 杜如歸眉頭一皺,立馬就想到了一些事。 自己那孫女定是想著,陳黃皮實力強大。 想要問問能不能把舟中世界穩住。 不說恢復原樣。 起碼維持現在的大小。 正如黃銅油燈說的那樣,杜家歷代人嘔心瀝血造出飛舟,躲到了天上遠離邪異的紛爭。 但實際上,也受制于飛舟。 天地異變之前,或許這飛舟內的天地就要崩潰。 屆時,真就是個活棺材。 實際上,黃銅油燈倒不是為了離開瞎扯,故意點一下杜如歸。 它是真的通人性。 能夠聽到人的心聲。 那杜晚秋確實有這樣的念頭,只是沒說出來就被陳黃皮一句乖孫子給勸退了。 再看杜如歸。 他看陳黃皮的眼神都有些復雜。 覺得無地自容。 “陳黃皮,老夫向你賠個不是。” 杜如歸拱手行禮。 陳黃皮搖搖頭,心中一動。 他起初被這飛舟的構造所吸引,倒是沒有探尋這舟中世界的秘密。 此刻心念一動。 立馬就感覺到,這天地死氣沉沉。 其中還有一個已經殘破到幾乎不可察覺的意志。 說是意志都有些過了。 準確的說,是一點靈光而已。 這都稱不上小天地。 “先去見杜慎維。” 陳黃皮按捺下心中的想法,平靜的道:“湯谷對我而言很重要,事了之后我就會和黃二一起離開。” 其實,黃銅油燈的話說的也沒錯。 這里是杜家。 他們終究是客。 待在這,也只是沖著杜如歸而已。 要是沒這層關系在,陳黃皮哪有閑心思和人扯。 其實,杜如歸也很無奈。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杜家別看超然世外,卻也有著自己的煩惱。 很多后輩生下來就在飛舟之中。 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如何修補飛舟,以及數算之道。 時間久了,個個都成了榆木腦袋。 來到飛舟的核心。 啟動陣法傳送。 恍惚是過了許久,又好似只是一瞬間。 陳黃皮便來到了另一艘飛舟上。 而這艘飛舟很小。 其內部也沒有洞天世界。 并且,這里很熱 陳黃皮放眼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輪炙熱無比的太陽。 太陽大到沒邊。 離的最近的,還有許多殘破的飛舟。 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渾身一塵不染的老者,此刻正怔怔的盯著那輪太陽看。 這老者,便是杜慎維。 陳黃皮見此,便想上前問一問湯谷之事。 而杜如歸卻拉住了他:“大兄在計算,且等一等。” “好。” 陳黃皮此刻見到正主也不著急。 反正來都來了,等一會兒就是。 至于黃銅油燈。 它現在也不著急。 因為杜如歸告訴他,杜家逐日的這艘飛舟上只有杜慎維一個人。 因為他時而瘋癲,時而清醒。 再加上這飛舟內本就沒有丹田世界。 是一艘子舟,只是用來觀察太陽的。 所以,杜家的子弟基本上都在另一艘上待著。 “本家,這大杜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黃銅油燈在心中對陳黃皮道:“你有沒有發現,他身上一點氣息都沒有,就像是一個死人。” “沒有死氣,連死人都不算。” “二杜說他研究出了點不得了的東西,恐怕還有可能。” 黃銅油燈頭一次見到杜維這樣奇怪的人。 讓它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不像是邪異,也不像是人。 而且連魂魄都感覺不到。 frer 那杜慎維僵硬的扭過頭。 “需要一千六百位真仙。” “你說什么?” 陳黃皮訝然道:“什么叫需要一千六百位真仙?” 杜慎維道:“推走這顆太陽,需要一千六百位真仙,老夫算明白了,只需要這么多,就可以將它推離玄真道界。” ““ 陳黃皮看向杜如歸。 后者無奈道:“他的意識還沒有清醒,再等一會兒,不要與他交談。 杜家的先輩們推測,如今的日月和以前的不是一回事。 所以他的兄長杜慎維一直研究太陽。 研究多了,也就研究的糊涂了。 有些東西,杜如歸這個親弟弟都覺得有點異想天開。 比如說,把太陽給推走。 上一次他過來的時候。 還是一千八百七十四位真仙。 現在也不知道研究出什么了,減少到了一千六百位。 果然,如同杜如歸說的那樣。 陳黃皮不搭理杜慎維以后。 這人自言自語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漸漸地意識清醒了過來。 其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就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杜慎維迷茫的看了一眼陳黃皮。 隨后,他猛然清醒。 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道:“讓閣下見笑了。” 陳黃皮不在意,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想要推走這顆太陽?” 杜慎維搖頭道:“癡人說夢,不值一哂。” 他似乎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閣下想要尋找湯谷對嗎?” “是,湯谷對我很重要,但它已經毀了。” “其實也不算是毀。” 杜慎維道:“就如同這天地一樣,天地毀滅又會迎來新生,周而復始,有些東西看似消失了,實則依舊存在。” “可我看不到,也找不到。” “那是現在的事。 杜慎維用一種飄忽的語氣道:“若是能逆流時間,回到真正的過去,那時候的湯谷實際上依舊存在。” 陳黃皮皺眉道:“可這得近乎于道才能做到。” 他如今的實力雖然強大。 但怎么看都不可能逆流時間而上。 至于去別的存在的記憶里。 有關于湯谷記憶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而且,那只是記憶。 并非真正的過去。 杜慎維搖頭道:“在閣下看來,什么是時間?” “時間就是光陰。”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光陰流轉,萬物運行,仙人可以影響時間,真仙可以小范圍的在時間長河中游動,近乎于道獨立于時間長河之上。” “而道主,掌握時間。” “這是對于強者而言。” 杜慎維道:“對于我等凡人而言,時間其實就是沙海,風一吹沙子流動,這流動的過程就是時間,沙子不會自己動,所以需要外力。” “而萬物有靈,隨時都在運動。”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我不能認可。” 陳黃皮皺眉道:“若是按照你說的這樣,我正著走時間往前流動,而我倒著走時間就會倒退,這簡直可笑至極。” “那是因為你是一個個體。” 杜慎維神色有些恍惚的說道:“若你跳出自身,以數算之術計算時間,你就會發現,時間的確就只是沙子的流動,只是想要將其倒回去,需要的力量無法估量而已。 “那你和我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陳黃皮對此嗤之以鼻。 他覺得杜慎維這人比自己還奇怪。 估摸著研究太陽研究傻了。 等自己成了道主,什么時間,還不是自己想怎么往回倒就往回倒。 黃銅油燈卻道:“本家,我覺得這大說的有點道理!“ 作為曾經近乎于道的存在。 黃銅油燈確實聽的進去杜維的話。 畢竟,它全盛時期真是獨立在時間長河之上的。 陳黃皮在心中不悅的道:“什么道理?這就是歪門邪道,還以數算計算時間,數算能比我的洞虛神劍鋒利嗎?” 再說了,他又不懂數算。 聽著都覺得暈暈乎乎的。 杜家建造的飛舟他覺得喜歡,可這杜慎維的歪門邪說,他是一點都不認同。 這時候。 杜如歸忍不住開口道:“大兄,你那一套我都聽不懂,更何況是別人,你還是用咱們拜靈天的法門,幫他求一個找湯谷的路數吧。” 聽到這話。 杜維失望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這些年研究出了不少的東西。 比如說,這太陽是個活的。 因為其運行的軌道,時而波動,就好像是在呼吸一樣。 而不是天地規則那般永恒無二。 他甚至還曾用數算法計算出太陽的重量。 畢竟先前日月曾經消失過,而后又突然出現。 得到的答案是。 前后不一,差別很大。 但沒有人能理解他,甚至他有時候也不理解自己的奇怪想法。 “且等一等。” 杜慎維淡淡開口,便拿出了一尊萬靈九方爐。 這爐是杜家先祖的。 之所以在他這里。 是因為他想要通過這萬靈九方爐溝通太陽,只是每每到要做的時候,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而這萬靈九方爐之中。 則有著一根斷指 陳黃皮看到這根斷指,頓時眼前一亮。 這就是杜如歸說的,在月亮上看到的仙人斷指。 沒想到居然在杜慎維這里。 斷指之中,尚有仙氣存在。 而且杜家的歸葬法,就是從這斷指之中學來的。 也就是說,這根斷指大概率是凈仙觀的道人們的。 黃銅油燈此刻也在盯著這根斷指。 但讓它覺得奇怪的是。 這根斷指給它的感覺,好像和凈仙觀的道人沒有任何關系。 最主要的是。 它竟然感覺不到,這仙人斷指曾經究竟是什么修為。 是普通的仙人,還是真仙? 好像都不是。 總不能是近乎于道的仙吧? 杜慎維念念有詞,剛剛還滿口歪門邪道,現在又根神棍似得,以這根斷指為引,以萬靈九方爐為基,開始為陳黃皮尋求去往湯谷之法。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那斷指竟然在輕輕顫抖。 杜如歸解釋道:“萬物有靈,兄長溝通的是這古仙人的斷指之靈。” 其實,拜靈天的法門,他兄長杜慎維掌握的比他多的多。 如果不是整天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定會有大成就。 而就在這時。 那斷指突然飛了起來。 隨后,對著杜慎維的眉心一點。 后者雙目空洞,立馬有氤氳的仙氣浮現,好似有靈上身似得。 請靈上身,這是極其危險的事。 在拜靈天都是一種禁忌。 因為請靈容易送靈難。 但杜慎維卻根本不在乎,他做過不止一次了。 突然………… 杜慎維猛然開口,用一種和他完全不同的聲音說道:“去大仙朝!” 說完,他眼中的異相瞬間消失。 那斷指也立馬墜入了萬靈九方爐之中。 而陳黃皮卻臉色大變。 因為杜慎維說出大乾仙朝這四個字的聲音,他極為耳熟。 “是大伯的聲音。” 陳黃皮怔怔的看著那根斷指:“黃二,這根斷指,是我大伯的,是他在同我講話,他要我去大乾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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