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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黃皮!你就是一萬八千年前的那人!” “十萬大山,自西而來。”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你根本就不是今世佛主轉(zhuǎn)世!” 過去佛和未來佛在這一刻終于想起來,究竟在什么時候見過陳黃皮了,怪不得一見面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原來是當(dāng)年舊識。 而且,當(dāng)年這陳黃皮在他們看來就無比詭異,過去未來都不見,好似永遠(yuǎn)只存在于現(xiàn)在一樣。 那時候,今世佛主還沒有完全化作邪異。 他們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 當(dāng)時,他們只以為這陳黃皮同樣是為了那顆蛋而來,因此也沒有過多接觸。 天地異變結(jié)束以后,他們更是沉睡至今。 本以為是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可問題是,這樣的存在,為何他們到現(xiàn)在聽到其名字才猛然間想起? 莫非這一萬八千年來。 他又變的更加可怕了不成? 還有那今世佛主的果位,又為何在他的身上? “你竊取了今世佛主的果位?” 過去佛主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未來佛主則怒吼連連:“你不是道人嗎?你要化佛不成?” 而他們的這番言論。 陳黃皮卻聽得無比懵逼。 那斷手殺來,張口就叫出他的名字,他都沒搞懂是怎么回事。 畢竟,他是真沒惹過這種強(qiáng)大的存在。 眼下過去佛和未來佛又映照出一萬八千年前,在十萬大山與他們相遇的自己,點(diǎn)出自己的身份來路,這又是無比荒誕之事。 那不是在弱水河神記憶里發(fā)生的事嗎? 是記憶,不是真正的過去啊。 陳黃皮咬牙道:“你們兩個禿驢少在這里裝模作樣,化佛也好,是魔也罷,總之,今世佛主的果位就在我這,速速與我合一。” “與你合一?” 過去佛譏諷的笑道:“便是與誰合都不與你這魔頭合!” 未來佛雙手合十:“未來,三身佛自會合一,雖不知因何而合,但絕對不是你,真正的今世佛主一定會回來。” 這過去佛和未來佛,說真的的確能和陳黃皮相合。 只是合一之后會出大問題。 三身佛本為一體。 若是合到這陳黃皮身上,那誰是佛誰是魔可就不好說了。 往小了說,以后天下無佛。 往大了說,他們的意志說不定都得就此沉淪。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真拿陳黃皮沒辦法。 過去佛和未來佛對視了一眼,隨后直接盤膝坐下,以手遮掩,以手捂耳,那兩道圓光在彼此腦袋后面浮現(xiàn)。 圓光之中,仿佛映照三千世界。 不,準(zhǔn)確的說。 的確有三千世界。 那兩輪圓光彼此交匯重疊。 只是剎那間的功夫,便顯化出了一個仿佛能容納萬物的火焰鎏金寶輪,此寶輪運(yùn)轉(zhuǎn)不停,浩瀚無窮,包容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之中,每一個世界都有他們的化身。 鎏金寶輪運(yùn)轉(zhuǎn)之下。 層層金云從中流出,并有萬千佛陀念誦的佛音作響,為這兩尊佛加持,將其隔絕在了過去和未來。 陳黃皮錯愕的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過去佛冷笑道:“你這魔頭一萬八千年前就詭異無比,竊取今世佛主果位以后,實(shí)力定然更加可怖,吾才不會與你爭斗。 未來佛淡漠的道:“惹不起,躲得起,便是化作邪異,也不能便宜你陳黃皮。” ?先前聽了那心廟豪光的聲音,已經(jīng)被污染了。 如今半個身體青黑一片。 眼下?更擔(dān)心的,是自己要變成邪異了。 怎么可能跟過去佛一起和陳黃皮打個你死我活。 最關(guān)鍵的是。 這三身萬佛寺門口,還有著一個更恐怖的斷手。 那斷手給他們的感覺很不好。 張口就是要吃人。 而且充斥著濃濃的惡意,同樣給他們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咚咚咚 此刻,那斷手在不停的敲門。 大門震動不止。 這三身萬佛寺,其實(shí)就是佛主道場世界。 而那斷手,這是要直接打進(jìn)這個世界,這可是過去佛和未來佛都無法做到的事。 其兇殘程度無需言表。 陳黃皮聽著那可怖的聲音,再看這兩個鐵了心當(dāng)縮頭烏龜?shù)姆鹬?他氣的臉都黑了。 “我的實(shí)力沒你們想的那么強(qiáng)大。” “我只是堪比仙人,遇到厲害的真仙,我是打不過,只能逃的。” “出來與我決一死戰(zhàn)不好嗎?” “難道你們不想搶回今世佛主的果位不成?” “魔頭之言不可信!” 兩尊佛主不屑一顧,只當(dāng)陳黃皮這是手段用盡,要用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手段來哄騙自己。 有本事先把那具棺材收走再說。 陳黃皮惱怒無比。 他拔出洞虛神劍,直接一劍斬向兩尊偉岸的佛陀。 然而,尋常時候無往不利,無堅(jiān)不摧的劍氣卻在被那鎏金寶輪垂落的金云當(dāng)場擋住,并且寶輪一轉(zhuǎn),立馬就墜入了那三千世界之中。 這鎏金寶輪乃是佛主至寶。 萬法不侵都只是最不起眼的能力。 “陳黃皮!” 門外的那斷手還在獰笑:“本尊找了你許久,你所遇到的那些事物,都讓本尊想起來了一些東西,你,還有那兩個惡心的東西都跑不了。” 這斷手乃是仙界五大帝之一,東華大帝的尸骸手掌。 雖說其道果神魂本相全都崩潰。 是死的不能再死。 但那具身體,卻的的確確是近乎于道的肉身。 其尸骸更是誕生了一些模糊的意識,?的實(shí)力無法用具體的境界來劃分,但哪怕是一只斷手,都要比尋常真仙強(qiáng)大。 畢竟位格在那里擺著。 化作邪異,又平添了一份兇殘。 聽著那一聲聲如神似魔的念叨。 黃銅油燈膽戰(zhàn)心驚的道:“本家,你什么時候惹過這種兇殘的玩意,難道你平常不是與我朝夕相處,而是背著我在外面惹事不成?” “黃二,我惹事會不帶上你嗎?” 陳黃皮更加惱怒:“這斷手我從未見過,它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我的名字,還一路追殺過來,這是無妄之災(zāi)。” 天知道此刻陳黃皮有多么頭大。 他雖然知道自己惹事的本事很厲害。 但那也是自己惹出來了。 這次他什么都沒做,反倒是事情找上他了。 黃銅油燈咬牙道:“這斷手可怕,我感覺你不動用那太墟神靈的面具根本就不是它一合之?dāng)?實(shí)在不行,和它拼了得了。” 陳黃皮道:“黃二,你說的好聽,可這斷手來路不明,它好似知道我,而我卻不知道它,我若是能拼的過還好,拼不過豈不是死路一條。” 太墟神靈的面具,只是其生前殘留的最后一部分力量所化。 能殺真仙,但只能再使用三次。 三次機(jī)會是省著點(diǎn)用的說法。 真的打起來,要是不能速戰(zhàn)速決,那可就得全耗進(jìn)去了。 當(dāng)然,若是真要是用了就能解決問題,陳黃皮倒是不會吝嗇。 可那斷手每次敲門,都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心驚肉跳,恐怕太墟神靈的面具,都不一定能短時間于其分出勝負(fù)出來。 “黃皮爹,打又不好打,走又走不了。 銀角叫道:“那咱們實(shí)在不行躲在棺材里吧,大哥已經(jīng)被嚇尿了一地了,它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 “可這三身佛合………………” 陳黃皮有些猶豫不決,他此次的目的可不是和斷手爭鋒的,是沖著煉成心廟,得到那菩提樹的。 要是躲進(jìn)棺材里,那斷手殺進(jìn)來以后,它雖說大概率拿自己是沒辦法,但那過去佛和未來佛就不一定了。 說不準(zhǔn),真會被其吃掉。 可就在這時。 咔嚓一聲。 整個三身萬佛寺都震動不止。 那過去佛和未來佛身體一顫,齊齊看向門口。 只見那佛寺的大門,或者說這佛主道場世界的入口,此刻已經(jīng)被那斷手硬生生的敲出了一條裂縫。 這斷手甚至都沒用過什么詭異的手段。 “近乎于道?” 過去佛驚恐的道:“只憑肉身,就能打穿這道場,你是誰?是大仙朝的哪一位又殺過來了嗎?” 萬年以前,大乾仙朝的那位陳皇就殺了過來。 只一拳就轟開了佛主道場的大門。 而這斷手做到了一樣的事。 很顯然,這同樣是一個近乎于道的存在的斷手。 “近乎于道?本尊叫近乎于道嗎?” 那斷手不解,近乎于道這四個字對它而言好像很熟悉。 但它能感覺到,自己不叫近乎于道。 聽著近乎于道這四個字。 陳黃皮瞬間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進(jìn)棺材!!” “金角,你不要了。” “若是尿進(jìn)棺材里,我非得把你捧上三天三夜!” 說罷,陳黃皮毫不猶豫的一指頭頂?shù)墓撞摹?/br> 那棺材本就倒扣懸著。 此刻經(jīng)他這么催動,棺材的蓋子立馬掀開,直接坐了下來。 咣當(dāng)一聲。 陳黃皮連同黃銅油燈,以及金角銀角全都躲進(jìn)了棺材里。 “近乎于道,怎么會是近乎于道。” 黃銅油燈驚恐的道:“怪不得本燈見到這斷手感覺心驚肉跳,合著它竟然是一尊近乎于道的斷手,該不會是那叛徒的吧。” 想到近乎于道。 黃銅油燈立馬就覺得是陳道行。 畢竟,和陳黃皮是死仇的就只有陳道行這一個近乎于道的存在。 并且那段似是過去的記憶里,陳黃皮和陳道行更是大戰(zhàn)了一場。 除此之外,別的近乎于道的和陳黃皮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仇怨,也沒有追殺過來的動機(jī)。 陳黃皮躲在棺材里,和金角的腦袋擠在一起,咬牙切齒的道:“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別說是一只手掌,就是化成灰我都記得他的氣息。” 雙陳大戰(zhàn),打的天昏地暗。 陳黃皮見識過了陳道行的諸多手段,要真是陳道行,根本不會說半句廢話,上來就是殺招。 況且?guī)煾刚f過。 陳道行不敢來人間,只敢在天地異變快結(jié)束的時候,放個廣目邪神過來看看情況。 “不是他又能是誰?” 黃銅油燈絕望的道:“不算咱們凈仙觀的重寶,咱們一共就碰到過倆近乎于道的,一個陳道行,一個太墟神靈。” “太墟神靈都恨不得把你捧上天了,肯定不可能干這種事。” “就是沒見過面的陳皇,他的斷指都在勾魂冊里放著,也不可能過來殺你才對。” “哦,還有陰天子,不過陰天子就更別說了。” “所以,這斷手究竟是哪位?”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黃皮心中郁悶無比,他仔細(xì)回憶起過去的種種。 真正接觸過的就只有陳道行,陳皇,陰天子,太墟神靈,還有一個在那甘淵映照過去時候,看過的仙界的東華大帝。 “總不能是東華大帝吧?” 陳黃皮回憶起剛剛那斷手自稱本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黃二,你覺得這斷手像不像是東華大帝的那只手?” “像個鬼啊像。” 黃銅油燈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東華大帝都道崩了,道崩就是徹地死了,陳道行出手殺他,難道還會給他留下一只斷手的機(jī)會嗎?” “要我說肯定是仙尊。” “別忘了,那老小子和觀主反目成仇,說不準(zhǔn)就是他在搞事情。” 聽到這話,陳黃皮瞇了瞇眼睛。 確實(shí),仙尊和自己肯定是有大仇的。 雖沒有親眼看過,但當(dāng)年自己逃入仙界,師父帶自己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仙尊肯定是出手了,而且還有另一尊同樣近乎于道的存在一并下場。 那氣息,陳黃皮是記得的。 若真要說起來,這斷手或許就是仙尊。 而就在這談話之間。 咔嚓一聲! 即便是躲在棺材里,陳黃皮都能聽到那斷手拍碎佛主道場世界入口的巨大聲響。 整個佛主道場更是不停的震動。 “得看看外面的情況。” 陳黃皮一咬牙,便將掌心按在了棺材上。 掌心的邪眼瞬間蠕動。 下一秒,便在側(cè)面睜開了一條縫隙。 黃銅油燈見此,立馬使出隱匿神通罩了上去,管它有沒有用,反正用上總比不用強(qiáng)。 “本尊,進(jìn)來了。” 那斷手此刻在獰笑,屈指一彈,便將被自己轟碎的入口直接恢復(fù)。 這并非是影響時間的能力。 因?yàn)樗揪拖氩黄饋碜约哼€有這種能力。 只是本能趨勢,下意識的行為而已。 斷手指做足,以掌心做口。 它雖無眼睛,卻能洞察一切。 陳黃皮看到它的那一刻,它立馬便看向了過來。 “躲在棺材里就有用嗎?” 斷手聲音陰冷,緩緩的爬了過去:“你也好,那兩個惡心的東西也罷,在本尊看來,這些手段不過是在茍延殘喘。” “本尊要?dú)⒛銈?如同探囊取物。” 說話間,它的手指又指了指那兩尊佛陀:“一個躲在過去,一個躲在未來,連果位都被斬了,便是三身合一,也不過是一坨爛泥。” “你全盛時期見了本尊都得以禮相待,區(qū)區(qū)兩個分身,竟敢如此托大,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可剛說完。 這斷手又頓住了。 它迷茫的自言自語道:“過去未來,果位被斬,三身合一,爛泥,爛泥佛?這又是什么東西,本尊莫非和它認(rèn)識不成?” 這斷手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許多名詞。 但與之相關(guān)的記憶卻是沒有的。 這讓它更加的迷茫,更加的痛苦,更加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那兩尊佛陀不語,只是一味的念誦佛經(jīng)。 ?們的跟腳都被這斷手給點(diǎn)出來了。 若是這鎏金寶輪都擋不住,那這次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棺材之中。 黃銅油燈見此,驚聲道:“爛泥佛,莫非是屬土的不成?三身佛合一就是爛泥佛?就是觀主說的活了兩個紀(jì)元的那個惡心的東西?” 陳黃皮叫苦道:“應(yīng)當(dāng)就是它了,可如今這番情況,我又能如何是好?” 出去就要和這恐怖的斷手對上。 要是不知道是近乎于道的斷手,陳黃皮還有心思與其碰一碰,可知道了就完全沒有那個心思了。 就是在那段記憶里,他打贏了陳道行。 可還是加上巔峰期的黃二,以及他自身入魔,化作十萬大山之子,整個十萬大山加持才贏的。 就那,還只是記憶里的陳道行。 真正的陳道行只會更加強(qiáng)大。 因此,陳黃皮哪怕覺得,或許以閻羅之影,外加自己的六陰神,再疊上棺材、太墟神明面具或許有一戰(zhàn)之力,但他是真不敢托大。 “把狐貍山神放出來。” 黃銅油燈道:“它鬼點(diǎn)子多,說不定能有什么辦法。” “好!” 陳黃皮立馬將在勾魂冊里琢磨著怎么消化那杯茶水的狐貍山神放了出來。 后者茫然的看向四周。 “咦,這不是觀主的那口棺材么?” 狐貍山神懵逼的道:“咱們怎么又進(jìn)來了?” “這中土佛國不是順風(fēng)局嗎?” “之前是挺順的。” 黃銅油燈道:“有棺材在手,外加那太墟神靈的面具,陳黃皮可以說是天下無敵,但架不住天上來敵啊!” 狐貍山神看了看那邪眼映照的景象。 然后,它就徹地傻眼了。 陳黃皮無奈的道:“我懷疑這是仙尊的斷手,就是近乎于道,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那個境界的存在有多可怕吧。” 狐貍山神咽了口唾沫:“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它愣在那里做什么?是在憋什么殺招嗎?” 邪眼能看破一切虛妄。 這佛主道場內(nèi)的一切都被盡收眼底。 狐貍山神看不出那斷手有多恐怖,但它看的出來那過去佛和未來佛此刻驚恐的神情有多么駭人。 這兩尊佛,都是真仙巔峰的存在。 被斬下道果以后,也依舊在真仙層次。 ?們都如臨大敵,躲在那鎏金寶輪之下瑟瑟發(fā)抖,足以見得那斷手有多讓他們膽寒。 還是那句話。 只有強(qiáng)者才能感受到更強(qiáng)者的恐怖。 “那斷手好像狀態(tài)很奇怪。” 陳黃皮低聲道:“我的邪眼看它,就像是看一具尸體一樣,好似它是死后化作邪異,記不起生前的所有事。” 這斷手上來就說了記憶的事。 陳黃皮先前只當(dāng)是虛言,如今一看,卻分明真真切切。 狐貍山神聞言頓時兩只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 “誒,本山神有主意了。” 狐貍山神賊兮兮的道:“它既然是追著你來的,覺得能從你這知道它是誰,那你就給它瞎編一個好了,騙它是跟咱們一伙的。” 陳黃皮遲疑道:“這,這能行嗎?” 黃銅油燈也道:“這可是近乎于道啊,便是連說謊都不屑,若是被它發(fā)現(xiàn)被騙了,豈不是要和咱們玩命。” 它自己曾經(jīng)就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雖說是法寶,不是正經(jīng)修煉到那個層次的。 但好歹也知道這種存在真要是打出火會是何種情況,道爭一開,那就是不死不休。 容不得半點(diǎn)退讓。 可以說,個個都是執(zhí)著無比的瘋子。 狐貍山神無奈的道:“黃二,你凈說風(fēng)涼話,都到這種時候了,要么玩命,要么見機(jī)行事,你總不能讓我去跟它斗吧?” “賤狐貍就是賤狐貍。” 銀角這時傲然的道:“讓二爺我去會會它,嘗嘗它的咸淡!” “啊?你?” 陳黃皮震驚了:“銀角,莫非是我小看了你,其實(shí)你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能耐不成?” 銀角道:“不知道啊,大哥被嚇尿,黃皮爹你們又這么害怕,但是我感覺不到它有多厲害,不就是一只斷手嗎,我覺得我能一角頂死它。” 此話一出。 陳黃皮、黃銅油燈、狐貍山神全都沉默了。 還以為這銀角有什么依仗。 合著是根本就沒看出來這斷手有多可怕。 “銀角,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金角咬牙切齒,用爪子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掐的銀角直翻白眼:“大哥,不要掐了,你掐我就是在掐你啊!” “你還知道咱倆現(xiàn)在是一體的啊?” 金角惱怒的道:“你活膩歪了,我還沒活膩歪呢,你上去送死可以,先從我身體里滾出去!” 說完,又對陳黃皮道:“黃皮爹,銀角的腦子有問題,你不要聽他的,回頭我教教它死字怎么寫,它就不會說這種蠢話了。” 陳黃皮面無表情的道:“回頭我親自教它。” 而此刻在棺材之外。 那斷手不再徒勞回憶起曾經(jīng)的東西。 它相信,只要吃了陳黃皮還有那兩尊佛,定然能讓它記起自己是誰,記起自己曾經(jīng)的一切。 以及,自己的身軀,為何被那太虛神釘困死在那鬼地方。 首先,這斷手便盯上了棺材。 它不緊不慢的爬到棺材面前,好似這周遭的一切,都是它的囊中之物,想跑都跑不了。 “建木樹心所造的棺材。” 斷手沉聲道:“陳黃皮,你果然沒讓本尊失望,和你有關(guān)的東西,都讓本尊能想起一些事物,但這口棺材護(hù)不住你。” “它并非法寶,亦沒有真靈。” “只是一口奢靡至極的棺材而已,若是換做本尊,定不會如此浪費(fèi),必將其煉成一件至寶,容納本尊的道果。” 話音落地,它手指便按向了棺材。 可下一秒。 嗡的一聲!!!! 這棺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間亮了起來。 那些金色的文字如同花鳥魚蟲一樣游走,其光輝璀璨奪目。 整個佛主道場都被那些文字爆發(fā)的光輝所占據(jù)。 “蒼天赦?!!!!“ 過去佛和未來佛近乎失聲。 這棺材竟然寫滿了蒼天赦?! 究竟是誰造出的這具棺材? 若是只以建木樹心打造棺材,那確實(shí)是奢靡至極,純純的浪費(fèi)。 可加上蒼天赦?可就不一樣了。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天道至理,天地規(guī)則。 等閑的修士根本就看不懂,也寫不出來半個字。 只有真仙能辨識一二。 但到了近乎于道的層次,這蒼天赦就另當(dāng)別論,既能體悟天地至理,也是用來闡述自身之道的最直接的方式。 只是,對于這種有了自己的道,以自身理念闡述天地至理的存在而言,若是沉浸其中,反而蒼天赦?就是最毒的毒藥。 輕則道果被扭轉(zhuǎn),重則道化都是極有可能的是。 映照自身之道的同時,也是最容易行將踏錯的時候。 總之,這具棺材的位格已經(jīng)有些過分了。 那過去佛忍不住開口道:“陳黃皮,你這棺材究竟從何而來?這棺材莫非是用來承載死去的蒼天不成?” 陳黃皮懶得搭理這過去佛。 他才沒心思去解釋,只想著是跟這斷手拼了,還是說按照狐貍山神說的那個不靠譜的主意,去忽悠這斷手。 那斷手沉默了一會兒。 它在這棺材里感覺到了一種讓它毛骨悚然的氣息。 就像是它想要進(jìn)入十萬大山的時候的那種敬畏感。 它有能力,也有這個資格打開這具棺材,將陳黃皮從里面抓出來。 因?yàn)檫@口棺材并沒有對它動手。 但那種敬畏感,卻讓它停了下來。 “陳黃皮,你來自十萬大山嗎?” 斷手的語氣罕見的平和了許多。 陳黃皮心中一動,便道:“是,我的確來自十萬大山,你為何追殺我?” 這斷手知道十萬大山很正常。 可因此態(tài)度轉(zhuǎn)變,莫非還有轉(zhuǎn)機(jī)不成? 這斷手道:“你不記得了,可本尊記得,你曾在那海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那處破滅的國度,那是本尊的囚籠,本尊見了你,便想起了黃泉陰,陰天子這些名字。” “因此,本尊認(rèn)定,你定是知道本尊是誰。” “吃了你,本尊便能找回自我。” 它這么一說。 陳黃皮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我當(dāng)時感覺到的可怖存在竟然是你。” 他當(dāng)時在海上,根本就沒想過上岸查看。 若是上岸了,恐怕早就糟了這斷手的毒手了。 不過,他這么一想,腦海中卻頓時有些明悟。 這斷手應(yīng)該不是自己猜的仙尊。 或許真的是那位東華大帝。 陳黃皮看向黃銅油燈,只見后者微微點(diǎn)頭。 “本家,你若是要騙他,千萬不要提仙界。” “它可是仙界的五帝之一。” “仙尊和觀主可是反目成仇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陳黃皮在心中和黃銅油燈交了底,他現(xiàn)在確實(shí)不打算和這東華大帝的斷手硬碰硬了。 要知道,東華大帝之前可是和太墟神靈大戰(zhàn),壓著對方打的。 就算他拿出那面具。 可他也不是太虛神靈。 東華大帝雖死,不知為何其肉身還存在,早已不復(fù)曾經(jīng)近乎于道的威能。 但都跌落了境界,就等于都沒跌落。 那三身佛合一便是近乎于道。 強(qiáng)到離譜。 可果位被斬以后,還不是只能躲在過去和未來等死。 那斷手這時又道:“陳黃皮,看在你來自十萬大山,看在這口棺材的份上本尊不殺你,你無需害怕,也無需擔(dān)心本尊是否騙你。” “本尊不屑如此,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哪怕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可這斷手自有自己的傲氣。 它說到做到。 或者說,曾經(jīng)近乎于道的那個東華大帝雖然死了。 但?的肉身,依舊有著他的風(fēng)骨。 那個境界的存在,是容不得半點(diǎn)作假的,也不屑與之說謊。 隨后,斷手便看向了那兩尊佛。 “吃了你們,或許也能讓本尊想起來許多事。” 過去佛和未來佛此刻心中愁苦不已。 鎏金寶輪在他們頭頂轉(zhuǎn)動。 三千世界,都在其中映照而生。 可他們很清楚,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斷手。 不過,這過去佛和未來佛此刻卻也看的清楚,這斷手的記憶混沌,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誰,唯一的一線生機(jī),就是言語誤導(dǎo)。 眼看著那斷手慢慢爬過來。 鎏金寶輪轉(zhuǎn)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金云鋪天蓋地化作屏障,三千世界的佛陀誦經(jīng)聲震徹天地,可依舊擋不住這斷手。 這斷手是邪異,它甚至至今都沒有展露出邪異手段。 靠的只是肉身之力。 “閣下還請住手。” 過去佛大吼道:“小僧有一法,能讓閣下無需吃掉小僧便能明悟自身。” 那斷手卻沒有停頓。 未來佛猛然道:“仙界,你是來自仙界的存在!” “仙界有五方大帝,亦有那萬仙之尊。” “貧僧雖不知道你是哪一位,但這鎏金寶輪映照三千世界,你只需進(jìn)入,便能在大夢之中經(jīng)歷生前種種。 此話一出,那斷手頓時停了下來:“爛泥佛的道場,的確有這般奇異之能,鎏金寶輪,三千世界,皆是這道場的核心。” 而陳黃皮見此,頓時急切道:“胡說,你不是什么仙界的狗屁大帝仙尊,這兩個禿驢的話不能信。” 斷手遲疑道:“確實(shí),本尊聞到它們的氣息就覺得惡心,可本尊只想知道自己是誰。” 這能讓它知道? 黃銅油燈忍不住叫道:“你是我們十萬大山,凈仙觀的人!” “凈仙觀?” 斷手迷茫的道:“本尊好像知道這個名字。” 陳黃皮見此,在心中焦急的道:“黃二,你扯什么不好,扯凈仙觀作甚?咱們凈仙觀除了陳道行和師父,哪還有近乎于道的存在。” 易輕舟不算,他只是半步近道而已。 黃銅油燈道:“那兩個狗屁佛保不齊真能讓這東華大帝的斷手明悟自身,我若是不放點(diǎn)猛藥出來,這斷手等會兒就要干死咱們。 “閣下定是仙界之人!” 過去佛和未來佛齊聲道:“而且你位格定然極其尊貴,絕不可能是凈仙觀的道人,那些道人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達(dá)到近乎于道的境界。” “好似有些道理。” “師兄!他們在忽悠你!” 陳黃皮咬牙道:“誰說咱們凈仙觀的弟子不可能近乎于道的?便是一萬八千年前,就有幾個師兄觸碰到了那個境界。” “這兩個狗屁佛是沒見過天才,我就知道有一個天才,以一日真仙之境界,一步登天,以劍道成道果!” “那人是誰?” “易輕舟” “這名字有些耳熟。” 斷手再次沉默,它的確對易輕舟這個名字有點(diǎn)熟悉。 但實(shí)際上,并不是說曾經(jīng)的那位東華大帝認(rèn)識易輕舟,準(zhǔn)確的說,是認(rèn)識易輕舟的父親,那個煉劍成癡的瘋子。 因此,它才會聽著覺得有點(diǎn)熟悉。 那過去佛和未來佛見此氣的都要噴火了。 “閣下莫要聽這魔頭鼓噪!” “若你真是那凈仙觀的弟子,他為何一開始見你不說?這分明就是在騙你!” “那是因?yàn)槲液ε?” 陳黃皮掐著自己的大腿肉,委屈的道:“我好久沒有見過師兄了,他當(dāng)年化作邪異,身上長出來了許多手掌,他死后將那些手掌都斬下,從此下落不明。” “我起初見師兄?jǐn)嗍?只當(dāng)是什么邪異。” “如今見他問我是否來自十萬大山,我才心中有所明悟。” “他不是什么斷手,更不是什么閣下,他就是那個最疼我的師兄啊!” 陳黃皮字字如泣,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他把這輩子受過的委屈全都回憶了一遍。 而那斷手卻問道:“你既然說本尊是你師兄,那本尊問你,本尊姓甚名誰?” 陳黃皮一腳踹開棺材蓋。 他咬著牙,堅(jiān)定無比的道:“你姓許,叫許青山!凈仙觀的弟子,你天賦出眾,和易輕舟是至交好友,你們還有一個朋友叫白求仙。” “你們都來自大乾仙朝。” “你最擅長的是煉丹,因?yàn)槟闾焐鷮κ篱g草木靈藥無比親和。” 說完,他直接把狐貍山神給拽了出來。 狐貍山神嚇的渾身炸毛。 陳黃皮咬牙道:“你還記得嗎?它叫狐貍山神,是你當(dāng)年造的兩尊神像之一,如今它得了造化,狐貍山神,快,快跟許青山打招呼啊!” “許青山,是我啊!” 狐貍山神硬著頭皮道:“一萬八年前之前,你親手將我造了出來,沒想到今日一見,你竟成了這幅樣子,你為何不回十萬大山,讓觀主他老人家看看你。” 狐貍山神雞賊無比。 它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讓這斷手的思維停下來。 要不停的說出各種信息,讓它陷入許青山的那一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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