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上瓊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71、葫蘆葫蘆,牽腸掛肚(8k大章求月,這個道主太顛了,斷臂上瓊霄,小說中文網(wǎng)),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乾仙朝雖說沒有日月。 但黑夜和白天的劃分卻十分清晰。 灰霧升天,便是白晝。 灰霧落下,便是黑夜。 山谷之中。 金角銀角趴在地上,兩個腦袋一個看天,一個看著四周。 銀角依舊能使用諦聽之子的能力。 因此,它來為陳黃皮警戒護法。 而金角則看著天上那連成一片,厚實的像是烏云一樣的灰霧看個不停。 “為什么天上有灰霧,大乾仙朝還這么明亮?!?/br> 金角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那灰霧上面會不會有個太陽在偷偷發(fā)光,要是有的話,那太陽的味道是酸還是甜的?” 它就這樣胡亂的想著。 一直想到了絲絲縷縷的灰霧逐漸從天上垂落下來,想到口水都在地上流成了一條小溪都沒想明白。 而就在這時。 锃的一聲!!! 陳黃皮猛地睜開眼,體內(nèi)憑空生出一股劍鳴聲。 眼中倒映的時間長河虛影緩緩散去。 洞虛神劍和他心意相通,立馬發(fā)出了欣喜的嗡鳴。 “終于煉成了?!?/br> 陳黃皮站起身,一把握住洞虛神劍。 目光看向四周便有劍氣呼嘯聲掠過。 金角銀角看著此刻的陳黃皮,只感覺眼睛都隱隱束刺痛,好似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劍。 一柄鋒芒無鑄,天生地養(yǎng)的道劍! 那種感覺讓它們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就好像,若是陳黃皮出劍,只一劍便能將它們當(dāng)場斬殺。 “別怕,是我煉成了萬劍閣的絕學(xué)秘術(shù)?!?/br> 陳黃皮心念一動,將自身氣息盡皆收斂,感慨道:“足足用了兩年多才從大成修到完美境界,這劍術(shù)很不凡,連我都差點失敗?!?/br> 以道基鑄就命劍。 拔劍就必然要殺人。 這劍術(shù)是陳黃皮見過最極端的劍術(shù)。 恐怕在萬劍閣,會的人都只有易輕舟以及他的父母。 陳黃皮在人間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初窺門路,算是在這劍術(shù)上入了門,而他從入門到大成,只用了三天時間。 可從大成到完美之境。 純純是靠著水磨工夫一點一滴達到的。 這和大毅力還沒什么關(guān)系。 要的就是那種拔劍出鞘,你不死我死的決然。 而且自大成后,每次修行前進一分,便會遭受這種意志上的拷問。 但凡有絲毫猶豫便會立馬境界跌落,無論修到何種程度都得退到入門,從頭開始修行。 九次以后,便再無修成的可能。 陳黃皮的意志說真的不夠堅定到那種程度。 因為他手段太多了。 也不算是純粹的劍修,劍道只是他的一門手段而已。 他起初八次都沒有成功修至完美境界。 最后一次,他靈機一動用上了太易子的吾觀吾劍如觀吾之法。 與洞虛神劍人劍合一。 才一鼓作氣,直接將這門秘術(shù)修到了完美境界。 其實與其說是陳黃皮修成了。 倒不如說是洞虛神劍帶著他修成了。 “怪不得這劍術(shù)是萬劍閣最核心的秘術(shù)?!?/br> 陳黃皮嘖嘖稱奇:“如此極端的劍術(shù),等閑人根本就修不成,要是沒有洞虛神劍,我想要煉成估計只有入魔的時候才行了。” 入魔狀態(tài)下的他,是無所謂這些門檻不門檻的。 除了師父的鏡中花水中月之術(shù),別的任何法門,他都能瞬間掌握,并且將其推演到比原本更加厲害的程度。 由此見得,易輕舟在劍道上的天賦有多么出眾。 這時,金角叫道:“黃皮爹,咱們什么時候救那倒霉狐貍。 “就是現(xiàn)在?!?/br> 噔的一聲。 陳黃皮屈指輕彈洞虛劍身,看向周遭從天而降的灰霧。 那些灰霧看似飄忽,實則卻猶如實質(zhì),如同流水一樣落入地面的那一刻便彼此匯聚。 很快就形成了一條河流。 這河流起起伏伏,水面匯聚流轉(zhuǎn),便形成了灰霧潮汐。 而此刻。 陳黃皮身處這灰霧潮汐的最中心。 一座山門,便在他面前出現(xiàn)。 透過這山門,他看到了群山之中那錯落有致的道觀。 陳黃皮的神色變得冷峻。 他的樣貌明明沒有任何變化,其氣質(zhì)卻完全大變。 身上的道袍,也化作了純黑色的長袍。 他的雙目之中,更有一輪皎潔的明月虛影浮現(xiàn)。 若是黃銅油燈此刻醒來。 以它對陳黃皮的關(guān)注程度,立馬就能發(fā)現(xiàn),陳黃皮六陰神狀態(tài)下,雙目之中的那明月虛影,比起最開始的時候更加清晰。 就像是 就像是,這虛影正在逐漸蛻變成真正的明月。 那枚一直被陳黃皮帶在身上的邪眼則在此刻睜開。 這邪眼蠕動到眉心的位置。 正好遮住原本那金黑色的豎紋。 大乾仙朝可不是人間。 這里是真有許多位近乎于道的存在的。 陳黃皮可不想被人看出點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原來是這仙人生前的丹田世界。” 陳黃皮眉心的邪眼看破一切虛妄,他沒有絲毫畏懼,直接邁步了這灰霧潮汐里的詭異世界之中。 進去的那一瞬間。 一股無比古怪的既視感涌上心頭。 他扭頭看向進來的山門。 只見那山門外漆黑一片,并且很快就將這山門吞沒,直至再也看不見。 金角瞪大了眼睛:“黃皮爹,這怎么那么像咱們舊觀?” 銀角道:“大哥,舊觀能進就能出,那鬼地方出去的大門都沒了,肯定不是舊觀?!?/br> “你傻啊,要是舊觀是你的,你會給人留出去的門嗎?” “為什么不會?” 銀角歪著腦袋道:“沒有出去的門,那還能叫舊觀嗎?天一亮人就徹地出不去了?!?/br> 而就在這時。 git 掛在陳黃皮腰間的黃銅油燈顫動了一下。 周圍絲絲縷縷的灰霧猛地匯入燈身之中。 陳黃皮邪眼一掃。 便看見那些灰融入了黃銅油燈體內(nèi)的燈油之中。 金燦燦的燈油,很快就夾雜了一絲絲灰色的細(xì)線。 但也只是如此。 黃銅油燈并沒有因此而醒來。 也沒有繼續(xù)吸納灰霧。 “黃皮爹,這賤燈究竟怎么回事,該不會是在裝死吧?” “為何要裝死?” 陳黃皮搖頭道:“它的狀態(tài)我也說不清,但我有一種感覺,它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來,或許,就和這大乾仙朝的灰霧有關(guān)。” 灰霧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最起碼,陳黃皮就覺得這灰霧不像是大乾仙朝因為異變而出現(xiàn)的東西。 更像是人為制造。 可就像是金角銀角嚷嚷的那樣。 灰霧,外加這仙人的丹田世界,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湊在一起。 當(dāng)真像是舊觀的調(diào)調(diào)。 向前一步踏出。 陳黃皮縮地成寸,立馬出現(xiàn)在那群山之中的一處道觀門口。 這道觀和凈仙觀就沒有什么聯(lián)系了。 “上品葫蘆觀?!?/br> 陳黃皮抬頭瞥了一眼道觀上的匾額。 這便是這地方曾經(jīng)的名字。 而就在這時。 一陣????的聲音從門后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有些稚嫩的孩童之聲:“誰啊,在我家道觀門口嚷嚷?!?/br> 說話間,道觀大門便被打開。 然后就見一個約摸五六歲,扎著兩個沖天髻的道童探出了腦袋。 可腦袋剛探出來。 早已做好準(zhǔn)備的金角就獰笑一聲,一巴掌拍了過去。 但這一巴掌下去,卻打了一個空。 那小道童好似看不見金角銀角,只對著陳黃皮道:“你是何人?深夜到訪,莫非是家?guī)煿嗜瞬怀?” 陳黃皮道:“是又如何?” 這小道童有些詭異。 根本就不存在,更像是一段虛影。 小道童道:“若是家?guī)煿嗜?自當(dāng)端茶沏水,奉上糕點瓜果以禮相待,只是家?guī)熢陂]關(guān)煉寶,恐不能及時出來相見,需要等一等?!?/br> “等到什么時候?” “等到天亮。” 小道童面容憨態(tài)可掬,笑嘻嘻的模樣看不出半點詭異之色。 可這話卻當(dāng)不得真。 此處的確和舊觀有些相似之處,要是等到天亮,說不準(zhǔn)真會被困死在里面。 況且,陳黃皮也不是來做客的。 索性他直接了當(dāng)?shù)牡?“我不是你家?guī)煾傅墓嗜?是你家?guī)煾傅某鹑恕!?/br> 誰知話音剛落。 那小道童立馬眼冒精光:“若是仇人那就更應(yīng)當(dāng)以禮相待了,道兄請隨我進觀,家?guī)熢陂]關(guān)的關(guān)鍵點,只需打殺進去,便能叫他走火入魔,身死道消?!?/br> “你師父對你很不好,你這樣恨他?” “不,我?guī)煾笇ξ液芎?。?/br> 小道童笑道:“只是他不死,我如何繼承上品葫蘆觀?” “因此,他不死,我心難安?!?/br> 說罷,這小道童將大門徹地打開,伸手往里一攤,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陳黃皮嗤笑一聲。 他一指點在這小道童的眉心。 隨后,后者便化作了灰霧消散。 “還用的著你請我進?” 陳黃皮冷哼道:“鬼魅伎倆,三言兩語便想要誤導(dǎo)我,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br> 他的邪眼早就將這小道童看了個透徹。 這就是個虛假的東西。 連邪異都算不上,更是連鬼魂之流都不入。 怕不是那仙人死后化作的邪異,故意推出來的迷惑自己的手段。 當(dāng)然,就算不是。 陳黃皮也根本不在意。 他來此只做兩件事。 一是找到狐貍山神。 二是殺了那仙人化作的邪異。 其他的事,他才懶得去操心。 銀角抽動鼻子:“這里有那賤狐貍的尿騷味,它定是被帶到過這里,只是沒有咱們膽子大,被嚇尿了都?!?/br> 陳黃皮不語,只是走進了道觀之中。 越往里走,沿途所見的事物,越是顯得無比詭異。 有許多道袍散落在地上。 道袍里面卻沒有尸身,只有一些灰塵。 “那些修士說灰霧潮汐之中有靈氣,我倒是沒有感覺到?!?/br> 陳黃皮踏入道觀的大殿。 只見這大殿約莫四五丈之高,左右卻十分狹長,能行上百步。 神臺上則有著一個古怪的架子。 這架子上有枯死的根莖纏繞。 更下方?有著一具穿著道袍的干尸。 干尸的姿態(tài)有些詭異。 腦袋后仰倒折在身后。 雙手卻掐著一個古怪的法印。 好似臨死前,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儀式一樣。 而整個大殿之中,除了這具干尸以外,并沒有其余的事物,就連外面隨處可見的道袍都沒有。 “這是那仙人的尸體?” 陳黃皮在這干尸身上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息。 其生前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仙人。 這時,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道兄好眼力,只是這并非是你要殺的家?guī)??!?/br> 話音落地,那小道童從門外走了進來。 并且端著茶水和瓜果。 看這架勢,竟然真想要招待陳黃皮一樣。 金角銀角瞬間炸毛,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死小孩你裝什么裝!” “惹惱了大爺,信不信叫你連虛影都沒得做!” “對,二爺我還要把你的破道觀都給吃了!連一塊磚頭,一塊爛瓦都不給你留下?!?/br> 那小道童卻不語,只是盯著陳黃皮看個不停。 陳黃皮卻懶得理會這小道童。 小孩子真是太討厭了。 一點都沒有自己小時候聽話懂事。 想到這,陳黃皮將手伸向那仙人的尸體,想要仔細(xì)檢查一番。 可這一碰。 那尸體便嘩啦啦的當(dāng)場散架。 “是仙人,但不是我想殺的那個仙人?!?/br> 陳黃皮提起了這尸體的腦袋。 其腦袋上尚且有一些毛發(fā)未曾脫落,但稀稀疏疏如同枯草一樣,一碰就成了灰燼。 而讓陳黃皮有些意外的是。 這仙人尸體腦袋的天靈蓋卻是打開的。 看起來就像是曾經(jīng)有一個東西,從他的身體里往外鉆,但怎么都找不到路,只好硬生生的將其天靈蓋給打開。 在這里,陳黃皮通過第一道黑環(huán)無法回溯過去發(fā)生的事。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灰霧潮汐之中的上品葫蘆觀里的那個存在,正以它的力量攪渾過去發(fā)生的事。 這地方說是類似舊觀。 實則,的確是仙人的丹田世界。 在這里陳黃皮的確被壓制。 不過,其余兩道黑環(huán)倒是不受影響。 這時候,那個小道童突然道:“閣下深夜到此,乃是稀客,若有疑惑,何不問我?” 聽到這話。 陳黃皮這才好整以暇的轉(zhuǎn)過身,平靜的道:“我有一好友,名為狐貍山神,一年前它誤入此地,你可知此事?” 這小道童乃是虛影。 哪怕是想對自己動手,它也根本就做不到。 只能以這種方式,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小道童恍然道:“原來閣下是奔著那狐貍來的,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么?” “還以為是沖著我?guī)煾竵淼?。?/br> 小道童笑嘻嘻的道:“這上品葫蘆觀共有一十九座,每一座道觀內(nèi)都有一位仙人,其中最最上面的那座道觀內(nèi)便是我?guī)煾杆谥帯!?/br> “至于那狐貍,一年前它的確進來過?!?/br> “它很神異?!?/br> “好似天生地養(yǎng)的先天靈物一般?!?/br> “而且它體內(nèi)還有一道無比玄妙的氣?!?/br> “如此靈物,我本想勸它離開,只可惜師父看上了它體內(nèi)的氣,我不敢多說,也不敢為其提供幫扶,想來如今應(yīng)當(dāng)被師父煉成了吧。 說到這里,小道童向著陳黃連三步,三步過后便至身前,大笑道:“不過雖非我所想,但結(jié)果殊途同歸。” “閣下既要報仇,那便請殺我?guī)煾??!?/br> “前面走,我?guī)贰!?/br> “有趣,真有趣。” 陳黃皮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童答:“我叫百腸,個十百千的百,蕩氣回腸的腸?!?/br> “這名字可真難聽?!?/br> 陳黃皮指尖穿過這小道童的腦袋,做撫摸狀,好奇的道:“你不怕我殺紅了眼,連你也一起殺了嗎?” 小道童怔住,認(rèn)真的道:“你殺不了我,因為我早就死了?!?/br> “你是仙人,你有實體?!?/br> “曾經(jīng)也有仙人試圖殺了我,可他們做不到?!?/br> “真是個好孩子。 陳黃皮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很乖,而且從不說謊,別人都叫我誠實小郎君,將心比心,我實在是信不過你。” “將心比心,你不應(yīng)該更加相信我嗎?” 小道童不解的看著陳黃皮。 這誠實小郎君,好像一點都不誠實。 “等我宰了你師父,便會相信你了。” 陳黃皮笑著道:“去,前面帶路,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上品葫蘆觀究竟是不是百轉(zhuǎn)千回,蕩氣回腸?!?/br> 小道童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么,它忽然有些恐懼。 眼前這人很怪,說不出的古怪。 明明只是仙人之境,卻好似一副想殺誰就殺誰的架勢。 不過,它只猶豫了一?,便往前一招手:“請跟我來。 小道童在前面帶路。 而金角銀角則焦躁不安的發(fā)出低吼。 金角道:“黃皮爹,這死小孩嘴里沒半句實話,身上更是連半點氣息都不存在,要是使壞坑咱們可怎么辦?” “就是啊黃皮爹,不如把它給了好了。 銀角咔嚓啃斷一根大腿骨,囫圇的咽進肚子里,吃東西的感覺真好啊,以前在藏經(jīng)閣看大門過的是什么苦日子。 還是跟著黃皮爹好,有吃有喝,還不用動腦子。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陳黃皮拍了拍金角的腦袋,對銀角嫌棄的道:“那骨頭的精氣都被吸干了,你吃了都不如吃土來的實在,好歹還能榨出點滋味?!?/br> “那我試試?!?/br> 銀角說著,就伸出舌頭在地上一舔,卷起大片塵土送入嘴中。 別說,滋味確實還可以。 啃骨頭都不覺得噎得慌了。 就這樣,陳黃皮和金角銀角在那小道童的帶領(lǐng)下,在這錯落有致的一十九座上品葫蘆觀里穿行而過。 而銀角也連吃帶拿。 這一十九座上品葫蘆觀,確實如那小道童所說的一樣。 每一座道觀里都有著一具仙人尸體。 有的持盤坐狀,有的則向著殿外爬去,總之各種姿勢的都有。 唯一相同的就是。 這些仙人的天靈蓋都被掀開了。 有東西從里面鉆了出來。 陳黃皮問:“那些仙人都是怎么死的?” 小道童道:“是師父殺的他們,天地異變的時候,師父身上的像是活物一樣有了意識,師父很恐懼,便修了尸解之法,誰知成了個邪異?!?/br> “從那人皮里鉆出來的師父,渾身血淋漓的,所有人都怕他?!?/br> “就沒人想跑嗎?” 陳黃皮很好奇,那個存在不過是仙人化作的邪異,就算變成邪異以后更加可怕,可畢竟這里還有十八個仙人。 打不過難道還跑不出去? 小道童幽幽的道:“出不去,誰都出不去,天地異變,整個上品葫蘆觀都被師父他們以丹田世界納入其中,為的就是渡過這場大劫?!?/br> “而師父成了邪異以后,披上人皮,表現(xiàn)的和尋常一樣,大家都以為他好了,以為他找到了擺脫變成邪異的辦法。” “或者說,只能這樣想,因為丹田世界糾纏在一起,就如同那葫蘆藤一樣,根本分不開?!?/br> “雖說有仙人提防,可師父起初并不作惡?!?/br> “直到天降灰霧。” “丹田世界被灰霧侵染,白天升入天上不顯于世,夜晚?降至大地,等著如你這樣的人上門?!?/br> 隨著這小道童的描述。 陳黃皮大概知道了對方口中講述的事情。 這小道童的師父在即將化作邪異的時候,修了什么尸解之法,然后披上自己的人皮,不知為何并未開始吃人。 可到了灰霧出現(xiàn),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道人都被那個東西吸干了一身靈氣。 十八位仙人更是難逃厄運。 被其寄生,從內(nèi)到外,一個接一個的吃干抹凈。 不過,這也只是小道童的一面之詞。 陳黃皮只當(dāng)做是故事來聽。 “那些人死的慘不慘?” “為何如此問。” “因為我還有一個朋友叫黃二,它最喜歡用火燒修士,若是你們上品葫蘆觀的道人死的慘,我想著回頭與它說起的時候,也能多些談資?!?/br> “很慘” 小道童走在前面,眼神有些退縮之意。 它越來越害怕身后的這人了。 怎么感覺,比師父都要更加邪門。 這不是那種故意為之,裝出來的邪門。 而是好似對方腦子里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這樣說。 偏偏說了以后,還不覺得自己說的這話有多么駭人。 一只手掌搭在了這小道童的肩膀上。 “前面就是你師父閉關(guān)的地方,怎么,你退縮,你害怕了?” 小道童感受著肩膀上并不存在的接觸,僵硬的扭過頭,勉強對陳黃皮笑道:“畢竟是我?guī)煾?而且它化作邪異吃了那么多仙人,我當(dāng)然害怕?!?/br> 陳黃皮眉心的邪眼眨了眨,笑呵呵的道:“是啊,換做我是你,我肯定也怕,好在我長大了,十六七歲了。 “長大了就不害怕了嗎,那我也要快快長大。” “不,長大以后和不害怕沒什么關(guān)系?!?/br> 陳黃皮嗤笑道:“況且你長大作甚?你家里也有皇位繼承嗎?” 他所謂的不怕這邪異。 是因為,他本就不是人,是邪異里的皇帝。 什么邪異有他更邪? 也就是心廟現(xiàn)在關(guān)上了,豪光放不出來,不然非讓那所謂的師父連邪異都做不成。 邪異有兩種。 一種是死后化作邪異。 另一種則是天地滋生的邪異。 豪光一轉(zhuǎn),便會讓其回到生前模樣,該死的死,該回歸天地的回歸天地。 豪光既是造化,也是刑罰。 小道童怔怔的看著陳黃皮。 距離師父閉關(guān)的道觀只有一門之隔,推開門就能進去。 可它卻有些畏懼,有些后悔。 后悔不該帶這人過來。 因為它有種莫名的直覺,局面現(xiàn)在掌握在這人手里。 可仙人之境,憑什么如此自信? 適時,金角抽動鼻子,有些忌憚的道:“黃皮爹,里面有很濃的血腥味。” “還有人在呼吸?!?/br> 銀角的四肢沒入地面,低吼道:“不止一個,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像是我和大哥以前對著黃泉尿尿沖出來的聲音。” 小道童道:“師父吃了很多人,那些人便納入了他的人皮里,一呼一吸,便如潮水一般。” 說著,小道童有些異樣的打量著金角銀角。 只是這動靜,這異為何能聽得到? 它曾聽說黃泉陰土有一類生靈,名喚諦聽,能知世間一切事,是第一殿閻羅。 諦聽之子更是陰土大地的寵兒,奔逐黃泉,等從黃泉奔逐一圈,便能長大成年 成年以后,諦聽之子的血脈便會完全激發(fā)。 實力更是直達真仙之境。 可仔細(xì)一看,這長著兩個腦袋,身上滿是金銀交錯紋路的邪異,倒是和傳說中的諦聽之子完全對不上。 諦聽之子神俊猙獰。 而這邪異,更像是兩個不同的個體硬生生拼了一塊一樣。 有一半是邪異,另一半則是異類。 古怪詭異,難以說道。 陳黃皮看出了這小道童的疑惑,咧嘴一笑道:“別想了,它們就是諦聽之子。” 小道童身子一顫。 而陳黃皮卻懶得再和它廢話。 直接一腳踹開了這道觀的大門。 轟的一聲。 道觀大門瞬間爆開。 然后,入眼便是一片無比駭人的景象。 地面上到處都是流淌的鮮血。 那些鮮血炙熱無比,里面隱隱有猙獰的面孔流轉(zhuǎn)。 陳黃皮順著鮮血看向過去。 便看到那些鮮血是從道觀的大殿里滲出來的。 此刻,這大殿在不停的蠕動。 好似活物一般,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那聲音和銀角描繪的不一樣。 不是什么尿液沖刷河流的嘩嘩聲。 而是無數(shù)張面孔,在那大殿內(nèi)隨著血液流動,同時呼吸發(fā)出來的??之聲。 這聲音,只有仔細(xì)傾聽自己呼吸的聲音才能注意到。 小道童臉色煞白。 陳黃皮道:“你師父就在里面閉關(guān)是吧。 ““ 小道童面容煞白,但卻狠狠的說道:“我?guī)煾溉缃裨诰o要關(guān)頭,根本無心顧及外界之事,以你的力量足以將他打殺?!?/br> “只是卻要小心這地上的血液?!?/br> “這東西,沾染不得。” “還有,那狐貍應(yīng)當(dāng)也在他體內(nèi),殺之便能將其取出來。” 但不等它話音落地。 陳黃皮便一腳踩在了那些血液上。 周圍的鮮血立馬沸騰,變得炙熱無比,那鮮血中的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更像是被激怒一樣,裹挾著血液,向著陳黃皮撲了上來。 然而,所有的面孔剛到陳黃皮身邊。 便發(fā)出了痛苦的無聲哀嚎。 一朵朵赤紅的火焰,在這些面孔眉心燃燒爆開。 火焰一出,更像是烈火澆油一般蔓延開來。 這是赤邪的邪火。 陳黃皮如今心廟大成,論實力,就是真正的仙人。 黑夜之中,他更是以六陰神之軀顯化。 因此,這邪火在他手中,比之前要表現(xiàn)的強大許多。 再一跺腳。 一棵參天魔樹的虛影在他身后浮現(xiàn)。 那魔樹的樹冠遮天蔽日。 陰影直接籠罩了一十九座上品葫蘆觀。 the 魔樹的樹冠裂開許多縫隙。 巨大的眼眸之中,倒影著一輪皎潔的明月虛影。 黑夜做眼眸,明月做瞳孔。 魔樹根須展開,立馬就將那些血液吸納化作養(yǎng)分。 地面變得無比干凈。 陳黃皮神色冷峻,金角銀角在身側(cè)猙獰咆哮。 當(dāng)真有種說不出的威勢。 而那蠕動的道觀則猛地一縮。 下一秒! 這道觀的墻壁大門,一磚一瓦轟的一聲直接爆開。 一個仿佛被吹氣鼓脹起來的人便映入眼簾。 這人像是豬尿泡。 皮色呈現(xiàn)出暗黃色,透過表皮能看到里面的血管脈絡(luò),其內(nèi)空蕩蕩的,有無數(shù)張面孔在其中游走晃蕩。 這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人皮升空,其生前面孔的位置便挪移向下。 陳黃皮看到了一張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其生前模樣的猙獰面孔,因為這面孔同樣是撐開的。 只是雙眼緊閉,鼻孔,耳朵,嘴巴全都被縫死。 這就是那個迷惑,走了狐貍山神的邪異仙人。 其身上的氣息,陳黃皮記得很清楚。 “葫蘆葫蘆,牽腸掛肚。” 一個猙獰的聲音透過人嘴巴的位置傳了出來。 并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目,更是透過眼皮看著陳黃皮。 金角獰聲道:“黃皮爹,它體內(nèi)有狐貍山神的氣息!” 而銀角則道:“不止,還有一個葫蘆?!?/br> “葫蘆葫蘆,只進不出!” “貪嗔癡!” “煉葫蘆,煉葫蘆!” 那邪異瘋癲的大吼,透明的皮囊里有著一個巨大的葫蘆在滴溜轉(zhuǎn)動,葫蘆的口打開,有血海噴涌而出。 一種可怖的吸力,瞬間籠罩在了陳黃皮身上。 好似要將他直接收進葫蘆之中,煉成這葫蘆的一部分。 再看金角銀角。 這兩個東西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在變的輕飄飄的。 好似要化作另一種東西一樣。 “定!” 陳黃皮指尖代表現(xiàn)在的黑環(huán)轉(zhuǎn)動,時間的能力將周圍的一切都定住。 不是仙人,便必然無法擺脫這種能力的影響。 那人皮套著葫蘆的邪異仙人不受影響。 那小道童同樣如此。 陳黃皮雙目冷漠,也無心與這邪異廢話,伸手一招,洞虛神劍便瞬間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做了一個拔劍的姿勢。 萬劍閣的秘術(shù),以道基鑄命劍之法,他還未曾施展過。 正好試一試其威力。 陳黃皮的雙目之中,所有的光彩全都隱沒。 他的氣息更是瘋狂的收斂。 隨后,便是一道銳利無比,锃的拔劍出鞘聲響起。 劍光一閃!!! 那人皮當(dāng)場被斬開! 緊接著,血海如同懸天之河一樣,瞬間奔涌落下。 一個渾身血淋淋,沒有皮膚的東西抱著巨大的黃皮葫蘆,怨恨無比的看了陳黃皮一眼,隨后一頭扎進這群山之中。 轟隆隆!!!! 地動山搖!! 一十九座上品葫蘆觀在這一刻全都動了起來。 或者說,是那座山動了起來。 一十九座上品葫蘆觀,竟是坐落在那仙人尸骸化作的大山之中。 而就在這時。 那小道童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陳黃皮身后,雙手往前一探,按在了他的頭頂。 它用力一抓,試圖撕開頭皮毛發(fā)。 就像曾經(jīng)做的那樣。 然而,紋絲不動 “鬧夠了嗎?” 小道童瞳孔一縮,立馬就要遁走。 但緊接著,一只有力的手掌卻死死的按住了它的腦袋。 陳黃皮扭過頭,冷冷的,道:“終于肯露出真身了,上品葫蘆是吧,法寶化作的邪異器靈,當(dāng)真以為你那點遮掩之法,能騙過我的眼睛?” 那小道童,或者說名叫百腸的上品葫蘆器靈。 它臉色鐵青,瘋狂的試圖掙扎,化作不存在的虛影。 可不知為何。 被眼前這人眉心的眼睛看著,它竟無法做到曾經(jīng)輕而易舉的事。 陳黃皮咧嘴一笑,道:“哦,忘了告訴你了,我的邪眼除了能看破虛妄,還可以控制一切有實體的東西。” “還有,你說謊的水平不行?!?/br> “不像我,騙人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br>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這個道主太顛了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小說中文網(wǎng)只為原作者斷臂上瓊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jǐn)啾凵檄傁霾⑹詹?a href="/book/132271/" title="這個道主太顛了">這個道主太顛了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