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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陳黃皮就想過一件事。 紀元更迭,新天換舊天。 那舊時候的天地又是個什么樣的結果。 后來師父跟他說過。 蒼天紀元和黃天紀元是最為特殊的。 天地要重開,乾坤要倒轉。 一切規則都會重定。 而蒼天紀元會怎么樣,師父其實也說不出個具體來。 但過去的紀元,師父卻跟他提起過幾次。 過去的紀元正是因為沒有黃天降世,沒有天地異變,所以實際上紀元更迭,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只是正常的天道輪轉而已。 過去紀元結束以后,新紀元的生靈是無法逆流而上,抵達過去紀元所在地玄真道界的。 因為時間長河永遠是奔流向前的。 便是道主也不行。 這似乎是玄真道界對于道主的一種限制。 一個紀元只能存在一個道主。 若是道主逆流而上,去往過去紀元,那豈不是意味著過去紀元便又有著諸多道主。 道主自斬成了盜主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最強的,只能有一個。 一個世界,也只能允許存在一個能恒定乾坤,萬物之規則,賞罰分明的至強者。 但實際上,那些紀元依舊存在。 只是下游的人無法上去。 上游的盜主卻可以下來,只是沒了那番口含天憲,一言定乾坤的偉力而已。 陳黃皮對著那窟窿看了一眼。 看到的便是蒼天紀元之前的諸多紀元。 那些紀元中的玄真道界,已經和他映象里天地異變的世界完全不同,殘破,腐朽,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尸臭味。 是的,紀元更迭,舊的天地亦像是人一樣會死。 但這尸臭味卻只有陳黃皮能聞到。 因為他即是黃天,也是一個生靈。 那些紀元猶如萬花筒一樣,只觀一眼,便如觀全貌。 而一個個扭曲的身影,就在那萬花筒之中折射了出來,像是被困在牢籠之中的囚徒,奮盡全力想要沖出禁錮,卻根本做不到。 有一扇金色的大門,堵死了他們唯一的出路。 但那金色的大門現如今已經大片大片的沾染上了如同墨漬的污穢,這大門不夠堅固了,遲早會被沖破。 咚咚咚!!!! 九離鐘的鐘聲響徹天際。 它爆發著無比可怖的力量,有青色的秩序之鎖鏈從虛空之中鉆出,和那些身影們大戰,時而它被打入了一個紀元之中,時而又硬生生的殺了出來。 九離鐘的鐘身上布滿了裂紋。 有黑紅色的血液灑落。 它很強大,出乎陳黃皮意料的強大。 或者說,是操控九離鐘的存在比那些身影更加可怖,哪怕是其無法本尊下場,也依舊能壓住這些盜主一頭! 不過,只看到這里。 陳黃皮就不敢再看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看了這么一眼,便有諸多的扭曲身影看到了他。 如我觀鏡,亦如鏡中觀我。 “陳道行!!!!“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那九離鐘爆發的偉力之中勉強傳了過來。 那聲音在這凈仙觀大殿之中回蕩。 雖然極其微弱,極其模糊,仿佛根本不在一個世界之中一樣,但在這里的陳黃皮,索命鬼,黃銅油燈哪個是省油的燈? 自然能聽的是一清二楚。 索命鬼和黃銅油燈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陳黃皮。 那聲音,竟是把陳黃皮當做了陳道行。 是,陳黃皮現在的確是披著陳道行的皮。 可這是變化之術。 那位不知名的盜主,竟然一時間沒有看出來。 “陳道行,速來幫忙!” “那位瘋了,天地異變都快結束了,他反而對我等大打出手。” “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讓那九離鐘落到截天教主的手中?!?/br> “那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九離!殺殺殺!!!!” 九離鐘那暴虐瘋癲的聲音咆哮著,扭曲的鐘聲立馬將那位盜主的聲音完全蓋住。 不過,卻有另一個身影強行與之交戰。 那身影的聲音冷漠陰狠:“造化之門,一萬多年了你還沒有找到嗎,那東西應當就在天河戰場,時間不多了,不要再等了。” “天地異變即將結束,沒有吾等相助,你拿什么殺了那黃天?!?/br> “當年之事確實是吾等算計了你?!?/br> “可如今你還有回頭路嗎?” “你要做道主,吾等不會與你爭,這天地厭棄吾等,你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為何還在猶豫不決?!?/br> “別忘了,你和吾等一樣,都被那東西給污染了。” 這位盜主和先前那位的感覺完全不同。 ?的言語冷酷,卻充斥著濃濃的誘惑,但卻沒有半分逼迫之意,只是講明了厲害關系。 甚至他也沒有要求“陳道行”下場相助。 只是讓其去找那造化之門。 而這,也讓陳黃皮更加覺得詭異無比。 飛仙圖都被撕成了不知道多少份。 其死的是不能再死。 那造化之門,卻又好像遺落在天河戰場一樣。 至于陳道行被這些人算計,忽悠走上了歧路,陳黃皮是早就知道的,但這不代表陳道行情有可原,這是兩碼事。 陳黃皮身體僵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位盜主。 或者說,他不敢回應。 直覺告訴他,這窟窿鏈接的并不是過去紀元,只是能讓他看到而已。 對方更無法通過這窟窿降臨過來。 但要是不將這窟窿給堵住,鬼知道這些存在能不能因此做一些別的事。 “本家,?們好像和陳道行那王八蛋不是一條心?!?/br> 黃銅油燈干澀的道:“要不你試試套他們的話,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 陳黃皮在心中叫道:“套?們的話?黃二,先不說我一說話就可能被看破,單說是套話,我要套什么?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啊!” 他看向了一旁的索命鬼。 而索命鬼此刻雖然也無比驚慌,但它還能保持冷靜。 對陳黃皮微微搖頭。 其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最好不要與其交流。 但就在這時,一個冷酷的聲音在陳黃皮腦海中響了起來。 “怕什么,問他們便是?!?/br> “有本尊在,他們看不透你的底細。” 那是太歲教主的聲音,別人怕這些盜主,可他卻根本不帶怕的。 盜主而已,蒼天紀元的時代他又不是沒見過。 那些存在自斬以后,依舊比近乎于道要強大很多。 可天下英杰無數。 強如盜主又能怎樣? 陳黃皮師父走到近乎于道的極致的時候,哪個不是躲著藏著,碰都不敢跟其碰上。 再后來更是被直接堵在了過去。 太歲教主性子剛烈,行事更是大開大合。 若是有盜主真能順著這窟窿鉆出來,他自會亮出劍陣道果,甚至強行將自己的劍道道果重新熔煉出來,布下真正的殺陣。 哪怕自此以后他可能就得真死了。 但罩著陳黃皮絕對沒問題。 有太歲教主兜底。 陳黃皮這才鎮定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骨子里就有股勁。 這下子,陳黃皮反而大膽了起來。 陳黃皮瞇了瞇眼睛,立馬就道:“當年爾等算計我,眼下就這么輕飄飄的一筆帶過了?爾等也太小看我陳道行了吧!” 他覺得,如果他是陳道行。 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 果然,便有另一個撒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妹妹的死,確實是吾等默許的,但第一個提出這事的卻是截天教主?!?/br> “吾等當初只是想將你妹妹拿捏在手,以此作為防備你反悔的底牌?!?/br> “但設計讓你親手殺了你妹妹的不是吾等,也是那截天教主。” “你已經將他給殺了,這口氣也該消了。” “等你成了道主,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那太虛神釘可沒有釘在你妹妹身上,你若是還因此嫉恨吾等,那吾等只會小看了你?!?/br> “欲成大道者,至親亦可殺!” 此話一出,陳黃皮腦海中如遭雷擊。 那個被他扔進勾魂冊里的死嬰。 竟然是陳道行的妹妹。 是大伯的女兒。 是自己的表妹。 一旁的黃銅油燈咽了口唾沫。 它之前一口一個死小孩。 想讓陳黃皮將這死嬰直接捏死得了,好在陳黃皮最后沒有那樣做,不然那真是搞出了天大的笑話了。 陳道行能不能做到至親亦可殺不好說。 但陳黃皮要真是那么做了。 陳道行肯定會發瘋。 這時,有盜主又冷冷道:“陳道行,如今你已經到了這地方,你必然是見到了你妹妹,你應當能看的出來,她如今孱弱不堪,那灰霧之胎卵在吊著她的命?!?/br> “她介乎于生死之間。” “而現在,吾可以告訴你如何復活她?!?/br> “天地異變結束的那一刻,黃天必然會現世,殺了這天,以其血淋在那胎卵之上,你妹妹便能以另一種方式活過來?!?/br> 這座凈仙觀并非是陳道行所造。 連這玉瓊山也是一樣。 是這些盜主們搞出來的,他們早就被那籠罩在世界之外的輪廓污染。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們所知道凈仙觀的變化,所知道陳黃皮師父化作日月,化作三位師父,都是從那輪廓之中得來的信息。 而此地造成以后。 陳道行便無法踏入其中,他那沒有出生就被他一劍殺死的妹妹,也就藏在十處凈仙觀的其中一座。 正好就是陳黃皮無意闖進來的這一座。 當然,這事并不是在更早之前發生的。 是在陳道行叛出凈仙觀以后的事。 “問問他們打算如何宰了黃天?!?/br> 這是太歲教主最為關心之事。 “若是我找到那造化之門,你們如何幫我殺了黃天?!?/br> 陳黃皮的聲音故作不忿。 有盜主說:“黃天降世的那一刻,你那位師尊便是最虛弱的時候,他既要擋住世界之外的那輪廓,又要攔住吾等,可只要你動用造化之門?!?/br> “吾等就可以降臨奪舍?!?/br> “你那計劃能擋住你師尊,他進不了大乾的,屆時吾等一起出手,殺那黃天輕而易舉!” “至于怎么殺,你也莫要再追問。” “此事乃吾等手握的籌碼,是斷然不可能與你講個清楚的。 這位盜主說的很模糊。 看似什么都說了,實則什么都沒說。 不過對于太歲教主而言。 他卻是若有所思,心中頓時有了一些明悟。 那世界之外的輪廓也好,還有這些盜主也好。 陳師道合道之前,這些東西就已經存在了。 畢竟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紀元的舊時盜主,在玄真道界留下一些旁人根本無法發現的后手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或許,自己應當去別的地方看看。 但陳黃皮孤身一人,太歲教主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想到這,他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個死對頭。 那人也到了這地方,只是沉進了那水底而已。 可有太墟神釘在。 他當真是信不過對方。 就是這些盜主,?們的話就當真是實話不成? 被污染的這些盜主,還是不是原本的?們都不好說了。 “問一問仙尊罷了,不要問了?!?/br> 太歲教主剛開口就自己打斷了自己。 陳黃皮有些不解。 而腦海中,太歲教主的聲音卻告訴他:“本尊打算去仙界看一看,仙尊那老小子死的有點不明不白,本尊懷疑此事或許沒那么簡單?!?/br> 這事問這些盜主是有點不該。 因為做引那明月殺了仙尊的人正是陳道行。 陳道行都沒發現有問題。 要是直接和這些盜主們坦言,恐怕這些存在會立馬回過味來,要是他們能和陳道行溝通,那就壞了大事了。 “太歲叔叔,那我接下來應該問什么?!?/br> 陳黃皮著實有些不清楚,他有什么該問的,他只知道有很多事,是他頂著陳道行的樣子不能問的。 比如說大乾仙朝現在究竟是個什么狀態。 為什么能讓師父也無法過來。 還有他們究竟是什么時候,被那輪廓給污染的。 這些都不能問。 問了就要露出馬腳。 太歲教主沉聲道:“言多必失,你倒是不該再問下去,不過有一件事你卻是可以做的。” 陳黃皮問:“什么事?” “給他們和陳道行之間埋個釘子?!?/br> “讓?們日后哪怕是真的降臨了,也會和陳道行心生齷齪,甚至大打出手。” “便是他們彼此對照能發現貓膩,可卻依舊會彼此懷疑?!?/br> “我明白了,潑臟水是吧。” 陳黃皮在心中道:“太歲叔叔,這個我擅長?!?/br> 說罷,他便毫不猶豫的隔著那窟窿,對那些存在說道:“你們說來說去,可當年算計我之事怎么都繞不開,殺妹之仇,我就是宰了那天教主也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告訴你們。” “若是你們不將你們藏著的那些手段說個清楚,天地異變結束之前,你們都別想降臨過來?!?/br> “那造化之門,不在那天河戰場?!?/br> “從始至終,那東西就在我手里捏著?!?/br> “陳道行,你不想做道主了嗎?” “我不急于下一個紀元?!?/br> “我可以做這大乾仙朝的陰天子?!?/br> 陳黃皮學著陳道行的姿態冷笑道:“而你們呢,天地異變的主角是邪異,爾等若是做不了邪異,屆時便一起隨著舊天地死去吧。 有盜主陰冷的道:“你師尊不會允許吾等這樣死去的,他要的是完美天地,而不是一個殘破的玄真道界。” 陳黃皮冷冷道:“我與師尊早就形同陌路,難道還會在意他的看法?” 這些盜主怕不是對完美天地都有著肖想。 不然的話,又怎會說出這番話。 那些盜主們沉默了。 準確的說,是他們無心再和“陳道行”辯駁。 九離鐘的鐘聲震的?們痛苦不已。 那九離鐘,是玄真道界唯一一個能逆流到過去紀元,和他們大戰的重寶。 因為九離鐘實則是太墟世界道主的至寶。 陳黃皮手里的升仙令發出的光芒變得晦暗了起來。 那窟窿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 陳黃皮的邪眼冷冷的看著那些盜主們。 但直到這窟窿徹地消失。 這些盜主都再也不曾和他有過任何交流。 陳黃皮長出了一口氣。 整個人瞬間松垮了下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叮咚。 黃銅油燈也掉在地上。 它剛剛當真是嚇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甚至一直躲在暗處,生怕被這些盜主們給看出破綻。 如今這窟窿消失。 它這才如蒙大赦一樣。 “太歲叔叔,為什么飛仙圖已經毀了,我的升仙令卻依舊能照出一個窟窿來。” “你這升仙令和別的升仙令不同?!?/br> 太歲教主的聲音在陳黃皮腦海中響起:“那飛仙圖雖說毀了,但造化之門肯定還在,只是不知道在天河戰場的什么地方而已?!?/br> “所以這升仙令才能讓你看到這些東西。” “那若是我剛剛順著那窟窿鉆過去呢?” “你是玄真道界之人,如何能逆流過去的紀元?” 太歲教主淡淡的說:“那九離鐘來著太墟世界,你難道也來自太墟世界不成?“ “若你能做到,那你究竟是本界的黃天,還是其他世界派過來的臥底?” 聽到這話。 陳黃皮尷尬的低下了頭。 他其實有件事一直沒敢跟太歲教主說。 那就是,他這黃天其實不夠純。 是太墟世界的三成天道,外加玄真道界的天道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一個黃天。 就跟金角銀角一樣。 是個串 曾經黃銅油燈還以此嘲諷他是個界奸。 不過,陳黃皮也就這么一說。 他可不想回到過去的那些紀元,真要是不知死活的去了,怕不是師父都沒法把自己給撈回來。 此時此刻。 在那過去的紀元交匯,如同萬花筒一般的景象之中。 和九離鐘大戰的諸多盜主們,此刻心中卻一片冰冷。 “那個人是誰?” “他應當不是陳道行?!?/br> “陳道行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雖說和吾等有了齷齪,但他不至于會甘心不做那黃天紀元的道主。” “也不一定?!?/br> “或許那就是陳道行,只是他在以另一種方式試探吾等?!?/br> “造化之門就在他手里這事或許可信?!?/br> “當年那場大戰發生的時候,吾等借著那輪廓之力強行把飛仙圖攝來,可到了天河戰場,陳皇卻提著太歲殺劍將此物硬生生打碎?!?/br> “若是造化之門被陳皇毀了,那升仙令就不會有任何作用?!?/br> “所以造化之門還在,陳道行之所以找不到,便說明一開始就在他手中。” “會不會在陳皇手里?!?/br> “畢竟當年他們搞出了個不得了的東西,是真能破開混沌去往其他世界的,攝走造化之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br> “還有十萬大山,那么多年了,那黃天究竟藏在哪?!?/br> 盜主們所看到的十萬大山,和陳黃皮經歷的完全不同。 那十萬大山里,他們沒有看到陳黃皮的存在。 從始至終,都只有陳師道在其中堅守。 不過前段時間,黃天的胎動出現。 ?們倒是能感應得到,黃天應當還在那道胎之中,只是離降世還有五次陽極的時間。 但最詭異的是。 天地異變剛開始的時候。 蒼天就已經消失了。 死去的蒼天,不在十萬大山里。 這才是他們最為擔心的事,而且那位蒼天道主把他們堵在過去,實際上是不給他們出手的機會,不是說不想讓他們進入蒼天紀元。 真要是進了蒼天紀元。 這位蒼天道主,絕對是能一劍一個把他們全都給了的。 實際上,是?們不敢進。 走出凈仙觀的大殿。 陳黃皮向著上方如同巖層的灰霧飛去。 邪眼破開一條通道。 他不想再在這地方久留了。 不過,陳黃皮心中卻在和太歲教主溝通一些別的事。 “太歲叔叔,我曾經逆流而上,到過時間的盡頭?!?/br> “那一次,我是被師父給釣過去的?!?/br> “師父也很驚訝,說他在釣魚,沒想到吃鉤的卻是我。 “你說他究竟是想釣誰呢?” 陳黃皮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般弱小。 他的眼界,他的實力都時時刻刻在變得開闊,變得強大。 再回想當年之事。 很多當時忽略的事,現在想來就處處是問題。 太歲教主也無法給陳黃皮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師父那人,走一步看百步?!?/br> “他合道以后,更是收攏時間線,化作了那老道士模樣,他想做的事本尊很清楚,就是為玄真道界的眾生爭出來一條路?!?/br> “但要說具體他每一步是怎么做的,便是本尊也猜不透?!?/br> “你師父是個很厲害的人。” “他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氣魄和手段。” “以往我與他做事,也都是他怎么說,我怎么做?!?/br> 太歲教主倒不是說沒有那個智慧,而是他很清楚,有些事自己來做結果或許會截然不同,與其如此,倒不如就做一把利劍。 指哪打哪,方能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陳黃皮。” “太歲叔叔!” “本尊得跟你分開一段時間了?!?/br> “什么!” 陳黃皮震驚的道:“太歲叔叔,你不是說要護著我嗎,怎么就要跟我分開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太歲教主淡淡道:“分開是分開,但不是說不護著你了。” “我會在你身上留下一點東西。” “若是有近乎于道的存在對你出手,我立馬就會殺過來?!?/br> “至于我要去何處,自然是那仙界。” “為什么是仙界?” 陳黃皮心中大為不解,趕緊勸道:“我們一起去萬劍閣,事后再去找那拜靈天的教主,一起殺盡乾元救大伯,這不比仙界重要多了?” “救陳皇是你的是,不是你太歲叔叔要干的活?!?/br> 太歲教主不耐的道:“我只會出手一次,要么是躲在暗處,等到天地異變結束的那一刻,要么就是你遇上了近乎于道的存在追殺你?!?/br> “比起陳皇,仙界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這才是我更想知道的。” “還有,我那劍道道果也得找個機會重煉出來?!?/br> 太歲教主自從歸來以后,便無時無刻在捉摸著如何破解陳黃皮師父的最后一招洞真。 這劍招,他想了一萬多年。 早就已經想到了個大概。 不過他想要的是雙道果完美合一,不然重修個劍道道果出來,當真不是什么難事。 他最起碼有四種劍道可以走。 陳黃皮道:“太歲叔叔,正所謂從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你在我身邊我心里是有底氣的” “再給你找一個近乎于道的就是了?!?/br> 太歲教主忽然笑道:“不過那人身上有根太虛神釘,你自己斟酌,他應當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但有些話,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還有,不要暴露你是黃天的身份?!?/br> “此事,天底下能知道的,除了陰天子,你大伯,還有我以外,決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br> 臨走前,太歲教主不放心的囑咐著。 他雖說對陳黃皮很愛護。 但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了陳黃皮有點長歪了的苗頭。 賣慘裝可憐很在行。 關鍵時候也不會掉鏈子。 但是行事作風,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只要有人兜底。 他是什么話都敢說。 就像那造化之門就在陳道行手里這種謊話,他張口就來。 好似骨子里就焉壞焉壞的。 而這樣的陳黃皮,在太歲教主看來,不夠陰,但絕對是個刺頭。 陳黃皮難過的道:“太歲叔叔,你我相處的時間不長不短,眼下就要分開,你還有什么好………好的教導嗎?” 太歲教主道:“當然有?!?/br> “真的嗎?” “我只是和你分開,又不是不管你,你依舊是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與你師父斗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斗贏你師父?!?/br> 此話一出,陳黃皮立馬啞火了。 太歲教主去仙界那是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頂多十天半個月的事。 這么短的時間,他卻還要跟師父每天在夢里斗劍。 他還以為這一走,就不用再受那種苦了呢。 “還有,沒事琢磨琢磨你師父傳你的鏡中花,水中月之術,那似乎不是什么法門,估摸著是你師父弄出來的不得了的玩意。” 太歲教主說完這句話以后,便不再有任何動靜。 無論陳黃皮如何呼喚都不再言語。 似乎他已經走了一樣。 “本家,太歲教主那老王八蛋跑了?” 黃銅油燈只感覺渾身一松,興奮的道:“太好了!本燈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那老王八蛋現在喜歡玩臟的,我生怕你被他給帶壞了?!?/br> 陳黃皮瞥了一眼黃銅油燈:“黃二,太歲教主不一定會把我帶壞,但我罵人的話可都是從你這學來的。 “那咋了?” 黃銅油燈不屑的道:“你又沒罵太歲教主,他可是近乎于道的存在,還是雙道果,還知道你的底細,我是真怕他生了歹心。” 陳黃皮無奈的道:“若是太歲叔叔想,肯定早就對我出手了,你啊,總是喜歡把人想的那么壞?!?/br> “防人之心可以有,害人之心不可無啊!” 黃銅油燈道:“你看那陳道行,他不就被那些盜主給算計了么,結果親手把自己妹妹給殺了,這人后面連道果都變了,我懷疑就是受不了這種打擊導致的。” “要是他從一開始就想著害那些盜主,他能是如今的下場?” “黃二,契主” 索命鬼無語的道:“你們說的好像陳道行有多不堪,你們明天就能把他給了似得,那人能和那些盜主彼此交涉,肯定是比咱們想的都要強大?!?/br> “還有,陳道行的妹妹,也就是契主你的表妹,你打算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 提起那個死嬰,陳黃皮就覺得頭疼不已。 陳道行現在估計都不知道,他妹妹已經到了自己手里了。 而將其復活的唯一辦法。 就是用黃天的血液。 換句話說,陳黃皮只要想,那就能立馬將其復活。 而且他也確實有將其復活的想法。 只是在這大乾仙朝他沒有安全感,不敢現在就用自己的血滴上去而已。 “到底是大伯的女兒?!?/br> “大伯也真是的,生個兒子走上了歧路,生個女兒結果還在襁褓里就被親哥哥給殺了。” “我就說吧,祖宗之法不可變?!?/br> “這皇位就應該讓師父來繼承,這樣朕上行下效,這大乾仙朝的基業才能穩如泰山啊!” 陳黃皮嘆了口氣,他不禁有點不敢想,當年陳道行殺了大伯的女兒的時候,當時大伯的心里是種什么感覺。 “阿鬼,黃二,我是獨生子女,我也沒有過妹妹,你們說我要是把表妹復活,我該怎么把他養大?” “我是不是得給她起個名字?” “是得起個名字?!?/br> 黃銅油燈想了想道:“她看著皮膚跟死人似得,脖子后面還有個符文,叫陳白符咋樣?” 陳黃皮反問道:“那為什么不叫陳白皮?我覺得陳白皮更好聽一點?!?/br> “你們兩個起的名字,是人能起出來的嗎?” 索命鬼無語了:“而且契主你又不打算現在就把她復活,按理說應當是先帶在身邊,培養一下感情,等熟悉了再說才對?!?/br> 陳黃皮認同的道:“阿鬼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把表妹從勾魂冊里拿出來?!?/br> 話音落地,陳黃皮心神便納入了勾魂冊之中。 然而,他的心神一掃而過。 卻沒有看到那金丹做道胎的死嬰身影。 唯有銀角砸吧著嘴,仿佛在回味著什么一樣。 “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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