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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實踐的微光
禮堂沖突的塵埃尚未完全落定,那股彌漫在軍校內部的、理念對立的硝煙味,讓鄧楓更加迫切地想要驗證,哪一種“主義”不僅僅停留在口號與傳單上,而是真正能與這片土地上最廣大的人群血脈相連。也正是在這個微妙的時刻,陳賡向他發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邀請。
“鄧楓,明天旬休,跟我們出去走走?”陳賡擠了擠眼睛,語氣輕松,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總待在軍校這四方天里,骨頭都要生銹了,帶你去看看……不一樣的廣州。”
鄧楓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翌日,他們換上了半舊的學生裝或短褂,刻意抹去了身上的軍人痕跡,融入了廣州城喧囂而充滿煙火氣的街巷。他們沒有去往繁華的西關或商鋪林立的永漢路,而是穿行在狹窄、潮濕、空氣中混合著霉味、汗味與食物氣味的蛛網般的小巷里。這里是人力車夫、碼頭苦力、小販和手工業者的聚居區。
在一處低矮的、用木板和席棚搭成的窩棚邊,陳賡熟絡地跟一個正在修補破舊車胎、滿臉褶皺如同老樹皮的車夫打著招呼:“張伯,今天生意怎樣?”
那老車夫抬起渾濁的眼睛,看到陳賡,臉上竟擠出一點近乎卑微的笑意:“是陳先生啊……還能怎樣,混口飯吃,餓不死罷咧。”
陳賡自然地蹲下身,遞過去一支煙,隨口聊起了最近的“板車錢”(租車費)和米價。鄧楓站在一旁,聽著那老車夫用麻木的語氣訴說著一天的辛勞所得,大半要交給車行,剩下的連讓一家人吃幾頓干飯都勉強,孩子病了都不敢請郎中。
陳賡沒有宣講任何大道理,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一句:“是啊,這世道,難。” 但那聲“難”里,包含著深切的共情。離開時,他悄悄將幾枚銅子塞在了車夫那滿是裂紋和污垢的手里。老車夫愣了一下,嘴唇哆嗦著,最終只是低下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了句:“多謝先生。”
鄧楓看著這一幕,心中觸動。這與他在右派集會上聽到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純粹革命”的空洞口號,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接著,他們又來到城西的一家規模不小的繅絲廠外。此刻并非上工時間,但廠門外依舊聚集著一些面色焦灼的女工和家屬。楊松也在那里,他正跟幾個看起來像是工人代表的年輕女工低聲交談著。
鄧楓從她們的對話中,零碎地了解到,工廠主借口絲價下跌,要強行降低本就微薄的工錢,并且延長工時。工人們不滿,派代表交涉,卻被廠方威脅要開除。
“楊先生,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工聲音帶著哭腔,“一天干十幾個時辰,手都泡爛了,掙的那點錢連自己都養不活……”
楊松神情專注,耐心地聽著,不時提出問題:“他們是怎么說的?有書面通知嗎?以前有沒有類似的情況?”他并非在煽動,而是在幫助工人們理清頭緒,分析廠方的策略和工人們自身可能擁有的、哪怕極其微弱的談判籌碼。
“光怕是沒有用的,”楊松的聲音溫和卻堅定,“大家要齊心。他們怕的就是你們不干了,廠子停轉。我們可以幫你們算清楚,如果停工一天,廠里會損失多少,讓他們知道,你們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他拿出紙筆,開始和工人們一起,估算產量、成本、利潤,用最樸素的方式,進行著一場最原始的“階級斗爭”啟蒙。鄧楓看到,那些原本惶惑無助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光亮,一種被組織起來、被賦予力量的光亮。
離開工廠區,在返回軍校的僻靜路上,陳賡才打破了沉默,語氣不再輕松:“看到了嗎?這才是真實的中國。占著人口八九成的工農,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右派那些人,高談‘純粹’,‘清除’,他們可曾低下頭,看一眼這些支撐著這個國家,卻被這個國家踩在腳底下的人?”
鄧楓默然。他腦海中回蕩著車夫麻木的嘆息,女工焦灼的眼神,以及楊松那冷靜而充滿力量的引導。他忽然明白了,陳賡、楊松他們所做的,不僅僅是閱讀和辯論主義,更是將主義的種子,撒向這片最需要改變、也蘊藏著最巨大力量的土壤。他們所信仰的力量,并非來自書本上的教條,而是源于這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民眾之中。
這一日市井之間的見聞,像一束微弱卻無比真實的實踐之光,穿透了軍校內部因主義之爭而彌漫的迷霧,照進了鄧楓的心中。他開始真正理解,周恩來所說的“依靠力量”究竟意味著什么。那束“啟明”之光,似乎不再僅僅高懸于理論的天空,而是落在了這泥濘、苦難卻充滿生命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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