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以女婿身份登門
2009年的bj郊外，夜色籠罩著一片高檔別墅區。
彭磊的黑色奔馳緩緩駛入私家車道，車燈掃過雕花鐵藝大門時，他猛地踩下剎車。
「你家門口起碼蹲了七八個記者?！?/br> 彭磊瞇起眼睛，數著樹叢間閃爍的相機反光，「左邊灌木叢兩個，右邊那輛銀色面包車里至少三個?！?/br> 劉藝菲從副駕駛探出頭，「肯定是下午機場被拍到的消息擴散了。媽媽剛給我發簡訊，說起碼派了三個組輪流蹲守?！?/br> 彭磊倒吸一口涼氣，后座上的紅酒禮盒和愛馬仕絲幣突然變得燙手。
他警了眼后視鏡，發現已經有狗仔舉著長焦鏡頭往這邊小跑。
「走側門?！?/br> 劉藝菲突然解開安全帶，指向灌木叢后若隱若現的石板小道，「我媽給留了鑰匙，就在第三個花盆底下?！?/br> 彭磊迅速掛倒擋，奔馳悄無聲息地滑入陰影中。
車尾擦過薔薇花叢時，他聽見「咔」一聲一一后視鏡里，一個戴鴨舌帽的記者正懊惱地看著被枝干刮到的相機鏡頭。
「明天頭條有了?！古砝诳嘈?，「《劉藝菲攜神秘男子「疑似彭磊」深夜入宅》。
劉藝菲從手套箱摸出墨鏡戴上：「錯，是《震驚！國際大導演竟在別墅區做這種事》?！?/br> 她模仿著八卦雜志夸張的語氣，手指悄悄勾住了彭磊的小拇指。
別墅側廳的燈光透過落地窗，劉小麗穿著墨綠色真絲旗袍，正在修剪一束白玫瑰，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
門鈴聲響起時，她手中的剪刀微微一頓，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媽！」劉藝菲踩著高跟鞋小跑進去，連衣裙的裙擺掃過玄關的琺瑯花瓶，「你看誰來了！」
劉小麗目光卻越過女兒的肩膀，「急什麼，小彭啊，堵車了吧？」
彭磊站在門口，左手提著兩千年瑪歌紅酒盒，右手拿著深藍色首飾盒。
「阿姨好，這是從巴黎帶回來的新品瑪歌，還有：」
「哎喲，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箘⑿←愐呀浛觳阶哌^來接過禮盒，突然朝廚房方向提高聲音，「張姐！把我冰箱里那瓶04年的羅曼尼康拿出來！」
她轉身時對彭磊笑得眼角泛起細紋，「《2012》全球破十億美金那天，我就跟茜茜說，彭導這孩子將來肯定要登頂票房冠軍的。」
劉藝菲瞪圓了眼睛，鉆石耳釘在燈光下閃了閃：「媽！上次你可不是—」
劉母打斷了劉藝菲，拉著彭磊在沙發坐下，「坎城直播我看了三遍，你給茜茜整理裙擺那段
她突然轉頭瞪向還站著的女兒，「傻站著干嘛？去把陽臺那盆蝴蝶蘭搬來，順便把你爸上次留下的紫砂壺找出來?！?/br> 劉藝菲鼓起腮幫子：「您上個月還說那套茶具誰也不許碰?！?/br> 「讓你去就去！」
劉小麗作勢要拍女兒的手，卻轉頭對彭磊放柔了聲音，「小彭喝得慣西湖龍井吧？」
當劉藝菲的腳步聲消失在旋轉樓梯處，劉小麗突然傾身向前，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擊茶幾：「退籍手續都辦妥了？美國那邊：」
「都安排好了?！古砝趶膬却〕鲆粋€牛皮紙信封，「這是中國護照的復印件，原件在茜茜那里?！?/br> 劉藝菲抱著青花瓷花盆從陽臺探出頭：「媽！您又背著我跟他說悄悄話！」
「去去去，」劉曉莉迅速把信封塞進茶幾抽屜，「小彭喜歡吃紅燒肉吧？我今早特地去菜市場買的黑豬五花，現在正好腌入味了?！?/br> 廚房里，彭磊站在足以媲美星級酒店的料理臺前，看著劉小麗冰箱里取出用宣紙包著的五花肉「聽茜茜說你幫她對戲能熬到凌晨三點？」劉小麗從刀架上抽出一把旬牌的料理刀。
「媽！」劉藝菲從門縫擠進來，「那是我拍《健聽女孩》最后那段手語戲的時候?！?/br> 「沒問你。「劉小麗手腕一抖，鋒利的刀刃在肉塊上劃出網格，「小彭啊，遞一下左邊櫥柜里的十年陳釀紹興酒。」
彭磊轉身時差點撞到懸掛的銅鍋，手忙腳亂地打開胡桃木櫥柜：「阿姨，是這瓶女兒紅嗎？」
「哎喲真會挑！」
劉小麗接過酒瓶時眼晴一亮，「這瓶還是茜茜出生那年，他爸存的；前段時間我才從武漢拿過來?！?/br> 「媽！」劉藝菲突然從背后環住母親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
「您今天對他比對我還好?！孤曇衾飵е币姷膵舌?，手指無意識地卷著母親旗袍上的盤扣。
「傻丫頭?！箘⑿←愞D身用沾著醬油的手指輕戳女兒額頭，卻警見彭磊正小心翼翼地把黃酒放在案板最順手的位置。
她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突然說：「小彭，把那邊砂鍋遞給我。」
砂鍋里的肉開始飄出誘人香氣時，彭磊的手機突然響起。
劉小麗擦著手：「是家里電話吧？快去接?！罐D頭對女兒卻立刻板起臉，「愣著干嘛？擺碗筷去?！?/br> 餐廳的水晶吊燈將光芒折射餐桌上，劉小麗親自給彭磊盛了碗山藥排骨湯。
「聽茜茜說你胃不好，這湯我燉了一小時，山藥是河南焦作的鐵棍山藥?！?/br> 劉藝菲剛伸出筷子去夾鮑魚，就聽見母親突然變調的聲音：「讓小彭先吃！」
筷子僵在半空，劉藝菲委屈地撇嘴：「到底誰才是您親生的：「
彭磊已經把那塊唐心鮑魚夾到她碗里，又給劉小麗留了勺蟹粉豆腐：「阿姨您也吃。」
「茜茜從小就不會照顧人?！竸⑿←愅蝗徽f，目光落在女兒無名指上那枚戒子，「十歲那年非要給我梳頭，扯掉我好大一撮頭發。」
「媽！」劉藝菲的筷子敲在碗沿上，「那是我第一次給您過母親節！「
餐廳里的水晶吊燈將暖黃的光灑在餐具上。劉小麗優雅地挑起一塊蜜瓜，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彭磊身上。
「小彭啊，這次回國聽說要待一段時間？」她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探詢。
彭磊放下餐幣，微微坐直：「是的，阿姨。我準備在bj成立一家制作公司，雖然之前和上影集團在上海合作成立了ap039三石動畫傳媒』，但這次是想主攻中外合拍片?！?/br> 「哦？」劉小麗眼晴微微一亮，「就是參與《麥兜響當當》的那家公司？」
劉藝菲正小口啜飲著楊枝甘露，聞言抬頭：「媽，你不知道，他們做的水墨動畫特效可棒了，
上次」
「大人說話別插嘴?！箘⑿←愝p拍女兒的手，卻轉頭給彭磊添了杯龍井茶，「具體有什麼計劃？」
彭磊雙手接過茶盞，態度恭敬：「主要是想搭建一個平臺，把更多中國故事推向國際。比如將要拍的《地心引力》這種，但更注重文化深度。」
他頓了頓，「其實這也是為什麼我特別欣賞茜茜，她身上有種東方美學的獨特氣質。」
劉藝菲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腳，臉上卻泛起紅暈。
劉小麗將一切盡收眼底，「你父母知道你的規劃嗎？他們是做什麼工作的？」
「都是師大附中的老師，父親教美術，母親教語文?！?/br> 彭磊的聲音帶著幾分自豪，「雖然二老都是傳統教育工作者，但對文化產業很支持。只是」
「只是什麼？」劉小麗敏銳地捕捉到他的遲疑。
彭磊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母親總念叻讓我找個穩重些的伴侶，覺得娛樂圈環境太浮躁。」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劉藝菲的銀叉僵住在了半空。
劉小麗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師大的老教師啊老一輩的觀念是該更新了?！?/br> 這次輪到彭磊驚訝地抬頭：「知道。其實：」
劉小麗優雅地放下茶杯，「成立新公司比較忙吧？」
她轉頭看了眼正窩在沙發里玩手機的劉藝菲，「最近就讓藝菲跟著一起幫忙跑跑，不然她天天懶家里不出門，都快發霉了。」
劉藝菲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媽！我哪有天天懶在家？上月不是還在航天局訓練嗎嘛？」
她赤著腳跑到母親身邊，撒嬌地晃了晃劉小麗的手臂。
「訓練完就窩在家里打游戲，當我不知道？」劉小麗戳了戳女兒的額頭，轉頭對彭磊說，「這丫頭從小就這樣，工作一結束就變回懶貓?！?/br> 彭磊忍不住輕笑，趕緊翻開手機備忘錄：「正在辦理手續，下周三去廣電總局交材料?！?/br> 他看了眼劉藝菲，「其實茜茜已經幫了很多忙，公司裝修的設計方案就是她找熟人介紹做的。
「真的嗎？」劉小麗挑眉看向女兒，語氣中帶著驚喜，「你還會操心這些？」
劉藝菲得意地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可是找了央美最厲害的設計師?！?/br> 她湊到彭磊身邊，指著他的手機屏幕，「媽你看，這是我們暫定的幾個方案，我覺得這個水墨風格的特別好：」
「等等，」劉小麗莉突然打斷，瞇起眼睛，「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央美設計師？」
「哎呀，就是去年拍gg時認識的嘛！」
劉藝菲吐了吐舌頭，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彭磊，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辦公場地嗎？」
彭磊會意地接話：「是的阿姨，明天約了去看國貿的寫字樓，想請茜茜她幫忙參謀風水。」
「風水？」劉小麗驚訝地看向女兒，「你什麼時候懂這個了？」
劉藝菲俏皮地眨眨眼：「網上查的呀！媽你不知道，現在開公司都要講究這些的。」
她著手指數起來，「前臺要朝南，財務室要在西北角，總經理辦公室：」
「停停停，」劉小麗笑著擺手，「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歪理?！?/br> 她轉向彭磊，半開玩笑地說，「這丫頭要是瞎指揮，你可別全聽她的。」
彭磊溫和地笑道：「茜茜的眼光很好，之前選的公司選擇地址就很不錯，交通方便，配套也齊全?！?/br> 劉藝菲立刻來了精神：「對吧對吧！我還特意查了那棟樓的入駐企業，都是文化創意類的，氛圍特別好！」
她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媽，你要不要明天一起去看看？」
劉小麗擺擺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就好。」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不過彭磊啊，這丫頭要是太鬧騰，你就直接跟我說。」
「媽～」劉藝菲拖長音調抗議，「我明明很靠譜的好不好！」
劉曉莉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忍不住搖頭輕笑：「行吧行吧，看來是我小看你了?！?/br> 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擺，「不過明天出門記得穿正式點，別又穿個t恤牛仔褲就往外跑?！?/br> 「知道啦！」劉藝菲笑嘻嘻地應著，偷偷對彭磊比了個勝利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