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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沒交稅的都是海盜 劉國華瞥了魏忠賢一眼。 「確實,這些縉紳大戶,各個身嬌肉貴,肯定不會輕易把身家性命賭上。但是江南這麼多衛所,欠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南京振武營丶操江巡防營,還有漕運河軍從嘉靖年間開始,隔三差五鬧餉,也是十分嫻熟屆時這些縉紳大戶舍財保命,橫下心往外撒出一批銀子,收買慫魚,屆時江南各處衛所兵營鬧餉,截殺官員,攻打縣城,洗劫村莊,阻斷漕運 江南地方上,還有白蓮教丶香教丶漕幫丶鹽幫,這些人一旦被煽動,可就不是鬧餉,而是扯旗造反。 到時候江南烽火遍地,生靈涂炭,朝廷賦稅重地被毀于一旦,皇上的平遼大計被扯了后腿。 然后地方士紳百姓眾口齊聲,說江南是你魏忠賢逼反的。 魏公公,到那時,皇上會不會借你的人頭平息江南怒火啊!」 魏忠賢面無人色,脖子一縮,「狗球入的,這些心思歲毒的讀書人,還真敢做啊。」 劉國華冷笑道:「為什麼不敢?你都使那樣的損招了,擺明了要他們家破人亡,為何不跟你殊死一搏啊?」 魏忠賢微張著嘴巴,眼晴直勾勾地看著虛處,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 「劉先生說得沒錯。這事得慢慢來,得分開幾個鍋,溫火慢慢燉,燉到火候就可以起鍋了。」 此時上海吳淞江所,原本只是負責江防的一座衛所城,現在被擴張為港口城鎮,十分繁華。 城中一座酒樓二樓,今日被包下,松江府知府丶江南織造局主事兼上海市舶局主事堵胤錫在這里宴請好友。 堵胤錫挽著鄭芝龍的手,向他介紹在座的幾位貴賓。 「這位是福建南安鄭芝龍鄭曰甲,深譜海上貿易之事,也熟悉沿海之事,包括荷蘭丶葡萄牙丶 西班牙等西夷之事,他也十分熟悉。 去年皇上特意派人召他進京,對問海事然后特旨送其入報國講習所和黃圃軍校進修。現在是東海商社三東家兼大掌柜。」 居然被皇上這般器重,值得交往。 東海商社,知道啊,皇上的御用監是大東家,制置司經濟廳是二東家,他居然是三東家兼主持經營的大掌柜,不得了,更值得交往! 「這位是新任的兩浙巡海都司都指揮使沈有容沈軍門,這位是巡海都司指揮副使兼海軍陸戰司指揮使賀虎臣賀軍門。 沈都使在去年冬季攻勢中,指揮遼東海軍,功勛卓著 賀軍門在山東巡撫袁公魔下做過登萊海防使,后來奉命組建遼東海軍陸戰隊,在遼東襲擾戰, 以及冬季攻勢遼南戰事中立下赫赫戰功。」 鄭芝龍也聽得滿心歡喜,都是戰功顯赫,在皇上跟前得用的水師將領。 聽他們的官銜,都是奉詔南下辦理沿海事務的,替皇上看住東海。 自己以后做海貿生意,少不得要跟他們打交道,得他們支持。 鄭芝龍滿臉誠懇的笑容,謙遜又客氣地行禮:「鄭某只是小小商人,今日有幸與兩位將軍結識,三生有幸。 以后海上往來,還請兩位將軍多多照拂。」 沈有容和賀虎臣心里有數。 你丫的什么小小商人,你是奉旨出海的皇商,堵胤錫堵主事為你采辦貨源,我們倆為你保駕護航! 四人客氣了一番,對坐下,等夥計上好酒菜出去后關上門,堵胤錫先開口。 「日甲,這次皇上撥給你作為東海商社運作根本的二十六艘兩千料海船,我看過,都是好船, 水手和船首都是多年行船的老手。 貨物我也早早備好,已經裝上停在吳淞港的船只。 你有何打算,準備揚帆去哪里?」 鄭芝龍自信滿滿地開口道:「牧子兄,小弟計劃先趁著北風還盛,直接南下。」 「南下,去哪里?」 「先去泉州,小弟要跟家里打個招呼,叫家里不要擔心,同時叫家里把得用的船只和人手整編好,加入東海商社。 小弟還要跟琉求島大員的荷蘭人打個招呼,告訴他們,皇上要聯手與他們打海盜。荷蘭人目前操控著東倭以及巴達維亞香料航線的生意 其它地方,它能力有限,也顧不上來。 能與我們大明官府聯手,他們巴不得。荷蘭人船大炮多,打海盜還是很犀利的。」 沈有容在旁邊說:「沈某南下前,得皇上召見,面授機要。皇上說現在大明全力對付東北建奴,還有北面的蒙古人,一時間無法全力對付這些在大明海域上的西夷。 皇上叫我們暫且忍耐,與西夷虛與委蛇,同時要認真學習西夷操船弄帆,以及海上炮戰的長處。 等我們騰出手來,海軍也成長起來,再跟西夷好好計較。」 鄭芝龍一拍手說:「沈軍門說得沒錯。皇上在我臨行前,也是這樣交代的。」 堵胤錫說:「既然幾位都得了皇上面授機要,那我們就要彈精竭力,不負圣意。 「正當如此。」 四人對飲了一杯酒,堵胤錫繼續說。 「曰甲。到了泉州還要繼續南下嗎?」 「對,繼續南下,直奔呂宋的馬尼拉。」 「馬尼拉?好像是西夷一支西班牙人的地盤。」賀虎臣遲疑地說。 「對。在下去過馬尼拉,跟西班牙人打過交道,知道他們有一條航線,直通東邊遙遠的新大陸。」 「新大陸?」 「是的,就是西夷嘴里說的一塊很大的,剛發現不久的地方,據說比大明還要大,土地還非常肥沃,盛產金銀。 西班牙把這些金銀運到呂宋馬尼拉,采買我大明的絲綢丶瓷器丶茶葉,還有巴達維亞的香料, 再運回新大陸去。 這段時間,正是他們采辦貨物的時候。在下把貨品運到馬尼拉,直接與西班牙人交易,能賣個好價格。 此外,鄭某想以東海商社的名義,跟他們建立長期貿易往來的關系,他們手里多金銀。」 堵胤錫在一旁說:「貨比三家,采辦如此,售賣也如此。 大明貨品要是只有一家買家,他就會死命地壓價。多幾個買家,互相競價,我們就能多賺些銀子。」 賀虎臣好奇地問:「他們都是西夷,會不會聯手一起壓價?」 鄭芝龍擺了擺手,「賀軍門不用擔心,西夷人好利,有利可圖,連親爹親娘都能賣了,何況同鄉。正因為是同鄉加同行,反而私下爭得更加激烈,互相斗心勾角,內訂不已。」 「那就好。」 「日甲與西夷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脾性,大家不用擔心。 你在馬尼拉待多久,屆時又去哪里?」 「牧子兄,鄭某在馬尼拉與西班牙人交易,獲得金銀,再采買香料丶珊瑚丶犀角丶象牙丶南珠丶錫銅等南海珍貨。屆時差不多五六月份,東南風起。 鄭某帶著船隊揚帆北上直回上海。采辦一番后可以直去東倭:」 「放心,去東倭的貨品我會為你采辦好。」 「牧子兄,東倭所需貨品,與西班牙人所需有所不同。牧子兄還請按照小弟擬的那份單子采買「放心。與西夷東倭海貿你精通,我直管配合。」 酒過三巡,堵胤錫轉頭問沈有容,半開玩笑道:「沈軍門,吾等松江沿海州縣的安危,還要仰仗你這位兩浙巡海都司都指揮使。」 沈有容哈哈一笑,「放心好了。皇上派沈某南下,除了綏靖沿海,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 「打海盜?」 「海盜?」 「對,皇上設了天津和上海兩處市舶局。圣諭說,從遼東到福建,但凡沒有天津上海兩市舶局的完稅文書,統統是海盜。 遼東巡海都司負責京畿丶遼東和山東膠州以北海面的海盜。 其馀從山東膠州到福建的海盜,交給沈某的兩浙巡海都司。」 沒有天津和上海市舶局的完稅文書,都是海盜? 皇上這道圣諭,真的好霸道, 堵胤錫和鄭芝龍對視一眼,神情復雜。 兩人最清楚不過,南直隸丶兩浙丶福建,海商興盛,背后站的全是地方縉紳世家。他們借著海禁的名義,公開走私。 違反海禁自然是走私,既然是走私,那就不需要向朝廷繳納稅收。 合情合理! 隆慶年間在月港開海禁,才收了幾萬兩銀子的關稅,連衙門人工錢都不夠。 現在又進入海禁,但南直隸和東南縉紳世家海上貿易卻越來越猖狂。 沈有容成立兩浙巡海都司,打的旗號就是維護海禁,打擊海盜: 堵胤錫意味深長地說:「沈軍門在東南治軍巡海過,知道此中關竅,當好自為之啊。」 沈有容爽朗地哈哈一笑,「沈某心里有數。 海上的事情簡單。 聽話的,連船帶貨扣下,拖回港口,補扣稅收,放他自去。 不聽話的就開炮,要麼把船打沉,一了百了;要麼連船帶貨搶了,悉數充公! 復雜的在岸上,需要牧子老弟為我們周旋。」 堵胤錫苦笑著搖搖頭,「不是在下推脫,而是在下確實人輕言微。那些名士大儒丶名宦縉紳, 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 賀虎臣急了,「堵太守,我們跟倭寇建奴拼命,眼都不會眨一下。可要是讓我們跟那些陰險之輩打交道,可就苦了我們! 筆紙利過刀箭。」 沈有容按住激動的賀虎臣,「老虎,慌什麼! 你信不過他人,信不過皇上嗎? 皇上肯定有安排,且聽堵太守下文。」 堵胤錫說,「不瞞三位,在下能在松江上海立足,還全仰仗了南京。」 南京! 沈有容三人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魏忠賢! 臭名昭著的魏忠賢居然成了我們的保護傘,替代皇上給自己遮風擋雨。這這這叫人能說什麼呢? 沈有容感嘆道:「皇上用人,不拘一格。高瞻遠矚,叫臣下敬佩不已。」 眾人由衷贊同。 世人都知道魏忠賢是奸詐小人,心思列毒,更是潑皮無賴,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對付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們,還就這樣的人好用! 「皇上圣明!」 「讓我們舉杯,遙祝皇上安康!」 「好!遙祝皇上安康!」 放下酒杯,又聊了幾句,鄭芝龍開口問:「鄭某知道,沿海縉紳大戶,最擅長拉攏收買。 兩位軍門屬下多東南本地人士,如何確保他們不會同流合污?為虎作悵?」 沈有容和賀虎臣對視一眼,笑著答:「日甲放心! 我兩人這次帶了不少山東丶遼東籍的部下南下,充任各隊各船。 日甲就讀過黃圃軍校,知道錄事參軍的厲害。 想必也接觸過鐵血同盟社軍中還有錦衣衛都尉司的耳目。 出海又是結隊而行,許多事很難瞞得住。 那些人有心思掙錢,就看他們有沒有命花!」 賀虎臣在一旁說:「皇上曾經對我等說過一句話,賀某銘記于心。」 「什麼話? 」 「世上凡事都怕認真二字。」 眾人感同身受,「皇上說的這句話,我們也有聽說,確實,凡事一旦認真,問題就迎刃而解。 只是這認真,不僅需要耐心毅力,更需要足夠的勇氣!」 遼南行司制置使孫傳庭坐在海船上,直奔東江皮島。 現在遼南行司的金州港成了另一處轉運中心。 大批糧草物資從山東揚帆北上,等進入夏季,南風興起,江南的糧草物資也會源源不斷地北上涌入。 東江行司諸島的糧草供給,也由金州港轉運。 孫傳庭接到京里制置司軍機處直接并行廷寄的急報(一份廷寄都司,另一份直接廷寄行司,屬于十分火急的軍情),決定去一趟東江。 與毛文龍見面,談一談遼南丶東江兩行司如何聯手,配合皇上的西遼河戰役的部署。 到了皮島港口,上了岸,被孫國楨和孔有德帶人接住。 孔有德再三致歉:「孫制置使,我家毛大帥有事,脫不開身,托下官向孫制置使再三致歉。」 真有事嗎? 還是你自謝官高功顯,故意在我面前擺架子? 孫國楨看出孫傳庭的眼里的疑惑,有些尷尬地說。 「孫制置使,到了大寨你便知,還請恕罪。請。」 到了大寨,看到眼前情景,孫傳庭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 他拉住孫國楨,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聽完孫國楨回答,孫傳庭臉色一變,毛大帥,你怎麼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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