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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海面之寬廣無垠。 海底的幽暗,亦是無邊無際。 陰極之地位于九道海的最深處。 是月升月落之所在。 古修們將其稱為甘淵,和大日所在的湯谷齊名。 甘淵之大,宛如世界之裂隙。 曾經,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充斥在任何一處角落,即便是升至夜空之中,這里也依舊時時刻刻都沐浴其光輝。 可不知道什么時候。 日月被替換。 大日墜入黃泉陰土,嵌入了陰天子的眉心。 而明月,則下落不明。 連帶著,這甘淵之中也變得真如同深淵一般,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此刻在這甘淵之中。 一個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居然還真有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這就是傳說中的甘淵嗎,果然神異無比?!?/br> 陳黃皮覺得進這甘淵的方式雖然有點駭人。 但怎么都比進入弱水黑河里的丹田世界,那落水后喝的直翻白眼的遭遇要好太多。 說來也有些奇怪。 陳黃皮不明白,為何自己只是看那些古怪的牛蹄文字,便莫名的看到了一頭巨大的青牛。 而在黃銅油燈他們眼里。 自己卻不停的念誦著古怪的話語。 無論怎么叫都叫不醒。 直至日月同天的異相消失,自己才冷不丁的回過神。 而再回過神,甘淵便現世了。 陳黃皮本能的覺得,那古怪的文字,和甘淵現世彼此之間或許有什么聯系。 但他想不明白。 因為那些文字,他當真是沒看懂是什么意思。 或者說,在他的意識之中,他才剛開始看。 結果心神就被迷住了。 現在再回想起來,腦海中竟然想不起半個字。 這時,腰間掛著的黃銅油燈叫了起來:“本家,我感覺不對勁啊,這狗屁的甘淵怎么那么黑,黑到我的法眼都看不清周遭事物。 “阿鬼,杜老頭,你倆呢?” “我也一樣?!?/br> “你們還好意思說?” 杜如歸驚怒交加:“老夫只是幫你們定位這甘淵的位置,沒說要跟你們一起進來,現在好了,誰能告訴老夫咱們如何出去?” 他順著黃銅油燈的聲音往前踱步。 真就跟瞎子一樣。 “還有,你的燈光呢?” “我一直在發光,但是這地方詭異,能將我的光都吸納進去,我也沒辦法。 黃銅油燈也很無奈,伸出細長的胳膊,抓住了杜如歸的肩膀。 還好狐貍山神在勾魂冊里。 索命鬼也沒有真正意義的實體。 不然的話,再加上陳黃皮,在這漆黑的甘淵之中,說走散就會走散,到時候想再遇到,恐怕就是下輩子的事了。 杜如歸感受著肩膀的異樣。 他心里甚是驚慌。 “別怕,是我?!?/br> 黃銅油燈的手臂做繩索,將杜如歸和陳黃皮都串在一起。 眼下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而杜如歸見此,不忿的道:“你這破燈整天吹你是什么九冥神燈,是什么近乎于道,結果才過去幾天就原形畢露了?!?/br> 本來,杜如歸還有點相信黃銅油燈或許真有什么天大的能耐。 可現在他只當是放屁。 吹的天花亂墜,結果遇到事了就只能干看著。 黃銅油燈惱怒道:“杜老頭,要不是欠了你個人情,光沖你這句話,本燈現在就要跟你分出高下出來,不是本燈不行,是這地方邪門。” 陳黃皮一聽這話便無語了。 或許這甘淵的確很邪門。 可黃二不行也是真不行。 空有記憶,長了很多見識,手段也比之前要厲害。 可到底是螺螄殼里做道場。 黃銅油燈的力量,起碼有一半都在黃泉陰土的那十具分身之中,剩下的一半則在凈仙觀的無數盞分身里。 有些事,黃銅油燈也只能干看著。 不過杜如歸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甘淵進是進來了,可怎么出去是個問題。 陳黃皮道:“師父說讓我來這里出六陰神,他向來是最愛護我的,不會把我往火坑里好吧,也可能會,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 “等我出了六陰神,肯定有辦法從這里出去?!?/br>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我是現在就趟進棺材里,還是再看看別的地方?” 邪道人給陳黃皮準備的那口棺材,此刻就在勾魂冊里放著。 不過,無論是哪個師父。 確實也沒說,具體怎么做,只說了帶一口棺材,把自己埋里面。 就跟埋死人一樣。 黃銅油燈道:“這鬼地方邪門,我總感覺心里不自在,既有種熟悉之意,又覺得很排斥,我建議是先探一探附近的情況再做打算。” 若是這地方有什么鬼東西存在。 真要是開始出六陰神了,說不定就會被其打斷。 而陳黃皮聽這樣講,頓時驚訝的道:“黃二,你也有這種感覺嗎?莫非咱們以前來過這里?” 自打是進了這甘淵之中。 陳黃皮的確有種和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就跟見到那古怪的牛蹄文字一樣。 黃銅油燈搖頭道:“我如今記憶已經全找回來了,要是來過,我肯定不可能忘記,總之,這地方邪門,咱們得小心行事?!?/br> “杜老頭,你說是吧?” “是這么個道理?!?/br> 杜如歸剛剛還和黃銅油燈劍拔弩張,可有些話他是認可的。 “掉進這甘淵之前,老夫大致的掃了一眼?!?/br> 說到這,杜如歸心中一動,便將自己腦海中看到的那副畫面,用人氣傳遞了出來。 陳黃皮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那是一條巨大的裂縫。 其蔓延不知有多遠,左右看不到頭。 就像是峽谷山澗一般。 并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平坦的,而是一直往下方垂落,似乎要通往地心的深處。 陳黃皮他們墜下來的時候。 其對應的位置則是在中間地段。 只是進了甘淵以后,這地方詭異,以至于看不清任何事物,也確定不了自身方位,由此分不清上下左右,前后四方。 杜如歸道:“得先弄明白,咱們目前要往哪邊走,老夫是覺得,不要往深處去,最好是往回走,最起碼那邊離地面更近?!?/br> 和陳黃皮于黃銅油燈不同。 杜如歸雖然沒他們那么厲害,活的時間也沒那么久。 但他深知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道理。 離危險遠遠地,越遠越好。 他這建議,陳黃皮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 “甘淵是明月歸巢之地?!?/br> 陳黃皮低聲道:“大日都能殺死陰天子,明月應當也是同一個層次的東西,我雖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既如此那就往回走便是?!?/br> 他覺得已經到了甘淵,估摸著隨便找個地方往下挖,然后趟進棺材里也是一樣的。 至于怎么往回走。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陳黃皮想了想,便伸手從地上挖了一捧土,將其揉捏成團。 緊接著,張口噴出一口火焰。 這火焰他同樣看不到,因為甘淵就是任何光亮都不能存在。 陳黃皮將這燒干的泥球往地上一丟。 緊接著,咕隆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人往高處走,往低處溜?!?/br> 陳黃皮笑道:“如此便能確定方向,都跟我走,我實力最強,我在前方,杜老頭在中間,黃二你在后面殿后?!?/br> “放心吧,交給我就行。” 很快,這幾個瞎子便摸索著向著出口的位置走去。 只是,陳黃皮并不知道。 等他離開以后。 原地,那被他用手挖過的地面,半尺深的小坑之中,其濕潤的泥土忽然蠕動了起來,就像是活物一樣,眨眼間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黑暗中,咕隆隆………… 那泥球滾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好像,有人將那泥球撿了起來,往地上一丟,有模學樣的玩了起來。 而另一邊。 已經和瞎子無疑的陳黃皮,正興沖沖的在前面帶路。 “黃二,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沒聽見。” 黃銅油燈將耳朵束起,卻什么都沒聽見。 不過,它知道陳黃皮不會在這種地方開玩笑。 想來肯定是聽到了什么。 “像是有人在往這邊跑。” 陳黃皮皺眉道:“要不是越來越近,我都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甘淵之中,或許有什么可怕的邪異。 但絕對不可能有活人存在才對。 但他當真聽到了腳步聲。 杜如歸聞言,不禁附身將耳朵?在地上。 很快,他也聽到了。 的確是腳步聲,而且非常的急促,就好似有什么可怖的東西在追殺一樣。 黃銅油燈驚聲道:“草,本燈也聽到了,而且還不止一個?!?/br> 正在這時。 一陣驚恐的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別過來!別過來!” “乾真子,你瘋了嗎?” “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我相識多年,為何要殺我!” 那是一個道人。 穿著黑白道袍的道人。 此刻,在他的頭頂,肩膀處各懸著一團火。 這火焰竟能將其周遭兩步之內的范圍盡皆照亮,但此刻卻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而且,在黑暗之中。 那個叫乾真子的道人,正面色猙獰,手持一把鐵傘一樣的法寶,那法寶上沾染著鮮血,殺意沖天的向著這道人殺來。 “死!!!” “瘋子,瘋子!“ 那道人臉色漲紅,可他先前一時不察,被這乾真子偷襲,已經身受重傷。 此刻哪還有還手之力。 他心中滿是絕望,只覺得這次自己要死在這里。 為什么? 為什么要殺自己? 可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 一個如同天籟之音的聲音響了起來。 “住手!” 那聲音極為陌生。 緊接著,這道人便看到一道可怖的劍氣與自己擦肩而過,可即便如此,那劍氣刮起的狂風,也將自己發絲吹斷了不知多少根,險些將自己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再看那乾真子。 這劍氣是沖著乾真子去的。 后者臉色大變,連忙駕馭手中鐵傘法寶應對。 那鐵扇撐開,放出道道豪光,將其完全罩住。 然而沒有任何作用。 轟的一聲! 那豪光化作的罩子,以及這鐵傘當場被轟的爆開。 與那劍氣接觸的地方,更是長出了一根根碧綠的竹子,瘋狂的吞噬其精氣。 “是你,陳黃皮!!” 乾真子吃痛大叫,驚恐的看著自己肩膀上,正往血肉里扎根的竹子,他心中發狠,做手刀狀直接將自己的肩膀連同一小半肺葉直接給斬了下來。 隨后,他想也不想,直接一頭扎進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半點蹤跡。 那道人聽聞陳黃皮這三個字。 一顆心立馬就提了起來。 正要逃跑,可一晃神的功夫,便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道袍,腰部被一只細長的銅色手臂捆住的少年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截天教的小賊,你想跑去哪啊?” 黃銅油燈獰笑道:“說!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剛剛那個什么乾真子,為什么要殺你!” “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誤會什么?” 杜如歸冷笑道:“誤會你不是截天教的?還是誤會那人不是要殺你?” 這眼前的道人,雖然傷勢極重,就連丹田都好似被打裂了,有靈氣從中逸散出來。 但其氣息依舊有著渡劫期的味道。 要知道,杜如歸現在最痛恨的就是截天教的人。 要不是那玄陽子將他一身仙氣抽走。 他現在能淪落到這種份上? 早就用卜天神算,算出這一路的兇險了。 那道人心中叫苦不迭。 正所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們一路跟過來,目的是為了殺了陳黃皮以絕后患。 雖說那目的早就被?到屁股后面了。 但畢竟雙方是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的。 自己落到這陳黃皮手中,還能有什么好不成? 想到這,這道人一咬牙,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指天道:“陳黃皮,三教原本是一家,是玄陽子要殺你,你要殺就殺他,你我沒有化不開的仇怨啊!” “你救了我,這是大恩,我愿奉你為主,以后任你差遣行事,以做償還。 “不用等到以后,你現在就可以報恩?!?/br> 陳黃皮盯著這道人肩膀和頭頂的火焰,好奇的道:“你這火焰是怎么回事,為何能在這地方照亮四方?” 這手段,他曾經在宋天罡身上見過類似的。 叫什么人道火焰。 不過,那火焰卻和眼前的不一樣。 眼前這兩把火,更像是某種不屬于這道人的力量。 道人聞言,心中念頭頓時涌現了出來。 “陳黃皮,你有所不知?!?/br> 道人立馬開口解釋:“這火焰,乃是我截天教的不傳之密,截取命中之火,我命尚在,此火不熄,且有三把,只是我受了重傷,只剩其二?!?/br> “否則的話,此便能照出三尺之遠?!?/br> 他害怕陳黃皮將他直接殺了。 因此,立馬就說出了自己的重要性。 陳黃皮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就說說你們的事吧,怎么來的,又為何彼此相殺?!?/br> 這道人思忖了一下,省略了自己的存在感,把追殺陳黃皮這事全都推給陽子。 然后,才解釋了事情原委。 “幾日前,不知為何,這道海似乎突然活過來了似得。” 道人聲音顫抖,再提起也難掩心中恐懼:“即便是玄陽子,他也無法飛遁,而且這海域無邊無際,連個島嶼都沒有,我們墜入海中,差點就要被淹死?!?/br> 說來也是可笑至極。 這些起步都是渡劫期的截天教道人,個個手段不凡。 結果因為沒有乘船過來,而是選擇飛遁,到頭來一個個的全都落到海里,連撲騰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他們實力強橫,閉氣輕而易舉。 當真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鬼地方了。 “好在不知道為何?!?/br> 道人繼續說道:“這九道海的海面突然分開,隨后我等便掉進了這甘淵之中,此地兇險萬分,還是我想起了這截取命火之術,否則便不能視物。 “而那乾真子為何要殺我,我卻是不知的?!?/br> “我覺得他瘋了?!?/br> “被這甘淵之地逼瘋了。’ “那其他人呢?” “三尺之外,目不視物,亂戰之中其他人不知去了何處?!?/br> 聽到這里。 陳黃皮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乾真子是真的瘋了嗎? 搞到要連自己的同伴都給殺了。 那道人見陳黃皮面露思索之色,趕忙開口道:“這甘淵可怖無比,曾經有真仙試圖從這里至湯谷,從這條路返回大乾,可那真仙都倒在了甘淵里?!?/br> “臨死前,只留下了兩句話?!?/br> “九道海瘋了,他沒有死。” “?是誰?” 陳黃皮皺眉:“還有,我知這甘淵可怖,但至今我也沒看到任何邪異存在,究竟是可怖在什么地方?” 道人怔了一下。 這他也解釋不出來。 因為自他出生的時候,大乾仙朝就早已自封。 九道海,三重山。 這兩個地方,他這是生平第一次來。 “幽蜒!” 道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叫道:“九道海中有幽蜒,那是來自世界之外的東西!這也就意味著,甘淵之中有同出一員的恐怖之物?!?/br> 他現在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想盡一切辦法,表現出自己的作用。 等聽他說完以后。 黃銅油燈面露古怪之色:“原來那玩意叫幽?這么弱的么,本燈用火都能將其燒死?!?/br> “用火?” 道人脫口道:“不可能,幽蜓連真火都吃,如何會怕火?” 幽蜒的詭異,是截天教親身體會過的。 要不是教主出手將其全都滅殺,興許那一次,截天教可能會因此覆滅。 黃銅油燈嗤笑道:“你這腦癱懂個屁,要本燈說,那就不是什么幽蜒,真要有你吹的那么厲害,會被陳黃皮電成那副吊樣?” 杜如歸點頭道:“不錯,他說的幽蜒,和咱們知道的對不上,不過這也不重要。” “是不重要。” 陳黃皮很認同,他才不管什么幽蜒不幽蜒的。 不過這道人的話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些事。 九離鐘來自世界之外。 其當年鐘內還有一個殘破的世界,世界之中有幽蜒存在。 這九道海也有類似的東西。 是不是說,這里也有比肩九離鐘的寶貝呢? 那道人神色有些異樣,苦笑著道:“幽蜒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有我這截天命之火,可以讓咱們能看清事物,想來或許能找到出路。 “不,你錯了?!?/br> 陳黃皮笑著道:“其實你的截天命之火的法門也不重要?!?/br> “那什么才重要?“ “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說罷,陳黃皮伸手一握,洞虛神劍憑空出現,剎那間劍光一閃。 這道人的面容頓時僵住了。 下一秒。 其身軀直接被劈成兩半。 一道幽光,沒入了勾魂冊之中。 杜如歸愣住,聲音顫抖著道:“陳黃皮,你殺他作甚?” 便是這人心懷叵測,以力相脅。 忍他一時又何妨? 等出去以后再也不遲。 這下好了,又變成瞎子了。 黑暗中,陳黃皮不屑一顧的道:“我十五歲了,師父都不會將我當小孩一樣哄,這人倒好,竟然在我面前玩這一套。” “他以為他能借著那火,借著自己知道的東西來要我。 “可他不知道,我向來是不吃這一套的?!?/br> “好好好!” 杜如歸長嘆道:“你說的好聽,可實際上就是只圖一時之快,便是要出口氣,你也與我商量商量啊!” “要是換我來,將他四肢斬斷,然后用你那催生樹枝之法弄個頭大尾小的桿子。” “直接往此人身上一插,把他做成個燈籠,不也很解氣嗎?” 這番話說出來。 陳黃皮震驚了,黃銅油燈傻眼了。 這杜老頭平??粗Υ让忌颇康囊粋€人。 怎么能琢磨出這種歹毒的法子出來。 陳黃皮就是想破腦袋,也頂多是罵幾句,然后一劍把人給殺了。 而黃銅油燈能想到最折磨人的,也就是用火把人給烤成炭。 結果換杜如歸這。 張口就是做成活人燈籠。 “杜老頭,你是不是快變成邪異了?” “還早著呢,老夫還能抗一段時間?!?/br> “行,等你變異的時候跟本燈說,本燈就是豁出去了,也要吊著你的命?!?/br> 黃銅油燈做出了決定。 杜如歸還沒成邪異就這么歹毒,要是成了邪異那還得了? 必須得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陳黃皮擺擺手,說道:“不提這個了,阿鬼,我要拿走這道人的記憶了,你幫我選一下,盡量留下那什么截天命之火的法門?!?/br> 勾魂冊中,索命鬼的聲音響起。 “契主放心,我早已安排妥當。 陳黃皮殺這道人可不是純粹圖一時之快。 不然,他也不會跟人廢話。 與其簽訂契約,若是違約,索命鬼便能將順藤摸瓜的找過去將其殺死。 而要是不簽訂契約。 陳黃皮殺人之后,索命鬼亦能將其神魂之中的記憶分出一部分出來。 只不過,這般做的話,對索命鬼而言滋養的效果,比不上簽訂契約來的快。 很快。 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在陳黃皮心頭涌現。 其中有關于大乾仙朝的。 也有關于截天教的。 不過,讓陳黃皮有些意外的是。 這人的記憶里并沒有提到過那位教主。 而且這些記憶都很不全,有些地方更是含糊的掠過。 好在,那截天命化燈火的法門倒是挺全的。 陳黃皮心念一動,立馬盤坐了下來。 片刻功夫都沒有。 他的頭頂,他的雙肩上,便涌現出了火焰。 不過,和那道人身上的火焰不同。 陳黃皮的火焰呈現出一種玄黃之色。 杜如歸見此,不由道:“玄者黑也,黃者金也,玄黃之火,其火炎炎!不過你這火焰怎么比那道人的要大出一圈?” 這時,陳黃皮才注意到。 自己的這三道命火,不止是大了一圈,就連照亮四周的范圍也不止三尺,而是三丈。 “哼!” 陳黃皮得意的道:“我是天才!天才就是生來與眾不同的,而且我感覺這還不是我的極限!” 說罷,他雙手并在一起,大拇指、食指、中指,就像是樹木的根須一樣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古怪的法印。 隨后他對著這法印猛地一吹。 呼的一下 三道命火就跟遇到了油似得,直接一竄三丈高! 這漆黑無邊的甘淵之中。 頭一次,升起了刺目的火光。 再看附近的數百步內的一切事物,全都如同學上觀紋一般清晰可見。 而這,也讓陳黃皮怔住。 因為他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了兩個奇怪的身影。 那是兩個道人。 其中一個是玄陽子,另一個也是玄陽子。 此刻,他們也看到了這里的火光,只是彼此大戰,很快就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黃銅油燈驚愕的道:“怎么會有兩個玄陽子,難道有邪異變成了他的樣子不成?” “不好說?!?/br> 陳黃皮心里沒來由的煩躁。 他又看向那道人死去的尸體,走上前檢查了起來。 這人身上也沒有用來儲物的事物,興許是被追殺的時候弄丟了,又或者干脆就是沒帶。 不然那萬靈九方爐倒是個好東西。 雖然自己用不著,但送給拜靈天弟子后人的杜如歸,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畢竟,杜家的傳承不全。 這本就是拜靈天弟子修行的核心之爐,杜如歸根本就沒有。 忽然,他有些后悔。 要是晚點殺這人,或許還能再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如果甘淵之中,真的有邪異能變成活人的樣子,那就麻煩了?!?/br> 陳黃皮低聲道:“我想,先前這道人被那乾真子追殺,或許就是因為,那個乾真子是假的,是邪異偽裝的。” 黃銅油燈害怕的道:“還好咱們沒有分開,否則的話,肯定有邪異能趁虛而入?!?/br> “走走走!” 陳黃皮咬牙道:“不在這鬼地方耗著了,趁著現在能看見了,有多遠走多遠?!?/br> 他現在真的有點怕了。 初進甘淵,只覺得此地有大恐怖。 但究竟恐怖在哪,也就是看不見東西而已。 這不算什么大問題。 但現在,有邪異隱藏在黑暗中,隨時都可能變成自己人的樣子冒出來。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陳黃皮在心中對黃銅油燈道:“黃二,我感覺到那兩個玄陽子的氣息一模一樣,而且施展的法門里還夾雜著仙氣?!?/br> 兩個玄陽子分不出真假。 玄陽子的仙氣,是從杜如歸身上抽出來的。 但那是在大康京城的事。 而在這里,兩個玄陽子之中,那個假的竟然也能變出來仙氣。 這樣一來,誰真誰假又如何能分的出來? 就是真的死了,那假的頂替其身份,估計也不會有人發現。 然而,讓陳黃皮意想不到的是。 黃銅油燈,并沒有在心里回應他。 “本家,你在想什么呢?” 黃銅油燈奇怪的道:“不是說要趕緊走么,怎么站在原地愣神了?你該不會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東西吧,快說來聽聽?!?/br> “沒事。” 陳黃皮搖搖頭,對黃銅油燈道:“黃二,咱們繼續走吧,我來照亮四方,你記得保護好杜老頭,別讓他落單,以免被邪異頂替。” 黃銅油燈無語的道:“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結果就這?” 說罷,它直接跳到了杜如歸的肩膀上。 “杜老頭,便宜你了?!?/br> “也就是陳黃皮開口了,不然本燈才不坐在你肩膀上呢?!?/br> “呵呵?!?/br> 杜如歸冷笑一聲,懶得和黃銅油燈掰扯。 借著那熊熊燃燒的命火。 杜如歸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 而陳黃皮則默默握緊了洞虛神劍。 “黃二,其實我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br> “什么事?” “是關于你的,不過好似對眼下沒什么幫助,不然我就說與你聽了。 聽到這話。 黃銅油燈嗤笑道:“你頭都起了還遮遮掩掩作甚,說出來聽聽?!?/br> “好!” 陳黃皮點點頭,便道:“其實師父偷偷告訴過我,其實從來都沒有什么黃一黃二,有的只是一盞燈,這燈叫玄真道燈。” “是玄真道界最厲害的法寶!” “只是師父將其一分為二,化作了你和黃一?!?/br> “本質上,你們倆就是一體兩面而已。 “什么?還有這種事!” 黃銅油燈震驚的道:“本燈居然這么厲害?那豈不是說,九離鐘都比不過本燈!” “等咱們出去以后,本燈找到黃一,和它合為一體,到時候有本燈在,你就是把天都捅破,本燈也能護著你!” 黃銅油燈非常的興奮,也非常的激動。 可就在這時。 噗嗤一聲 陳黃皮神色冷漠,手持洞虛神劍,直接捅穿了黃銅油燈的燈身。 杜如歸見此神色大變。 “陳黃皮你” 話還沒說完,陳黃皮反手將他推開,手中長劍一甩,那黃銅油燈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本家,你要殺我?” 黃銅油燈呆呆的看著燈心流出的燈油,不可置信的對陳黃皮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黃皮冷冷道:“因為你是個假的。” “我是假的?” 黃銅油燈咬牙道:“本家,你瘋了嗎?我怎么會是假的,咱們一開始就在一塊,你說我是假的,我還說你是假的呢!” 陳黃皮卻不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這黃銅油燈。 豢狗經,讓他和黃銅油燈能在心中交流。 此刻,他卻感受不到黃銅油燈的所有念頭。 豢狗經都無法對眼前的這盞燈起到任何作用。 但這并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陳黃皮說的那些話。 全都是他隨口編的,按到了師父的名目上而已。 真正的黃銅油燈聽到什么玄真道燈的話或許會很激動,但它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自己原來這么厲害,而是 什么叫我和黃一是一體兩面? 什么叫,和它合二為一就能變成玄真道燈。 我黃二就是死,也不可能和它合體。 最起碼,嘴上一定是這樣說的。 此時此刻。 這黃銅油燈咬牙切齒,無比痛心的對陳黃皮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手足情深,你不相信我,可我卻相信你。” “行,你覺得我是假的,那我走就是?!?/br> “只是我要告訴你,你錯了,我就是真的?!?/br> 說罷,黃銅油燈義無反顧的沖進了黑暗之中。 杜如歸見此,欲言又止的道:“陳黃皮,會不會真是你搞錯了,那黃二,它分明就沒和咱們分開過,那些邪異根本沒機會變成它的樣子啊!” 陳黃皮堅定的道:“它就是假的!或許從咱們進入甘淵的那一刻,在那黑暗之中,就已經有邪異化作它的模樣。 “那現在該怎么做?” “這就要問你這邪異了?!?/br> 陳黃皮把洞虛神劍對準了杜如歸,冷冷道:“我頭頂,雙肩,一共三把火,而你居然不覺得難受,你太不了解杜老頭了?!?/br> 杜老頭的強迫癥,永遠都是雙數。 他就是劃船,都要兩個槳,釣魚都要一手一根魚竿湊個整。 那杜如歸聞言,神色逐漸冷淡了下來。 仔細想來,先前自己捏了一個泥球定方位,這杜如歸也沒有提議再弄一個。 種種跡象表面。 杜如歸,也可能是邪異變成的。 啪啪啪……………… 杜如歸大笑道:“陳黃皮,看來那盞燈,還有那杜如歸口中的你都不準確。 “你看似莽撞無腦,實則心如明鏡。” “不過下一次,我會再來找你,屆時定讓你看不出半點破綻?!?/br> 陳黃皮冷冷道:“你這邪異究竟要做什么?” 那杜如歸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自然是出去,不過我并非邪異,或者說,我們都不是邪異?!?/br> 說罷,他轉身便要走入那黑暗之中。 陳黃皮見此,提劍便斬! “想走,把命留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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